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倩秉承著母親李貴英的意願,拿起電話,語氣中透露著當家女主的穩重與期待,對張強說道:“強哥,家母想與你談談,今日中午,還望你抽空過來一趟。”
張強得知趙倩的母親有意與自已見面,心中猶如小鹿亂撞,忐忑不安地詢問:“倩兒,你媽媽她找我,這事兒莫非有何好事相告?”
趙倩面露憂色,語氣沉重地說:“恐怕不是什麼好訊息,十有八九是勸你與我劃清界限。你呀,得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張強緊握著拳頭,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倩兒,我這一步該怎麼走呢?”
趙倩輕輕地搖了搖頭,眉宇間透出一抹淡淡的憂愁,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卻也隱藏著一絲期待:“我這心裡頭像是揣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你向來足智多謀,這回的事兒,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就發揮發揮你的聰明才智,給大家指條明路吧!”
“唉,看來也只得如此了。”張強無奈地嘆了口氣。
趙倩語氣沉穩地回應:“那我就此結束通話!保持心靜如水,隨機應變!”
張強手中緊握著那部國產智慧手機,靜靜地坐在略顯簡樸的辦公室裡,他的心頭彷彿壓著沉重的石塊,眼中波光粼粼,幾乎承載不住滿腔的哀愁,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趙倩輕步走入屋內,只見李貴英端坐在床沿,眉心微蹙,顯然是在深思熟慮如何在中餐之際巧妙地讓張強打消某個念頭。
趙倩淚眼婆娑,聲音哽咽地說:“媽媽,您真的忍心讓我們一刀兩斷嗎?這樣做,是否太過嚴酷?這不僅對我,對張強來說,都是極大的不公啊!”
李貴英緩緩抬起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睛,深深地望著趙倩,眉宇間透出一抹凝重:“倩兒,你給我說說,我該怎麼做好?難道應該支援你和他繼續這份糾葛嗎?你對那個陳麗,還存著幻想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若你真要一條道走到黑,那我也只能放手讓你自已去摸索了!”
趙倩的兩道柳葉眉蹙在一起,眼淚在她的臉頰上劃過,她聲音哽咽地向母親傾訴:“媽媽,我心裡裝的都是張強,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縷陽光,不可或缺。沒有他,我這心裡就像是缺了一塊。我對張強的感情,那是真心實意的。”她的話語中帶著對愛情的執著與堅定,眼神哀切而真摯地看向母親。
李貴英臉色凝重,語氣堅定地對孩子說:“孩子,這事沒得商量,我是決計不會點頭同意你與張強交往的。這事兒得趕緊解決,下午我就去找張強,把話挑明瞭!”她的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彰顯了一位母親對於子女未來幸福的堅定守護。
趙倩靜靜地坐在那張老舊的木椅上,沉默如同窗外的夜色,深沉而厚重。她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時空,思緒在無聲的世界裡徘徊,彷彿與這個喧囂的世界隔絕開來。
李貴英的話語戛然而止,她內心明瞭,該透露的已然透露。目及女兒面上的痛楚,她深知,再往下說,不過是徒增傷感,於是便沉默不語,讓無聲的關懷代替了言語的慰藉。
正當中午陽光灑滿庭院,趙倩在廚房忙碌之際,忽然傳來了一陣節奏沉穩的敲門聲。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穿過佈置簡樸的客廳,步履堅定地走向大門,輕輕拉開了門鎖,迎接著未知的世界。
張強推開門,臉上洋溢著樸實的笑容,聲音中透著三分親切與七分恭敬,中氣十足地問候道:“阿姨,您辛苦了!我是咱們小區的張強。”
李貴英目光堅定,語氣裡透著一絲嚴肅,對張強說:“好吧,張強,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心。”
張強臉上泛著緊張的紅暈,目光在趙倩與李貴英之間徘徊,喉結上下滑動,終於鼓起勇氣,聲音略顯顫抖地說:“阿姨,嗯,就按您說的辦吧!”
