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往生堂。

看著地上宛如死狗般的辰安,胡桃捧著小臉萌萌道:“都這麼久沒動靜了,他們該不會是又出了什麼事吧?”

“別太擔心噢。”溫迪笑吟吟道:“他的氣息很穩定,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好吧。”胡桃微微打了個哈欠:“就是他們也太磨嘰了吧,我都困了。”

“也是哈。”

溫迪看了眼四周,然後道:“而且大家也太嚴肅了些,要不我們喝喝酒調節一下氣氛吧?你們這裡有酒嗎?”

“酒?”胡桃挑了挑眉:“這裡是往生堂,只有葬禮用的酒,你要嗎?”

“葬禮啊……”

溫迪轉著眼珠子想了想,然後試探著問道:“味道怎麼樣?烈不烈?”

胡桃聞言差點氣壞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連祭奠用酒都敢喝的人啊,這跟那種偷吃貢品的有什麼區別?

“你這人真是……”

這時,申鶴髮現地上的辰安忽然有了些許動靜,連忙道:

“他要醒了。”

廳內眾人聞言齊齊看向辰安。

也就在這個時候。

地上以及桌上的一個共三張儺面緩緩升起,就這麼直直飄在空中,緊隨而至的還有三股夜叉氣息。

魈頓時就睜大了雙眼。

這是何等熟悉的氣息啊。

“哎喲哎喲哎喲……好暈好暈好暈……我們是回來了嗎,果然回來了。”

“唉?魈!你怎麼會在這?”

“金鵬?應達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金鵬在外面啊?”

“厚!彌怒請注意語氣,你現在可是有錯之人,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呢。”

“啊行行行……唉?金鵬你在發什麼呆啊,不認識我們了嗎?”

“嗯……我覺得是因為我們現在的面具身軀,大概嚇到他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這都能嚇到?不至於這麼呆吧?”

“喲,還發呆呢?”

“……”

廳內瞬間變得吵吵鬧鬧,大部分都是應達與彌怒在叨叨。

特別是應達,別人說一句,她就得頂上兩三句,跟個話癆似的。

“能不能安靜一會!吵得我腦殼疼!”辰安罵罵咧咧的起身,但看到人群中的那個綠衣少年後,立刻便怔在原地。

溫迪與他對上視線,立刻笑吟吟的走上跟前:“你好,我叫溫迪,是個路過的吟遊詩人,剛剛是我救了你噢。”

“我有感受到,謝謝你。”辰安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回應。

淦!這些神都有病吧!

一個兩個都這樣,之前有一個鐘離就夠麻煩的了,現在又來一個。

辰安當即就跟吃了死老鼠似的。

——難受的很!

這時候,辰安發現旁邊一臉擔憂的甘雨,頓時便記上心頭。

“哎喲,忽然感覺好暈。”

辰安捂著腦袋,‘非常意外’倒向甘雨懷裡,表演成分跟高。

然而甘雨卻沒多想,直接就一把抱住辰安,緊張道:“你怎麼了?”

“沒事。”辰安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可能是太累了吧,畢竟我已經兩天兩夜沒睡覺了,不說了,我想睡一會。”

說著他就直接把整張俊臉埋入‘史萊姆’中,內心正暗搓搓的享受,而且這還能避開幫風神‘做人’的煩心事。

簡直一舉多得。

——血賺!

甘雨根本沒發現辰安的異常,連忙看向應達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申鶴在旁邊開口解釋:“他確實是兩天兩夜沒閤眼了。”

“噢對。”應達幫腔道:“他剛剛在裡面用了兩次‘百鍊’,精神消耗很大,他用仙術強行將‘代價’延後,現在應該是時效到了,但他說睡一覺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甘雨一臉心疼的輕撫辰安後腦:“還是這麼傻……”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甘雨這麼遲鈍,起碼兩個神就能看出緣由,在溫迪的琴聲安撫下,他的精神早就已經恢復不少,根本不至於倒頭就睡。

不過他們也懶得干預。

另外。

擁有神玉的伐難也能察覺出大概,她看著甘雨以及趴在其身上的辰安,眼神可以說是非常幽怨了。

但話又說回來。

辰安確實是兩天沒睡覺了,此時聞著甘雨身上的獨特香氣。

以及那柔軟的……咳咳。

總之結合有這麼多大佬在場,辰安得到很大的放鬆。

竟就這麼直接沉沉睡去……

……

翌日。

辰安幽幽睜開雙眼,頓時感覺自己的精神十分飽滿。

他當即坐起身看了眼四周,臥房內除了他自己便再無一人。

另外他還發現,此時的臥房相比之前貌似整潔了不少。

應該是甘雨幫忙收拾的。

畢竟相處上千年,甘雨收拾房間的一些小細節辰安還是很清楚的。

甚至桌上還放著一盆水以及一些洗漱用品,準備的井井有條。

是他熟悉的那個師姐風格

——很好。

不久之後。

洗漱完的辰安來到客廳,就見三個儺面靠在窗臺十分歡樂的嘰嘰喳喳。

顯然是在遙望大街。

辰安雖說不想打擾,但此處也沒有其他人了,於是便開口道:

“那個……其他人呢?”

“哇,你醒啦。”應達立刻飄過來道:“你指的其他人是?”

“就除你們幾個的其他人啊?”辰安沒好氣道:“要不你以為呢?”

“行吧。”應達脆生生道:“魈回狄花洲巡視了,大概晚上就會回來,甘雨今天休假,申鶴、堂主就和她逛街去了,至於帝君和風神,他們去了琉璃亭。”

呃……全走了,不過問題也不大,昨晚他們迴歸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也就是說。

往生錄的線索重新整理時間得等到今晚十二點,算是難得的休息日吧。

不過既然是休息日……

辰安愣愣的看向他們三人:“所以他們就把你們三個給丟下了?”

“什麼話?你這是什麼話!”應達氣憤道:“我們只是不想出去而已,而且還不為你考慮嗎,要是你醒來發現家裡只有自己一人,這該多難受啊。”

辰安攤了攤手。

“不難受啊,以前我在奧藏山那次醒來不是我一個人?早就習慣了。”

“行了。”伐難開口道:“是帝君要我們留下來的,他說讓你醒了就去趟琉璃亭,他們應該是有事情找你。”

“噢,我明白了。”辰安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幾個就是傳話的。”

“氣死我了!”應達跳腳道:“我就說嘛,我們就該早點叫他起床,然後跟著甘雨她們去逛街的,管他的死活幹嘛!”

“好啦好啦。”彌怒出來打圓場:“辰安還是快點過去找帝君吧,我們在家裡待著也不錯,剛好可以適應一下。”

“那行吧。”辰安也不是矯情之人,當即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並說道:“下午我親自帶你們出去逛逛。”

“呸!誰要你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