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繁忙,她的心神早已飛向了遠方的張強。在這個紛擾的世界中,她的思緒如一條堅韌的紅線,牢牢地系在了那個人的身上。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張強的身影在她的心中愈發清晰
深刻。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沒來?”趙倩的目光牢牢鎖定在那時鐘上的“20”字樣,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和焦慮,彷彿那數字能給她一個答案似的,自言自語地在心頭唸叨著。
“嗡嗡,嗡嗡”,趙倩的手機輕微地震動了兩下,她瞥見螢幕上顯示的是張強的微信。趙倩心中疑惑:“這會兒他還沒到,發訊息給我有何要緊事?”她急忙解鎖手機,螢幕上跳出了一條資訊:“倩兒,今晚我有個頗為重要的會議要參加,恐怕會晚些回來。如果到了夜裡11點我還沒到家,你就先行休息吧。我回家後直接睡客房,免得打擾到你。”
趙倩輕輕勾起嘴角,指尖在手機鍵盤上跳躍,一行漢字隨即映入眼簾:“好的,親愛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已。我這邊翻翻書頁,時間若允許,十一點前你可得過來,我在這兒等你。”
張強輕輕擺了擺頭,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隨即在鍵盤上敲打了幾個字,回覆道:“倩兒,明白了!家裡的小心肝!”
手機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趙倩心中一喜,暗自思忖:“難道是強兒會議提前結束了?若是這樣,那我便可早日與他相聚,共度美好時光。”
趙倩熟練地抓起手機,解鎖螢幕,一眼便瞥見一條未具名的簡訊,內容簡潔而直接:“倩,心中念你,能否賜予一見?”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泛起一絲波瀾。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這樣的簡訊顯得既突兀又讓人好奇。
趙倩心中泛起一絲好奇:“這人會是誰呢?”她手指輕敲螢幕,回覆得禮貌而含蓄:“您好,能告知您是哪位嗎?”
“吾乃李楠,何不共赴一場相見?”實際上,趙倩心中早已明瞭,這簡訊的主人,便是李楠。
趙倩心中默默思忖:“他未曾徵詢過我的意願,即便真來詢問,我也斷不會同意他來造訪。”這念頭在她的腦海裡打轉,透露出幾分堅定與自尊。
自那日一別,趙倩便將李楠的點點滴滴從生活中抹去,她暗下決心,此生與彼,斷無糾葛。
事實上,趙倩心中依舊清晰地記掛著李楠的那串手機號碼。然而,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李楠並未透過那個熟悉的號碼傳送任何訊息。
趙倩扭頭望著李楠,語氣堅定地說:“你不必再尋我,我不會同你相見。”
大約三分四鐘的光景,李楠再次撥通了電話,但趙倩卻並未應答。他的心意堅定,又一次將電話撥出,豈料趙倩索性將手機徹底關閉,彷彿在這紛擾的世界中,她選擇了片刻的寧靜。
大約十分鐘過去了,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趙倩心中一喜,以為是張強終於歸來,急忙起身,步履匆匆地走到門前,將門扉輕輕拉開,卻見站在門外的竟是李楠。
趙倩沉著臉,語氣堅定地開口:“此處非汝等之地,不宜久留,還請自行離去。”
李楠帶著一臉誠懇,語氣中透露著謙卑:“請別這樣對待我,我此行只是為了探望您,絕無他意。就請您高抬貴手,放我進去吧,成嗎?”
趙倩語氣堅定,眉宇間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多時,我的伴侶即將歸來,你請離去吧。我們之間的糾葛已了,還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平靜生活,你難道不明白該離開了嗎?”
趙倩話音剛落,便伸手欲將門扉輕輕合上,但李楠已穩穩地站在門口,那堅實的身影如同巍峨的山嶽,使得趙倩那點微薄的力量顯得如此薄弱,門扇僅是輕輕顫動,卻終究未能閉合。
李楠帶著一絲無奈,聲音裡滿是真摯:“趙倩啊,我知道你已有佳偶,這訊息讓我心裡五味雜陳。可是對你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湧來,實在難以自制,這才冒昧登門。你就開開門,咱們只是聊聊往事,我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就讓我短暫地陪你說說話,時間不會太長。請你不要如此決絕,給我一個片刻的停留,也好讓我心安。”
或許在現實生活中,女性的心防總是難以抵擋男性的持之以恆。最終,趙倩還是在李楠的不懈努力下,將他引入了宿舍的門檻。
趙倩語氣平靜,眼神裡卻透露出一絲不耐:“有話就直說吧,別耽誤時間,說完了好各自忙去。”
李楠目光如炬,透過微微眯起的眼縫,深情而又複雜地看向趙倩,緩緩開口:“我明白,最近你與那位男士關係日漸親密,但這並未能讓我的心有所解脫。在這個他尚未出現的時刻,我忍不住來找你,只想問問,你們過得怎麼樣?”