李貴英目光如冰,深深地看著張強,緩緩吐出一口長氣,語重心長地說:“你對小女是真心的嗎?你能確保你家老太太會善待我家倩兒嗎?回去告訴你母親,我們倩兒並非無人問津!作為母親,我不願看到女兒遭受他人白眼。你理解我的心情嗎?你和趙倩的關係,還是斷了吧!往後,也不必再有所瓜葛了!”
張強眼神中流露出懇切的光芒,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愁,他對著那位阿姨誠懇地說:“阿姨,請允許我先把話說完,我媽對倩兒是有些誤解,我會努力去開解她,她是會聽我勸的。您知道,我是我媽唯一的兒子,而且我爸他也站在我這邊。阿姨,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的,就請您答應我吧!”他的語氣裡滿是對未來的堅定和對阿姨的尊敬。
李貴英語氣堅定,神情肅然:“這事兒沒得商量!我家倩兒與你的交往,我是斷然不會同意的。你們倆必須就此了斷,即刻分手,往後你不許再找我的女兒!張強,如果你真心愛趙倩,就應當主動退讓,真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能夠幸福。若非如此,那隻叫佔有,而非真愛!”
張強眼眶泛紅,聲音裡帶著哀求:“阿姨,請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勸勸我母親。我發誓,我會真心待倩兒好的,絕不辜負她的期望!”
李貴英眼神裡滿是哀切,她深情地向張強懇求道:“張強同志,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懇請您,對趙倩高抬貴手吧。這孩子已經歷盡艱辛,我作為她的母親,心中之痛,你能體諒嗎?”
在這個瞬間,趙倩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內心波濤洶湧,不禁感嘆:“我的天,母親您怎麼如此堅定?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張強目睹李貴英態度堅定,眼中含著淚光,聲音哽咽地說:“阿姨,這一切的錯誤,都源於我母親的過失,我代表她向您深深地致歉!阿姨,如果我不能說服我母親改變主意,我也絕不敢讓倩兒與我結為連理!阿姨,我……我對不起您!我真心誠意地愛著倩兒,我們彼此情深意重,請……請您諒解,阿……阿姨!”
張強壓抑著情感,嗓音沙啞地吐出了最後一句話,隨後,他那無法抑制的悲痛化作了嗚咽的哭聲,迴盪在寂靜的空間裡。
在那個充滿現實主義色彩的學生宿舍裡,三位青年在情感的洪流中難以自抑,眼含熱淚,彷彿心頭的重壓化作了淚水,流淌在歲月的痕跡裡。他們的淚珠,映照出時代的艱辛與個體的堅韌。
李貴英,身為一名女性,又身為教育工作者,心地柔軟。見張強如此煎熬,語氣便緩和了幾分,說道:“張強啊,阿姨不是因為你的問題,才不同意倩兒和你走在一起,實在是因你母親的關係,這一點,你作為兒子也應體諒一下做母親的心。你母親的情況,你讓我怎麼敢把倩兒託付給你?你先回去好好考慮考慮,你是否真的能夠給予倩兒幸福?”
張強無奈地嘆息一聲,臉上帶著幾分不捨,對那位中年婦女謙恭地說:“阿姨,看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我這就回家去,您保重身體,我們有空再聊。”說著,他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緩緩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張強話音剛落,便緩緩站起,眼中含著淚光,腳步鉛般沉重地向門口移去。走到門邊,他突然轉身,目光不捨地投向趙倩,用手背拭去頰邊的淚水,終究還是邁出了離開的腳步,消失在趙倩宿舍的視線中。
趙倩的心情沉重得就像是揹負著千斤重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終於忍不住,倒入了李貴英溫暖的懷抱中,哭聲嗚咽,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充滿了無奈與哀愁。
李貴英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後腦,眼中淚水滾落,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卻又不失堅定:“孩子,媽媽這麼做,都是出於對你的愛,你的未來考慮。眼淚解決不了問題,你要堅強一些,咱們一起挺過去,好嗎?”
