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迎接的馬應看見畫過妝容的秦霄,笑臉盈盈地來到他的面前,“吳將軍,請進請進。”

秦霄化妝過後的妝容化名為裨將吳俊。

官員富豪們看到馬應如此獻殷勤低聲交耳。

“裨將罷了,怎麼能讓馬監軍如此低聲下氣?”

“我也覺得奇怪,他可是皇上派來的人。就連陝州刺史都得對他客氣三分,發給他的請帖,不照樣乖乖地來了嗎?”

“剛才他對凌城縣令笑都沒笑一下,看來這位裨將不簡單啊!”

“秦霄已死,林當也被胡軍所殺。現在順下來最大的功臣會不會是他?”

“切,功勞只怕全部都被馬應拿了,還能輪得到他?”

……

馬應似乎聽見了周邊人的議論,擺出了尋常的態度。

“到院內入座。”

聽見院內二字,他們才停下了議論。

此次宴會分為內室和院內。

內室邀請的是四品級別的文官武將。

院外則是各地富豪士紳以及六品以下官員。

囊括各縣長官,頂級富豪士紳。

秦霄被安排在最為角落的位置。

半個時辰後。

室內院外基本上坐滿了人。

只剩位於主位左側的位置上的陝州刺史。

“叮叮咚咚!”

院內很快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所有人紛紛起座,走到門前站坐兩排。

秦霄透過錯落的人影,看見門外擺放著一臺馬轎,隊伍浩浩蕩蕩地敲鑼打鼓。

紅花布簾一動轎內一位身穿緋袍,留著長鬚長相清瘦的中年官員朝馬應走去。

馬應立刻上前迎接,伸出雙手。

“哎呀,李大人來此府內蓬篳生。”

來者正是陝州刺史李春生。

他雖然姓李,但跟皇室沒有任何關係。

李春生笑著搖頭道:“豈敢豈敢,馬監軍此行解決了這麼大的事情,未來之路平步青雲啊!到時候還望多多提攜。”

“哪裡的話,請進請進。”馬應攙扶著李春生的左手,兩人同行而入。

陝州刺史來此,這場宴會才算正式開始。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監軍府內宴席正酣。官員武將、富商巨賈齊聚一堂,觥籌交錯,笑語盈盈。

宴會上,絲竹聲聲,歌舞昇平。他們醉眼朦朧,武將們甚至豪爽地玩起猜拳,踩著椅子放聲大笑。

秦霄見一個個酒醉糜爛,李春生也在臺上昏昏欲睡之時明白時機已到。

開啟後院小門,巷子裡,是帶來的五百位裝備精良的將士。

于禁將劍遞到秦霄的手上。

他拔出劍來,道:“今日將他們控制住他們就相當於得到整個陝州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李廣封住前門,季嘯方輝領百人守住東西兩側,其餘人隨我進去。”

“是。”

所有人得到命令各自領隊散開。

很快將監軍府上下全部包圍。

秦霄領兵二百衝進院內。

有些來到後院散步賞花的人直接被逮住,按在地面上綁起。

“吳俊,你這是幹嘛?難道要領兵造反!”

“救命,救命,吳俊,我乃陝州長史,你敢以下犯上?”

秦霄從懷裡拿出花名冊扔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右手令人將其張開,拿匕首往他的食指上劃了出一道血口。

“簽字畫押,可留性命。”

陝州長史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死死盯著秦霄。

“我饒不……”

剛要放出狠話,一柄冰冷冷的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陝州長史瞬間嚇得渾身冰冷,顫顫巍巍。

“不籤,死!”秦霄手中的長劍深深一抵。

陝州長史嚇得立刻簽下按押。

秦霄直接把他的忠誠度拉滿。

其餘幾位被制服的人可不敢反抗,直接乖乖在花名冊上籤下自已的名字。

很快。

內室和前院都聽到了後院的嘈雜之聲。

他們剛剛露出身子,裝備精良計程車兵利劍出鞘,他們看見明晃晃的劍嚇的身子一哆嗦,紛紛倒步後撤。

前院,聽到動靜的官員武將富豪紛紛外逃。

當他們開啟門的一剎那。

李廣率領的百餘人直接湧入。

那些武將心中十分後悔孤身前來的舉動。

幸好他們大部分是練家子,直接翻牆而跑。

奈何直接被守在外面的季嘯、方輝按在原地。

淒厲的叫喊聲嚇得院外室內的官員富豪動也不敢動。

場面一下子便被控制住了。

醉酒昏倒在桌面上的李春生,聽見外面的吵鬧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走到門前,便撞到了身披盔甲的秦霄。

他眯起眼睛,踉踉蹌蹌地指著秦霄的鼻子大罵道:“小小裨將竟敢擋我的道路,給我滾開,我要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何事。”

秦霄抽出腰間的寶劍,漸漸的寒芒直逼李春生的鼻尖。

他倒吸一口涼氣,顫顫巍巍地大喊道:“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按住他,按住他,按住……”

李春生的叫喊聲越來越弱,當他轉頭才發現室內中郎將、校尉等等武將全部被制服。

不,全場還有一個沒有被制服的馬應,正淡漠地看著他。

李春生似乎知道了什麼,連忙轉身朝馬應求饒。

“馬監軍,我不知道是怎麼惹了您,但您放過我一馬,萬事好商量,你若看中我的職位此番回去,主動辭去。”

馬應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回話,又跪在秦霄的面前磕頭求饒。

堂堂四品官員,一州刺史沒有絲毫的顏面與清高。

此時的他像只想求生的狗一樣。

于禁報上一本花名冊進來,“外院內室共三百一十五名,已全部簽字畫押,院內僕人侍從等其餘人士共四百三十二名,也已全部畫押簽字。”

“扔到他的面前。”秦霄收起劍。

于禁直接將花名冊放到他的腳下

秦霄取出塞在臉頰裡的棉花,撕去粘在臉上的鬍鬚。

李春生越來越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眯起眼睛,聯想到一年前恭迎的鎮陝侯、戮胡大將軍秦霄。

嚇得剛站起來的身子“磅”的一聲坐下,老臉“唰”的一下變得極為蒼白,撐著手連連後退,顫顫巍巍地指著他,“秦霄,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

被挾持住的武將官員,富豪巨賈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死人怎麼又活過來了?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被燒焦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