晏二叔一家的事,並不影響桃花小院裡的晏家人。

晏家人晚上早早就吃了飯,然後睡下了。

黑暗裡,姜清芸閉著眼睛,用意識操縱空間。

那些浸泡在稀釋的種子發育液裡,已經都變了模樣。

原本乾癟小顆的種子粒,都變得顆粒飽滿不說,還透著一股子光澤。

空間裡的時間流逝是比外面時間慢的,一次性搞了差不多目前收集到的所有種子,將其全部打包放好,這才退出空間,沉沉睡去。

又過了約摸十來天。

天矇矇亮。

炊煙裊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嬸子和周嬸子等人都覺得,晏母今天給她們那一小口袋的種子,跟自家去買的不太一樣。

晏母只以為這就是姜清芸在鎮上買的種子,因為想著前些日子的紅薯恩情,特意分了一些給其他嬸子。

這是在得到姜清芸的同意後,才拿的,畢竟晏家現在有的,說不好聽點,都是她兒媳婦掙來的。

因此晏母大小事都會下意識的詢問一番,無論貴重與否。

姜清芸跟晏母說了好幾次不必這麼客氣,但是晏母依舊這樣,時間長了,姜清芸也就懶得說了。

也罷,只要晏母自已覺得自在,那就無所謂。

端看個人計不計較的東西。

這些種子也不算貴,稀罕的是這些都是她泡過好東西的,人情往來些東西,自然是有來有往才長久。

而且,往後若是他們一家種的東西收成太好,恐怕不好隱瞞。

索性她就當做好事,村裡每家要是人還不錯的,她都送點去,若是問起來...

就說是碰到的遊商買的,自已也不知道去哪裡找。

反正有些作物,也可以不吃掉,留著發種,也能擁有越來越多的好種子。

周嬸子她們是地地道道的農婦,這種子瞧著跟她們買的都不一樣,只以為是晏家在京城那邊的親戚給寄的。

想著這可託了晏家的福,搞了這麼些遺憾玩意兒回來。

也都沒有聲張,一個美麗的誤會就這麼形成了。

大家都是勤快人,一早還過來幫著晏母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還教了她一些幹活的技巧。

晏母雖養尊處優許久,反正明白她如今可不是侯府夫人了,只是普通農戶中的一員,因此也學的認真。

角角落落的都打掃乾淨,花嬸子他們還一起,將院子裡的柴禾都劈了。

劈完柴,晏母看著那一堆的柴火,自已都愣住了。

好像自已的力氣都變大了,折騰這半天,竟然也不累的也不喘,如今這身體都養的這麼厲害了?

她可不知道,因為長期飲用了姜清芸投放的靈泉水,如今她看著柔柔弱弱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可力氣實打實的增長了不少。

除此之外的,倒是沒有其他的變化,因此她才沒有發現而已。

幹完活,晏母跟著幾個嬸子,就上山採菌子去了,昨夜下了雨,嬸子們都想上山看看,有沒有蕨菜或者菌子什麼的可以撿一撿。

一路上,晏母笑眯眯的跟人打招呼,聽著村子裡有人叫她“晏氏”也有喊“晏家嫂子”“時安他娘”的,人緣關係顯而易見的好。

姜清芸沒過多久也出門了,她知道宴時安和兩個小的,已經上學的上學,上班的去上班了。

出村的必經路上,倒是碰到王寡婦和一群女人在說什麼。

走近才聽到,原來是王寡婦在跟人炫耀,她家寶珊馬上就要去鎮上享福了!

說著見姜清芸走過來,王寡婦一臉得意的說著,一邊還抬手摸了摸自已頭上新的銀簪。

那就是一根老銀棍子,連個樣式都沒有。雖然銀簪不大,但是在村裡來說,也是見不得的了!

話說這王寡婦啊,在村子裡可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要說她最看不慣誰?那就非花嬸子莫屬了!

因為這花嬸子呢,可是村裡所有婦女們都樂意結交的人物。

但王寡婦不行,她是大家面上最多打打招呼,但是背後肯定被人家偷偷罵過“不要臉的娼婦”!

你看看,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人家花嬸子總是笑嘻嘻的,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可王寡婦呢,則是那個讓眾人避之不及、招人嫌惡的主兒。

正因如此,王寡婦對花嬸子自然是怎麼看都不順眼啦。

不僅如此,就連那家新搬來不久便與花嬸子打得火熱的晏家,王寡婦也是打心眼裡討厭得很吶!

“王寡婦!你這銀釵真好看!肯定要不老少錢吧?”一個大娘眼神八卦的詢問她。

姜清芸理都沒理王寡婦仇視的眼神,不過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直覺告訴她!馬上會有大八卦。

雖說王寡婦討厭,但是八卦還是很一行人。

王寡婦長得不算好看,但勝在身材在這個年紀裡,屬實算不錯了。

今日比起上一次看到她的模樣,臉上好像還抹了粉,不知道是什麼粉,總之抹的不太均勻,一臉斑駁還不自知。

而且她顴骨大,眉毛細且尖,瞧著就是一副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瞧著自然是不如晏母看著順眼。

“這算啥!八婆說了,以後等我家寶珊進了朱員外家,那朱員外家裡的銀釵才好看呢!”

“朱員外家裡可是有個三進的大宅子,三進你們知道嗎?那可是大戶人家!”

“人家家裡的丫鬟婆子,住的都比我們屋子大,哎呦!時安媳婦來了啊,聽說八婆還去你們家看過,沒看上你們家晏如意呢...”

這事姜清芸知道了,昨晚回來,晏如意說在家門口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老婆子,趴在牆上張望,看著就不像好人,因此她直接提著一個大掃帚,大呵一聲,就把人趕走了。

沒辦法,大哥是個瘸子,她兄弟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男子,這事只能她來了。

人稱八婆的老婆子,是鎮上出了名的媒婆。

晏如意在喝了靈泉水以後,倒是多了個副作用,就是嗓門賊大,力氣也不小。

那氣沉丹田的一聲怒喝,嚇得八婆差點猝死。

哪還敢說什麼。

“八婆可說了,你們家如意啊,瞧著就不是溫良的女娃,不像我們家寶珊,一看就是機靈的。”

姜清芸也不生氣,微笑著說:“可不是呢,八婆說彩禮給我們家整整一百兩呢。可惜就是我們家如意性子有些火辣,真是可惜了。”

王寡婦頭上的銀釵,不過才薄薄的一片,想來這朱員外也沒給多少銀錢。

正炫耀著用鼻孔看人的王寡婦,語氣一頓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百兩???”

那老東西說要給三十兩來著,竟然活生生貪了七十兩?豈有此理!

不不不!八婆肯定沒這膽子,最多她也只敢偷個十來兩!

肯定是這事周珍珠也知道了!她把朱員外送來的銀子藏了!!!

好哇!周珍珠!

真是豈有此理!

晏王氏瞬間怒了,也顧不上炫耀了,拔腿就回家去了。

要去找周珍珠算賬!

老太太是親口許諾了,瞞著周珍珠,把晏寶珊若是能賣個好價錢,就給她分二成的好處費!

合著兩婆媳這是合著夥的耍她呢?

大家一眼就看出來不對,紛紛跟著要去看熱鬧。

姜清芸沒去,微微一笑說有事要上鎮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