趙倩淚水漣漣,無聲地流淌了十餘分鐘,彷彿心中的哀愁與苦痛都在這淚水中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不一會兒,李貴英的手機鈴音響起,她小心翼翼地將趙倩安頓在床上,隨即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是趙蔡明的聲音。未等他來得及說話,李貴英便急切地說道:“趙蔡明啊,我還在倩兒這裡,她還在這兒抽泣個不停。你能不能跟她講講話?我把電話遞給她。”
李貴英接過話筒,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嚴肅,她轉身對著一旁的趙倩,用一種充滿責任感的口吻說道:“倩兒,你爸爸有話要和你講,快來接電話。”語氣中透露出家庭的溫暖與秩序的井然。
趙倩雙手顫抖地接過手機,口中艱難地擠出一個“爸”字,隨後淚水再次湧上眼眶,情感的洪流無法遏制,她再次哽咽起來。
“倩兒,發生什麼事了?倩兒!”趙蔡明握緊手中的電話,聲音裡透著一絲焦急與擔憂。
趙倩緊咬著牙關,聲音略顯顫抖地說:“爸爸,我……我……”,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盡力抑制的嗚咽聲還是不由自主地洩漏了出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落下,那份堅韌中透露出了一種生活的重量。
趙蔡明雖然目不能視女兒趙倩的面龐,亦不能辨其神情,但從那抑揚頓挫的語調中,分明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煎熬。他的心隨著女兒的沉默而揪緊,急切地追問:“倩兒,發生了何事?你快快開口,莫讓父親擔憂!”話語間,這位歷盡風霜的父親,眼角也不禁溼潤,淚珠悄然滑落。
趙倩緊緊咬著唇角,努力抑制著內心的波動,聲音略顯堅定地說:“爸,我真沒事,別擔心。”話音剛落,她那雙明眸不由自主地湧出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趙蔡明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息,聲音略顯沉重地說:“倩兒,別流淚,你素來是個剛強的孩子,頭腦清晰,理性過人。爸爸堅信,你定能渡過難關。我的好女兒,擦乾眼淚,勇敢些。”話音剛落,趙蔡明也忍不住淚如雨下,情感如同波濤洶湧。
趙倩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淚光閃爍,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她堅定地對父親說:“爸,您的教誨女兒已經銘記在心,請您放寬心,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女兒都會堅強面對,承受得起!”
趙蔡明字字鏗鏘,眼眶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溼潤,他聲音略帶沙啞地說:“倩兒,我看你不妨向單位請個假,跟你媽一道回咱家去。在家裡,痛痛快快地放鬆幾天,爸爸我,也陪著你。”
趙蔡明的話音剛落,眼眶中便泛起了淚花,他頻頻眨動著雙眼,努力抑制著內心的波動。
趙倩的情緒漸漸恢復了平靜,她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著懂事與體貼:“爸,我已經好多了!您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要和媽媽說的?”她的聲音柔和,卻字字堅定,映襯出一副家庭和諧的溫馨畫面。
趙蔡明聲音略顯沙啞,眼含深情地說:“倩兒,你若無心歸來,便讓你母親守在你身邊。待到夜幕降臨,我也會從鄉下進城,我們一家人,共同守護你。”
趙倩微微搖首,語帶堅決地對父親說:“爸,不必了,我這裡事情也多,實在是抽不開身回去。媽媽她也即將回到玉壺。您就放心吧,您的女兒,早已學會了堅韌。這些小事,難不倒我。”言畢,她的眼角卻忍不住滑落了一串淚珠,映照出她故作堅強的內心。
趙蔡明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倩兒,你看,是不是讓你媽留在城關,繼續陪伴你?”
