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龍國,全部炮彈準備就緒,勢要血洗這個星球。

藍星上大大小小百數個國家,防禦系統介面都出現血紅色感嘆號。

龍國第一指揮所,國外加密電話不停接入。

整個世界都在膽寒,平常很好說話的龍國,怎麼就突然兇性大發?誓要與整個人類同歸於盡!?

三個小時後,全球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領導通話,藍星上所有國家,不管大小,只要有軍事行動能力的,都在這次通話當中。

偌大的電子螢幕裡,除龍國領導人面色平淡,其他各國代表人物全是一臉不淡定。

嘈雜聲四起,沒人能管他們,不過,數秒後,落針可聞。

龍國眾人神色默然,一言不發,全然不把藍星上所有生命當回事,讓除龍國外的所有人心顫不止。

終於,等全場注意力都放在龍國眾人身上時,龍國第一領導人開口了,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我國需要藍星全部彈藥,三天後務必全部運輸到我國!我國會有專人聯絡對接。”

愕然,震驚,懼怕。

這不像是商討,完完全全是對整個藍星發號施令。

很快,各國在一股不知名強大力量推動下,不到三天,所有武器盡數歸納到龍國各地方軍事基地內。

紅色感嘆號還未褪去,世界在震顫恐慌中度過三天又三天。

這天凌晨,全世界人類無心睡眠。

數不清的導彈拖著長尾焰,從龍國各個軍事基地內飛出。

目標只有兩個。

月球!以及藍星最南端!

火光照亮黑夜,冰川溶解露出焦黑地面。

整個藍星近百年積累下來的強大火力,在一個小時內傾瀉而空。

南星最南端焦土上突兀出現數百人,全然不怕滾燙地面,以及無處不在的強輻射。

除爆照過後的餘波,一切靜悄悄。

數百人站在那,連呼吸聲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屏氣凌神。

十分鐘後,正當他們想要鬆一口氣。

一道青年身影從龍國最高峰上拔地而起,丈長矛尖直指月球。

速度之快猶如從地面射往天空的流星。

月球。

一道由三塊巨石簡單壘起來的巨大石門內,爬出一隻七彩金屬色遍佈全身的八腳爬蟲,無耳,無眼,無鼻,就像是彩色氣球,長出了八隻蜘蛛腿,身長丈餘,身寬數丈。

在它身後,密密麻麻各種金屬生物,很快便鋪滿由炮彈打出來的坑洞。

一柄長槍先至,鎮開無數金屬怪獸,留下一片十丈有餘的空地。

一青年接踵而至,雙腳落地微蹲後站起,腰背筆直,震懾八方,身體筋脈流溢著與滿地怪異爬蟲相似的七彩金屬顏色。

身後三道實質身影依次出現,充滿狂野,慵懶,堅毅,三道身形就如青年的靠山般,所在之地無任何爬蟲敢靠近。

青年遙望藍星,藍星上千百條光線直衝月球而來。

爆炸引起的磁場波動肉眼可見,塵埃正緩緩覆蓋住整個藍星。

青年男子正前方,石門內好似有無邊無際的怪獸在潛伏。

青年沒有擅自行動,藍星上陸續而來的人矗立青年身旁,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金屬怪獸堆積在人類四周。

石門打破周圍平衡!

一條細縫出現在石門右側表面,如開裂瓷器,一發不可收拾。

看似堅不可摧的三塊巨大石頭,以肉眼可見速度崩碎。

站立門邊的千百號人,滿是悲憤,悲憤下有赴死決然!

石門坍塌,坍塌處似是一個泉眼,無數巨大金屬爬蟲噴發湧出。

沒有吶喊,沒有哭泣,連一聲命令也沒有,月球上的千百號人一同衝向泉眼。

手持長矛的青年率先衝入,洶湧噴發的泉眼竟有了一秒停滯。

衝入泉眼,絞碎無數金屬怪物,青年已深入另一片時空。

這裡沒有天空沒有地面,天空已被金屬飛蟲覆蓋,地面滿是蠕動擁擠的金屬蟲內。

遠處不到千丈,數百隻體型大如山嶽的螞蟻,揹負著一個星球。

星球表面坑窪,似是一坨無比巨大的糞球,七色光不停組合,攝人心魄。

大戰一觸即發,小小人類很快被金屬狂潮淹沒,不見蹤影。

雨水希拉,覆蓋整個都城,能見度很快不足十米,馬路上,車輛速度驟減,排起長龍。

張秦騎著電驢,以極速闖向一個紅綠燈的黃。

常年奔波在城市道路上,面對無數來往車輛,讓他對危險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他有十足把握,安全衝過這個車輛橫行的十字路口。

電驢蛇形走位,在瀝青路面留下一道長長水痕,很快被大雨掩蓋。

經過這個雙向十二車道路口,不到百米,四周車輛為之一靜,瓢潑大雨停止滴落人間。

一剎那,恢復正常。

張秦敏銳察覺到了什麼,只是厚重雨衣掩蓋,又感覺與平常下雨天沒什麼不同。

那一瞬間的突變實在太過於短暫。

正疑惑,微抬頭,電驢前一丈遠,多了兩人。

張秦頭一沉,大量資訊湧入腦海,像是做了一個並不真實的夢,現在才記起。

老騎手過紅綠燈,手指會不自覺搭電驢剎車上,張秦也不例外,現遇突發狀況,腦子暈沉沉。

雙手不自覺用力,電驢前後剎車抱死,兩個輪胎停止轉動,電驢滑行在滿是雨水的瀝青路面。

離前面兩人不到兩米,往右側橫翻,張秦騎車速度之快,電驢倒在地面都能有十碼移速,橫躺著衝向前面兩人。

張秦被電驢甩飛出去,在雨水中翻滾兩圈,手撐地艱難爬起,土黃色頭盔歪斜,遮住視線。

艱難脫下頭盔,一個身高兩米有餘,身著黑色短衣短褲,一隻巨大人字拖鞋下,小電驢安靜躺著。

雨水距離他身體兩公分,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形成白色雨幕,瞧不清真容。

身邊一個不到一米五,髒兮兮油布,包裹住全身上下,看不出性別,更看不出年齡。

豆大雨水打在油布上,沒有一絲水花濺起,像是被油布吸收了動能般,順著油布滑落至地面。

路旁過往車輛似乎沒有看見這裡發生的情況,不斷駛過的電驢紛紛避讓開這塊地方。

張秦和麵前兩人,好似不處於他們那個時空。

身體包裹在油布中的矮小身影,嘶啞著聲音:

“我是一名術師,先驅者代號396,我身邊這位是一位行者,先驅者代號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