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擠在有些狹小的宿舍裡,準確的說是五個人。

王旺由於開了一天的車,導致現在還昏厥在床上睡得和死豬似的。都不知道自已的室友,進進出出多少次了。

白丁向帝已和烏鴉,簡單講述了這一晚的經歷。黃小鸝時不時地插上一嘴,來證明兩人此路的艱辛。

聽完她們的講述,烏鴉率先問道:“你是說,異獸在那個隧道消失了?”

“不準確,我們只看到異獸進入隧道。”白丁糾正道。

“在這期間你的手串有反應嗎?”帝已好似想到了什麼。

“對哦,按理說這個距離鈴鐺是會響的。可是它好像連亮都沒亮..”白丁這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來。

“我也沒有那種異獸在附近的感覺,不然都不用等白丁看到。

我就能感知到,這一點很奇怪。”黃小鸝摸著下巴,裝作努力分析的樣子。

“你說你夢到自已被關在一個地下室?”帝已看向白丁。

“嗯,很黑。我只能猜測,是個類似於地下室的地方。陰暗,潮溼。還有水滴聲。”白丁繼續回憶。

“她,她和異獸有交感?”烏鴉死死盯著白丁,眼中閃出異樣的光芒。

“你別這麼看我,我害怕。”白丁背後升起涼意。

“因為能和異獸有交感的“鑰匙”幾百年也見不到一個,我們只是聽說過。”黃小鸝向白丁解釋道。

“交...交感,是什麼意思?”白丁猶疑地掃視了一下幾人,最後視線落在帝已身上:

“你好像從未和我提起過。”

帝已知道白丁能夢見異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白丁只當是作為“鑰匙”必備的技能。

“知道的太多隻會影響你在夢中對異獸的感知,沒有任何好處。”帝已理所當然地開口,好似白丁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

最大化的運用好她才是目的,根本無需去考慮她本身的感受。

聽到這話的白丁有些惱怒:“明確地指導我瞭解自已的能力,不是你的義務嗎?”

“帝已的做法也合理。

“交感”是種很稀缺的能力,你在無意識狀態下的感知是最正確的,也是最接近現實發生的。

你得知自身的能力,後會下意識的抗拒牴觸這些夢境,甚至會加入自已的聯想。

使得夢境產生變化。”烏鴉開口為帝已辯解道:

“不過即便是這樣,那些夢境中的資訊也是很可貴的。

一般來說“鑰匙”尋找到異獸全靠經驗和道具的輔助。只有真正接觸到,看到異獸才能確定它的形態和名字。

擁有交感的“鑰匙”卻不會受這種限制。

就好像看電影時,你能比所有人提前看到預告片,甚至部分正片的細節。”

“大概..明白了。”白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反正就是自已身上的能力,很特別。

想想還有些得意呢。

“你們今晚又去做什麼了?”黃小鸝雙手叉腰,質問道。

“李利...不見了。”帝已看了烏鴉一眼繼而說道:

“是鄭太聯絡的我們。他們到達目的地後,第一時間想和李利取得聯絡。

但他電話關機資訊也不回,包括他的“看門人”花火也不知所蹤。

自從他給徐薇薇傳送了那條資訊之後,便杳無音訊了。

於是我和烏鴉,就連夜去了一趟他原來居住的屋子。”

“然後呢然後呢?”黃小鸝焦急地追問。

“屋子裡有居住的痕跡,沒有任何異常。只是找不到兩人。”烏鴉摸索著手掌,表情複雜。

““看門人”的能力都差不多吧,我的意思是。他們也能像你一樣徒手化劍,捏訣成器嗎?”白丁比劃著看向帝已。

“基本上,我們的武力是相當的。只是在運用方面會有不同。”帝已答道。

“也就是說,李利的“看門人”也有超乎常人的武力值。”

“所以我們覺得事情很不簡單,單單是異獸還好解決。但若是有其他的勢力干涉...恐怕不好控制。”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鄭太和吳雲已經著手去調查有關於李利的訊息,把我們現在的發現告知徐薇薇。

讓她儘快查明那個隧道盡頭的建築物的底細,我們再設法深入。”帝已冷靜地分析著局勢。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是要在醫院做苦力?”黃小鸝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看樣子,是的。”

“啊```啊!你們,你們怎麼在我們宿舍?”在天光微亮之時,王旺終於醒了過來。

一睜眼看見兩個女生在自已床邊,下意識用被子捂住半裸的上半身。

“你這身材給我錢我都不看。”黃小鸝瞥了一眼王旺,嗤之以鼻。

“那個沈澤,離他遠點。”帝已轉了轉坐累了的腰肢。

“怎麼了?他是個危險人物?”對於有錢的帥哥,白丁的好感度向來很高。

“倒也不是,只覺得他有些眼熟。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總而言之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們的行動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回到自已宿舍,白丁和黃小鸝又在床上眯了一小會才不甘心的起床。

另外兩個護士一夜未歸,這才是這醫院的常態吧。

絡繹不絕的病人,每一秒都是生死攸關。

想到這兒白丁便不敢怠慢,自已雖沒有醫護經驗,但雜活跑腿都能幹。能幫一點是一點。

“嘔...嘔”

病房中醫生正在幫喘不過氣的病人插氧氣管。

需要這一步的病人已經很嚴重了,嚴重到無法自主呼吸才需要插管進行輔助。

患者因缺氧而發白的面孔有些腫脹,喉嚨處發出嘶啞的喘息聲。

白丁不知道他是昏迷還是清醒著,等待插管的病人不止一個。

可能用的儀器,是有限的。

眼睛紅腫的母親跪在醫生腳邊祈求他們救救孩子。

滿頭白髮佝僂著身軀連口罩都是自制的爺爺拽著醫生的褲腳,只希望他們能在自已老伴床邊多停留一分鐘.....

醫院。

是最能展現人性的地方。

短短兩天時間,白丁都看得有些麻木。

滿眼都是需要幫助的病人,視線所及之地都是哀嚎的患者。

而自已只剩下勞累的軀體機械地被指揮著行動,好像一停下來就會有生命消逝一般。

“我們還要無用功多久?搬這些垃圾?我們要做的是把異獸送回去!”剛剛目睹病患被推進停屍房的黃小鸝有些崩潰,在天台上衝著三人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