趙倩側目而視,目光如冰,對李楠淡然說道:“你我之間的種種,與你何涉?有話便請直抒胸臆,莫要吞吞吐吐。言盡於此,速去速決。”
李楠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戲謔:“聽說啦,他媽媽對你有點保留,而且家裡人似乎也並不看好你們這段感情呢!”
趙倩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對李楠斥道:“這與你有何相干?速速離去,勿再此處逗留!”
李楠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可不是麼,這事與我何干?我不過是同情你罷了。你都落到這般被人冷落的田地,還想堅持到底嗎?”
趙倩面色凝重,聲音裡透露出一絲焦躁與堅定:“這些瑣事,不勞您掛心。此乃家門之內務,非外人所能置喙。請您儘快離去,勿要誤了彼此的時間。”
李楠有些尷尬地分辨說:“這話說的也太重了,畢竟曾經共度那麼多時光,夫妻間總有些情分。你這樣說,未免也太絕情了吧。”
“李楠,你還有臉提這茬?回想當初,是誰違背了婚姻的忠誠,是誰與那已有家室之人,行了那不堪入目之事?”趙倩氣憤填膺,字字鏗鏘,直指李楠的過錯,揭露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李楠語氣中帶著三分誠懇,七分狡黠,款款說道:“這話何必說得這麼絕呢?那時我確實是鬼迷心竅,犯了錯誤,我在此向你深表歉意,咱們能不能重歸於好?你跟我回去,總好過在外頭受人白眼。我母親心地善良,她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把你當作自家閨女一般疼愛。”
趙倩在心底默默地想:“此人真乃是厚顏無恥,竟敢在自已行不義之舉後,還大言不慚至此,實在令人作嘔!”
趙倩聲音壓抑著激動,眉宇間透出一股堅定:“哼,你母親的美意,我受之有愧。至於你,這種行止不端之人,我亦不屑一顧。你還是離開吧,以後也不必再尋我,你的出現,只讓我感到心煩意亂。”
李楠的神色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語氣卻透露著真切:“小倩,何必這樣絕情呢?我已然認識到了自已的過錯,你難道還想讓我怎樣?別把話說得太絕,別讓我失去你啊。你和那個人不過短短半年時光,而我們卻是三載情深,回來吧,小倩,我們重新開始。”
趙倩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彷彿她全身的氣力已經耗盡。而李楠依舊堅定不移,未曾有離去之意。趙倩在心裡默默思忖:“這可如何是好?我本想開門送客,但見他如此執著,我該如何是好?”
在暮色四合的工作室裡,李楠悄無聲息地將自已的座椅向趙倩那邊滑動,像是夜色中潛行的貓兒,不露痕跡。他臉上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彷彿是鼓足了勇氣,竟然大膽地伸出了手,試圖去觸碰趙倩那不容侵犯的私人空間,那是一個人最為敏感的地帶,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緊張與不羈的氣氛。
趙倩急忙挺身而起,用力地推了李楠一下,聲音裡帶著決絕與怒火:“你給我離開這裡,立刻!”她的語氣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李楠差點栽倒在地。
李楠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語氣卻頗為強硬:“趙倩啊,我可得提醒你,做人得本分,不然人家母親怎能對你有偏見?你可別落得個被張先生玩弄後拋棄的下場!”
趙倩目光如炬,面色凝重地對李楠指責道:“李楠同志,你這樣的話實在有些過頭了。我被張強同志的母親誤解,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你的因素嗎?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難道不覺得說這種話有些不妥嗎?”
李楠的真實面目此刻顯露無遺,他的語氣兇狠中帶著幾分蠻橫:“別人怎麼看你,跟我有何干系?別在這兒胡攪蠻纏!趙倩,你行事也該有個限度,怎能這樣得寸進尺,不識抬舉!”
趙倩心中塊壘難消,面色一凜,正色告誡:“同志,還得注意分寸。須知,逼人太甚,總不是件光彩事。若真把我逼到絕境,那可就難說了,什麼後果都可能發生。”
趙倩心中暗自思忖:“他奶奶的,自已又是哪路貨色?竟為一時的歡愉,將一位年長自已十幾歲的女子牽扯進來。如此行徑,又有何資格指責我?實在是厚顏無恥,令人不齒……”
李楠觀察趙倩的態度,明白她的立場堅定如磐石,沒有一絲退讓的餘地。他無奈中帶著幾分討好,語氣柔和下來,彷彿春風拂面,試圖化解這場風波:“趙倩,咱們畢竟是同一戰線的戰友,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遠。你就別再賭氣了!我和她已經劃清界限了。你還是考慮回到我的身邊來,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趙倩冷冷地盯著李楠,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李楠,我稱你為‘渣’,實在是恰如其分。你背離了我們的誓言,難道心中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好吧,我們來個換位思考,假如那天換作是我和別的男子同床共枕,被你捉個正著,你又當作何感想?”
李楠無言以對!
