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輪迴之力

“風語，現實就是這樣，你有選擇的權利，你說說。”

張秦冷漠話語打斷風語思考，風語吶喊：

“我什麼選擇？我早已無法選擇，我意識全部在這裡，靈魂能量只有這麼一點點，我能選擇啥？！”

“跟我，或者出去後毀滅！”

風語大驚，這張秦想幹嘛？他是想對抗整個先驅者保我？

“你要是不把我交出去，以後一切聽你的。”

張秦對著腦海深處招了招手，都霧鬼王不捨捧著一隻豬耳朵，遞到風語面前。

契約所化的人形身影停止流轉，他不懂張秦是什麼意思。

“你能將你意識全部剝離到這個上面嗎？或者吸收這能量，對抗契約。”

風語恍然大悟，張秦不是想保住零號的契約，他只是想保住自已的意識！

“只能吸收，無法剝離，即便是零號親自出手也沒辦法，這張契約自成功之日起，我便註定要消亡。”

“誰不會死？”

面對情緒波動很大的風語，張秦輕飄飄說了一句，風語如遭雷擊，內心信仰頓時堅定，‘死又何妨？零號不出封印，死我一魂，能救無數人！’

沒有再說過多言語，風語鄭重對張秦意識道了一聲“好！”

棺材緩緩盪漾於忘川之上，張秦站立於棺材之上，紅色薄紗包裹全身。

風語無法完全掌控契約，吸收完豬耳後，只能控制契約覆蓋張秦靈魂，即便是這樣，也能死死壓制張秦靈魂上的駁雜意識。

好歹是零號三十三主意識之一，這點威懾力還是有，零號軀體可以是有著多達十數萬的意識！能脫穎而出，絕不是簡單之人。

忘川盡頭，巨大灰白色磨盤，側躺著，攔截整條忘川河，小半在水下，大半在忘川河之上，深入灰色雲層。

磨盤中心為中空，所有忘川水激流入中空處。

張秦看不到磨盤全貌，在他眼力盡頭，是一巨大空洞，裡面漆黑一片，似是吞噬萬物的黑洞。

忘川河水水流越來越快，棺材隨水漂流速度加快，不受張秦掌控。

風語聲音傳入張秦腦海：

“用魂力擊打忘川河水，控制棺材靠岸。”

一道道猶如實質的魂力衝入忘川之中，濺起無數灰色霧氣。

魂力不是張秦自已的，都霧鬼王望著身體上快速減少的靈魂之力，痛心疾首。身軀恢復完全沒幾天，又要有所缺失。

棺材前衝方向偏移，往酆都這邊，沒過多久，張秦看見了灰白色。

沒有停止釋放魂力，一掌接著一掌，將魂力拍往忘川河。

棺材沒有靠岸，決不能鬆懈。

在‘嘭’的一聲巨響下，黑色棺材狠狠撞在灰白色磨盤上。

張秦身軀騰空一躍，趴在磨盤上，磨盤表面十分粗糙，不用花什麼力氣就能將身體掛在上面。

黑色棺材在張秦腳底下快速打轉，似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不再飄往黑洞。

張秦看了一下右手邊，確定好方向，整個人如一條四爪蜥蜴，快速爬行在磨盤之上。

巨大磨盤上多了一個還沒灰塵大的紅點，緩緩移動至一個小小凹槽中。

凹槽有多深，張秦不知，他不敢往裡探，這個凹槽不像是自然形成，凹槽四周有無數劍痕。

站在凹槽邊緣的張秦，都能感覺到劍氣肆意，不斷刺激著靈魂，張秦不敢想象裡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雖有好奇，但現在實力不允許。

盤坐於凹槽邊緣，開始感受四周天地能量。

書生意識早已清醒，只是不敢在用意識隨意傳達資訊給張秦。

張秦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輪迴之力存在於天地中所有位置，是組成這方天地的基礎規則之一，而想要靈魂具有防禦力，就要讓靈魂熟悉或者掌控這樣一種力。’

‘與天地組成力量不同，規則力量是執行，可以理解為法則，我們那個時代，所有站在頂端的人，都對法則有著極深理解，能控制規則力量。’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藉助這片地方，用心理解這天地偉力，深刻入靈魂。’

張秦在書生解說中進入半死狀態，意識飄出體外，飛向忘川河流之上，看奔流不息的忘川河，看天空灰色雲霧聚散。

終於張秦看向磨盤，磨盤急劇縮小，磨盤外圍緩緩轉動，引忘川河水進入中間靜止不動黑洞，然後將忘川河水研磨成無色碎粒。

無色碎粒終迴歸於天地間，重新被無數生靈吸收，作為寄託生靈駁雜念力的產物。

此刻張秦好像懂得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懂，在看看自已小如介子的靈魂。

周身圍繞無數規則之力，看似自由自在，其實都是在規則內沉浮，從沒真正自由可言。

張秦在尋找，尋找他需要的那絲規則。

不管是張秦也好，其他人也罷，最終都會走向死亡，死亡意味著重生，這便是輪迴。

輪迴之力始終束縛自身。

不知過了多久，忘川河永不停歇，好似永世長存，河中無數物品變化不停，而這河水久經不變。

張秦在靈魂深處，好似找到了那條規則，本就是靈魂的一份子，在靈魂消亡之際它才會出來，行使固定職責。

張秦意識自語：“找到你了。”

俯衝往自已小如介子的靈魂，世界急劇擴大，意識深入靈魂，直衝被標識的一絲規則。

意識迴歸，控制靈魂，張秦靈魂覆蓋住一層特殊物質。

那是張秦深刻入靈魂之內，將那條規則打散，飄散規則擴散整具靈魂。

周身各處傳來無法抗拒壓力，張秦感覺這種壓力只要一個念頭，便會崩碎靈魂，意識消失於天地間，從此張秦就此消失。

好在這些壓力沒對張秦出手，只是想將擴散靈魂的輪迴之力壓縮，張秦怎能讓其如願？

意識死死守住擴散靈魂的輪迴之力，天地壓力將其壓縮一分，他就將其擴散一分。

最終壓力緩緩消退，靈魂上出現兩字神之又神，線條遍佈張秦全身。

這一刻，張秦感覺靈魂與天地相通，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天地意志。

他看清包裹周身的紅色契約，看清鬼仙村下在靈魂深處的禁制，看清書生靈魂本質，看清站在腦海中兩隻鬼王真魂。

世間靈魂在其面前毫無隱私可言，只是一瞬，重新恢復模糊，無數能量遮蔽，在看不清本質。

張秦緩緩站起，遠望忘川，身後洞穴中劍氣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