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換羽的手是停在半空,他…頓了頓,認真地問簡似,“你怎麼臉紅了,你不會是…”

喜歡兩個字,他當然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是什麼?”簡似抬眸,也一本正經地望著他。

簡似一下就反應了過來,緩緩牽起唇角,把指尖的上溼泥蹭到他的臉上,“禮尚往來。”

她轉身就跑開了,還伴隨著清脆悅耳的笑聲,沁人心脾。

姜換羽愣在原地,被她的笑聲和躍然跑開的背影所吸引。

他把扇子往腰裡一別,“簡似你別跑!”

他拿著手裡的樹枝就朝她的方向追去。

你追我趕,你鬧我笑的畫面好不愜意。

而遠處樹幹後面的秦決從喬千峰到這裡的時候他就在了。

看到這樣和諧又帶了幾分溫馨的畫面他,他只覺得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痛。

所以…他撿了一顆石頭,對著姜換羽即將邁出去的膝蓋打了過去。

下一個刻,姜換羽就感覺膝蓋一陣刺痛,腳下不穩,明明只是左右搖晃了下就穩住了。

結果很快另一隻腳的膝蓋也被打了,徹底失去重心,整個人往旁邊的泥田裡倒去。

“簡………似,救我!!”

簡似才回頭,他已經砸到泥裡面的了,泥水混合著把他徹底包裹成一個泥人。

“……”

簡似走過去,微微錯愕一下,隨後捧腹大笑,“哈哈哈……”

“……”姜換羽他從泥裡站起來,幽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旁邊的喬千峰。

喬千峰同樣眉頭一皺,雙手一擺,“你看我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

聞言,簡似突然回頭,一種直覺告訴她,除了他們三個,這附近還有別人。

就在她的目光快要掃到秦決的藏身的樹幹時,秦決已經抽身回去了。

小四跑過來把姜換羽攙著回去,簡似還不忘打趣他,“回去喝上一碗薑湯,彆著涼了。”

姜換羽把在給他臉上擦髒汙的小四推開,掀著簾子望著外面的喬千峰,“喬兄不如與我一道而行?”

喬千峰走過來兩步,“我找簡……姑娘有點私事,姜兄先行一步。”

姜換羽又朝簡似蹲在地上的背影說了一句,“簡似,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記得來找我。”

他這句話無疑是在提醒喬千峰,就算他姜家沒有官職,想保一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想來,他跟喬千峰也只有幾頓飯的交情而已。

“好。”簡似隨後答應,她在有清水的地方在洗手,也是難為喬千峰了,能等到現在。

等姜換羽走了,喬千峰走到她身側,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張狂的氣焰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他露出一種難看又像是有人逼迫他笑容,“簡似,我母親要見你,你有什麼要求,想要多少錢,你儘管提。”

簡似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淤青還很明顯的臉,“除了這個,喬大少爺就沒有別的跟我說的嗎?”

喬千峰知道她的話裡的意思,“之前的事情,本少爺是不可能跟你道歉的,只要你能繼續給我母親治病,簡文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

簡似徹底停下腳步,笑了笑,回頭環視了一圈還泛著黑水的田裡,“也不是我有所依仗就故意拂了喬夫人的面子,我家就靠這些東西過日子,現在變成這樣了,飯都吃不飽了,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喬千峰頗有幾分無奈地點了下頭,卻是咬著牙,“好,你等著。”

簡似相信,喬千峰不會讓她失望的。

第二天,青鳶橘帶回了好訊息,簡文鏡被官府的人押走了,聽說被扣了好多莫須有的罪名,唯一真實的一條就是姦淫婦女。

柳氏已經追到衙門去了。

果然,狗咬狗是最有意思的。

簡似準備出門了,門口尚書府的馬車已經在等她了,還是喬千峰親自來的。

馬車上,喬千峰問,“簡姑娘滿意否?”

簡似掀開車簾子往外面看了看,“不知道喬大少爺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的螃蟹都活下來了,有勞大少爺昨日親自去看了看它們。”

有些話,簡似不想拿到明面上來說,畢竟喬夫人的病不能做長久的把柄。

與喬家總是會發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從她土匪窩遇到喬月柔開始,再到第一次第二次……遇到喬千峰。

有些東西,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

這次簡似只是給喬夫人簡單把了把脈,開些不痛不癢的藥。

“夫人的情況急躁不得,循序漸進,方才是對症下藥。”

喬夫人自也是不著急,“之前的事情多有誤會,峰兒應該跟姑娘道歉了吧。”

“我與喬公子確實是有點小誤會,不過已經說清楚了,夫人也不必介懷。”

“時辰不早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了,先告辭了。”

簡似起身行了禮就離開了。

簡似本來以為簡家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沒想到又出了意料之外的驚喜。

不過她也是回來的路上聽說的,說是簡若煙要成親了,其中的細節倒是不知道為何。

她心想,喬千峰絕對不是那等吃會虧的人,但此事也應該不是他所為。

反正跟她沒有關係,看個熱鬧就作罷了。

這幾日的連軸轉,她都有些累了,回去就把自已窩在床上休息。

確定她睡著以後,青鴛就去了寧王府。

“王爺,屬下查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秦決坐在書案後,放下手中的毛穎,先問,“她可還好?”

青鴛回稟:“這幾日連日操勞,姑娘她已經歇下了。”

青鴛才繼續說查到的事情,“誤打誤撞,喬夫人在城外的莊子裡囚禁了一個人,多方打探,可以確定,是宮中的人,而且與當年淑妃娘娘的事情應該有很大的關係。”

秦決放在桌上的的手緩緩捏緊了拳頭,陷入了沉思。

當年之事,最大的受益者無非就是當今的皇后,而尚書大人是皇后的表兄,皇后的母族皆是一步登天,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莊子裡的事暫且先不要告訴她,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其餘的交給落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