趙倩語氣堅定地續道:“李楠,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們之間已然沒有可能了。就算這世上只剩下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有所動搖。你好好審視一下自已的品行!你快點走吧,待會兒張強就要回來了,如果他看到你在這裡,他肯定不會輕饒你,你的腿怕是保不住。關於我們之間的過往,我已經毫無保留地向張強坦白。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在各方面都比你強得多!”
李楠目光如冰,靜靜地注視著趙倩,嘴緊閉,彷彿有一股壓抑的力量在胸中湧動。他的沉默,勝過千言萬語,讓人揣測他下一步的行動是否會衝破常規。趙倩心慌意亂,身為女子,在這樣強大的氣場面前,她感到自身的脆弱,深知自已難以在力量上與他抗衡。
此時,院外傳來了腳步聲,趙倩心中一驚,以為張強突然歸來。她暗自思忖:“若是張強真的踏進這門,局面定會變得棘手。也許,他們會爭執不休,甚至可能,張強就這樣永遠地走出我的生活!”
“趙教師,你們還是息事寧人吧,有什麼矛盾坐下來好好溝通,千萬別因一時的爭執,傷害了彼此間的情分。”金希平站在門外,語重心長地勸說。
趙倩應聲而道:“金老師,屋裡請吧,恰好李楠老師也在此。我這就來為您開門。”
趙倩心思一轉,立刻邁開步伐,伸手推開了宿舍的木門,迎接金希平入內,以便化解眼前的小小尷尬。
“哎呀,李老師,原來是你啊?我剛才還以為那是趙老師和她的伴侶在爭執呢。”金老師話到嘴邊,又巧妙地收了回去,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謹慎。
李楠侷促不安地站起身,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言道:“今日特意來拜訪趙倩老師,金老師若不介意,裡面請,咱們坐下好好敘敘舊,真是許久未睹尊顏了。”
金希平心中明瞭,趙倩與李楠往日情緣非淺,面色不禁帶上幾分難言之隱。他故作輕鬆地笑道:“李老師,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到此一遊?”
李楠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語氣中透露著同事間的親切:“金老師,我這次來,一是想探望探望大家,當然也包括您。走進這座熟悉的大樓,恰好看到趙老師的門開著,我便忍不住走進來,隨意聊上幾句。”
金希平分明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們之間的爭執聲,然而他並未當面拆穿李楠那番不盡不實之詞。這並非金希平不知真相,實在是他的素養使然,不願在人前讓李楠難堪,遂將此事深藏心底,以維護彼此之間的臉面和和諧。
金希平帶著一絲探究的語氣,像是隨意提起:“趙倩,晚上那張強怎麼沒見著人影?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忙去了?”
趙倩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的桃花,溫暖而明媚,她語調輕快地說:“金老師,張強同志已經安排了晚上的集體討論,等一會兒集體討論順利結束,他便會盡快趕來。”
金希平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用充滿真摯的語氣說道:“瞧你們倆,真是命中註定的一對佳偶啊!不知道你們計劃何時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趙倩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緩緩說道:“就快有訊息了,張強他正在和家人仔細商討之中。”
金希平目光凝重,語重心長地對李楠說:“李楠同志,既然你已經瞭解到趙倩同志找到了新的伴侶,那麼就不必再去打擾她了。那天你們之間的爭吵,我恰巧聽到。咱們都是革命隊伍裡的戰友,有些話我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初衷。起初,我並不想插手這件事,但考慮到大家都是同一個戰壕裡的同志,我覺得還是開誠佈公地談一談為好。”
李楠嘴角微微上揚,盡力擺出一副輕鬆的笑容,話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金老師,我理解您的用心,您的良苦用心我不會不明白。我不會怨怪您的,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金希平語重心長地說:“李楠同志,我年長你十幾載,經歷過的事情自然也多一些。聽我一句,找個本分的姑娘,成立個溫馨的小家,這是正道。咱們既是同鄉又共事一崗,應以和為貴,日後就不要再去打擾趙倩同志了,你說是不是?”
李楠臉上掛著符合社會主義現實主義風格的堅定笑容,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服從與尊敬,他說:“好的,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金老師!”
金希平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寬厚的笑容:“嗯,看到你這麼想得開,我也打心眼裡高興。你且回去吧,趙倩的伴侶待會兒就要到了,咱們別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我送你到門口,一道走吧。”
幸而金希平老師及時趕到,巧妙地為趙倩化解了尷尬的場面,否則她恐怕真的要束手無策了。那個男人,行事無所不用其極。想當年,若非趙倩不慎醉酒,也不至於陷入今日的困境。這便是人生,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李楠步履堅定,心中暗忖:“趙倩,你我是避不開的一筆賬!在這世間,我李楠雖非豪傑,但也不甘居人之下。你若不能為我所有,我定不讓你落入他人之手。此中是非曲直,唯有時間去證明了。”說罷,他冷哼一聲,意志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