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靈魂

先驅者250號降妖！

降妖抱住黨山無法動彈的身體，往身下細長木劍劃開的裂縫跳去。

冰雪世界消融，往下跳的兩人出現在電閃雷鳴的半空中。

木盤似有靈性，感受到主人歸來，圓溜溜滾到黨山身邊，直撞入黨山體內。

黨山歸來，中山裝乾淨整潔，一絲不苟。

魂域中邋遢模樣只是他靈魂映照。

肉身變化不大。

黨山痴呆雙眼重新恢復神采，右手往上微託。

木盤並不願意出黨山身體，它能感覺到黨山靈魂受有創傷，正用符光修補。

黨山大喝，“出來！”

木盤緩緩出現在其掌心，並不情願。

“二百五，助我！”

就木盤消失的幾個呼吸，都霧群山上異象已經被都城不少人觀察到。

降妖聽到二百五這個名字，額頭冒汗，站黨山身邊嘟囔：

“說了叫我降妖，我有自已的稱號，降妖啊！”

手中細長木劍高高擲出，長劍上三十三符文閃爍。

接替木盤，遮蔽住了都霧群山上的異象。

黨山手指掐訣，不停有金石草木擲出，停留於空中，被金色絲線相連。

一吸間，一個由符文為網，草木金石為欄杆，木盤為頂的牢籠出現。

牢籠下沉，逐漸變大，直插入腳下十色魂域當中，魂域出現裂縫，裂縫中，能看清都霧群山三十小山頭上都站立有一鬼魂。

主峰峰頂，都霧鬼王直面牢籠，身姿挺拔，似是從未動過，手中青銅短劍早已無影無蹤。

牢籠緩緩下沉，直至快要逼近都霧鬼王，扭曲空間的魂域消失，都霧群山遮天霧氣重現人間。

一柄青銅短劍翱翔於天空閃電中，直直貫穿空中兩人。

與此同時，木盤為頂的圓形牢籠，扣在都霧鬼王身體上。

雷霆大作。

天穹上，一道身影似閃電中而來。

揹負黑色古樸木劍，沒有劍鞘，由兩根看上去很是老舊的紅繩捆負於背。

身著破舊道袍，矗立於空中，道袍被風吹打著‘啪啪’作響，面如冠玉，卻是白髮枯槁。

低頭，眼眶如同黑洞，見不著關於眼的存在，卻好似能看見被牢籠鎮壓著的都霧鬼王。

右手附後撫摸黑色長劍，左手劍訣，由上往下，往牢籠內都霧鬼王輕輕一指。

身後出現兩人一獸，一閃而逝，古樸黑劍上依次閃亮起四十九道符文，身軀上泛起白光，很快暗淡。

都霧鬼王臉上，第一次有了神情上的變化，想要遁入底下逃跑，發現四周空間被鎖死。

無法做出任何動作，身軀炸裂，連帶牢籠四分五裂。

石盤晃悠悠飛回黨山手中，融入身體，去修復那受損靈魂。

降妖遠望回劍指的男人，神情激動，眼中充滿淚水，咬緊牙關，努力控制長劍，掩蓋都霧群山異象。

鬼王消失，白髮男子，輕輕望了身旁兩人一眼，眼眶漆黑如深洞，很是嚇人。

沒打招呼，也沒有任何動作，身形就這樣消失。

閃電沒有在落入人間。

黨山拍了拍降妖肩頭，輕聲安慰道：

“總有一天，五號大人能回到家中。”

降妖用力點頭。

都霧群山地界，陸續出現川省的先驅者，各色各樣，均有個性，性格張揚，做事卻是一絲不苟。

三十峰上鬼物或是被鎮壓回地底，或是被打散。

都霧群山上雷聲陣陣，除了多了些人氣外，與平常沒什麼不同。

水淹膝蓋，張秦高舉手中筍尖，偌大空間內，白光不斷驅散四周軟體水生物。

一張張大臉逐一浮現崖洞石壁上，皆是厭惡，滿臉憤悶，似是打了敗仗還不甘心。

共三十張臉，六十隻籃球大小的眼珠盯著張秦，張秦視若無睹。

這是都霧群山鎮壓的鬼群，實力均為惡鬼，張秦的目標不是它們，零號也看不上它們。

人死後有幸一點靈光不滅，不入輪迴可成魂魄，魂魄找到一處藏風聚水寶地，滋養靈魂可成鬼魂。

鬼魂能釋放特殊磁場，形成鬼蜮，鬼蜮不大，也影響不了心志堅定之人。

鬼魂吞噬百魂，或另有機緣得陰物滋養，可成厲鬼。

厲鬼鬼蜮覆蓋一個山村，能影響生靈五感。

如尋一處底下陰泉，厲鬼浸泡其中，不被陰氣衝散身形，可成惡鬼。

惡鬼鬼蜮足可覆蓋一座縣城，其中夾帶陰風，能控制鬼蜮內小範圍實質化。

鬼王統領萬鬼，惡鬼想成為鬼王必須下酆都，得眾鬼認可。

鬼王鬼蜮全開，足能覆蓋一座大型城市，改天換地，鬼蜮內能直接將生靈魂魄拔出，叫人不知不覺魂飛魄散。

零號目標就是都霧鬼王，張秦目標也是。

水位越來越淺，張秦越來越感覺到寒冷，腳步不停，順著靈魂上的契約指引前行。

直至踏上光滑地面。

又前行百十米，頭頂不知生長多少年的石髓林立，尖銳處直指張秦。

地面凹凸不平，隱約組成一個巨大符文，奧秘神秘，符文中央有一不大黑色水坑，不斷接納石髓滴落下來的水珠。

張秦渾身溼漉漉，面板被冰涼地下水泡的發白，起了皺皺。

渾身早已失去知覺，全靠個人意志走到這裡。

張秦靈魂深處，紅色契約在爭取身體控制權，張秦咧嘴獰笑。

從租房走到這，一路上都可以讓契約佔據身體，唯獨現在不行。

張秦一路上的小小心思，點點盈餘，全是為了這一刻準備。

體力還很充沛，手中筍尖此時能發揮巨大作用。

雙手握筍尖鋤地，用力一劃！

地面巨大符文遭受破壞。

巖洞中存留的三十惡鬼全部暴走，衝出岩石束縛，圍繞張秦身後數丈，以魂域幻化成各種恐怖生物。

想要以此嚇住張秦，地面上巨大符文，是他們用自身陰氣滋養，經過不懈努力生成。

為一個巨大的陰水兩字。

天地符文，如聖人口吐真言，一語成讖。

符文成，嘚天地認可，便能有其效果。

三十鬼物咆哮，不敢越雷池一步。

符文中央黑水當中住著都霧鬼王。

張秦雙手持筍尖，專心在地面一筆一筆刻畫著，既要認真回憶腦中符文形狀，又要抵禦靈魂深處，想要爭取身體控主權的契約。

完全無法分心，更別提去理會身後咆哮不停的眾惡鬼。

惡鬼這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費功夫！

筍尖磨損，所刻畫的地方都留有白色光芒存留，閃耀不停。

有要點亮整個山洞的意思。

地下水突然上漲，地面符文中央黑水內，似是有巨大能量匯聚，巖洞猛然震動。

頭頂石髓掉落，尖銳處直戳地面，碎石四濺。

張秦身體也被不少石髓擦中，自我意識已無法對抗靈魂深處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