趙倩輕輕皺了皺秀挺的鼻子,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認真地說:“爸爸,其實也不必這樣。讓媽媽回家來照顧您吧。我知道,沒有了媽媽,您又得靠泡麵度日了。”
趙蔡明微微頷首,語氣堅定而溫和:“嗯,我相信你,孩子。要聽話,不要流淚。淚水並不能為我們排憂解難。你飽讀詩書,學識淵博,連我也自愧不如。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妥善處理好這一切。”
趙倩的目光落在淚痕未乾的母親李貴英臉上,深情而堅定地說:“爸的鼓勵,女兒銘記在心!您是不是也想和媽說兩句?我這就把手機遞給她。”
趙蔡明手握著那部舊手機,語氣堅定而又充滿了生活氣息:“行啦,孩子,把電話給你媽媽吧。咱們下次再聊!”話語間透露出質樸的人情味,彷彿能看見他家溫馨而又平凡的生活場景。
“媽媽,您還是直接跟爸爸講吧!”趙倩將手機輕輕遞給了李貴英,語氣溫和而堅定。
李貴英雙手接過手機,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趙蔡明同志,還是你有辦法,孩子在你這裡就不哭了。有什麼指示,你儘管說吧。”
趙蔡明緩緩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就一句話,你得相信咱們的女兒,她有能力處理好個人的事兒,你啊,就別瞎操心了。下午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如果覺得客車不方便,那就叫個計程車,安全第一。”
“趙蔡明,你這是發了大財啦?幹嘛非得招搖過市,坐那豪華轎車?咱平民百姓的客車,不也挺好嗎?”李貴英板起面孔,認真地質問道。
李貴英,你就乘著這滾滾紅塵的班車歸來吧!我,趙蔡明,會在這裡守候你的歸來,嘴角掛上一抹淡然的微笑。
李貴英板起面孔,故作深沉地說道:“行了,我不再是那個不經世事的少女,咱倆的戀情也早已脫去了初戀的青澀。你就放寬心吧,午後我便會回來,好好照料你的起居,親愛的主人!”
李貴英手中的電話剛剛落下,靜靜地躺在木質桌面上,她嘴唇微動,似乎有一番話語即將吐露,但最終只是默默收住了口。那張刻著歲月痕跡的面龐,此時顯得尤為深沉,彷彿內心的波瀾都被這份沉默所吞沒。
母女倆沉默了許久。
趙倩含笑望著李貴英,聲音溫柔地說:“媽,您是不是覺得有點兒幹?我這就去給您添杯水來。”
李貴英揮了揮手,樸實地說:“算了,我不口渴。哎,你最近看起來精神不大好,是不是身子骨有點撐不住?要不這樣,我這就去趟集市,買點好的人參回來,給你燉燉,補補身子。”
“媽,您別擔心,我這點小病小痛,休息一陣子也就沒事了。咱們年輕人,這點折騰算什麼!”趙倩帶著一絲樂觀的笑容,對母親李貴英寬慰道。
李貴英深情地凝視著趙倩,語重心長地說:“倩兒,身子骨是革命的本錢,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已。得學會調整,熬夜這種事,千萬要不得。長此以往,身子骨兒可要吃不消的。”
“媽,我哪有熬夜啊,不過是睡得不安穩罷了!這些日子,我夜裡總是輾轉反側,身體疲乏不堪,可就是難以進入夢鄉。”趙倩說著,眼眶泛紅,透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
李貴英心疼地勸說道:“看書多了,思慮過重,自然夜不能寐。人生路漫漫,要思量的東西何其多,要乾的事情也是永無止境。可你何必如此拼命呢?要知道,不論你怎麼努力,那份薪水也不會因此增加。何苦這樣苛刻對待自已?適當放慢腳步,對自已好一點,不也是人生的一種智慧嗎?”
趙倩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深情地對母親說:“媽媽,您的看法有些偏差了。人生一世,難道只是為了領取那份薪水,只考慮個人的得失嗎?我們作為教育工作者,肩負的是一個班級五十多名學生的未來。如果我們不盡心盡力,那這些孩子們的明天又將何去何從呢?”
“你瞧你,跟你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別的沒繼承多少,偏偏這股子拼命三郎的勁頭,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貴英帶著幾分抱怨,幾分無奈地數落著。
趙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自豪,語帶感慨地說:“爸爸這樣的人生,豈有不好之理?您瞧,他的學生們多敬重他,每逢佳節,他們都不遠千里來拜訪。在我心裡,爸爸就是那座指引我前行的燈塔!媽媽,您也該稍作休息,待會兒還要乘車回家。”
\"那好吧,你也稍微息息吧,媽陪著你一起睡。\"李貴英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語氣中透露著質樸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