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李青山,趙啟在院門外喊道
李青山緩緩睜開眼,先看了一眼無邊的夜色和漫天的繁星又往下望了一眼院門外的趙啟道:來了來了。李青山熟練的在樹上輾轉騰挪,回到了地面。
李青山快步走到門邊,向後開啟院門。
趙啟隨之走進院內,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你奶奶又沒在家?
李青山走向水缸,雙手往水底探去再次抓住青魚答道:是啊,老樣子,又去別人家裡了
趙啟嘖嘖道:自已孫子都不管的人誒。
李青山手中提著青魚望向趙啟無奈道:無所謂了,唉,走了走了,去我二哥那吧。
趙啟撇了撇嘴巴道:得,又不知道你二哥到底要幹嘛,說完趙啟晃晃兩條袖子大步往院外走去。
李青山無奈跟上,低聲說了一句,真是心大啊
李青山二哥的宅子不大,就在李青山院門往外走一里地就到了
還沒到宅子就聞到一股香味,在夜晚顯得是那麼美好
李青山聞到這股味道,也愣了一下,好像很久沒有來過二哥家吃過飯了,心底一些回憶也漸漸湧現出來,身體隨之顫抖了一下
離宅子還有兩丈距離時李輝光的腦袋突的從圍牆內探了出來,他的臉龐上有一道長疤,從耳根一直延伸到了嘴角,他望向了趙啟和李青山二人,眼中陰鷙一閃而逝,然後開朗笑到,小啟,青山,來了啊,來來來,二哥做了一大桌菜,李輝光快步走向門邊,把門給開啟。
黑夜裡李輝光的雙眼彷彿野外狼群接近獵物時一般
李青山和趙啟頓時覺得面前的大門像是鎮上老人時常和家中小孩唸叨的食人的鬼怪的大嘴,門上的門神和春聯也彷彿扭曲變形了起來,變成怪物的一顆顆尖牙。兩人心底不經同時起了退意,只想離開這棟宅子,越遠越好,但兩人終究沒有轉頭離開,雙腳像落入了沼澤裡難以動彈。
這時李輝光已經快步來到了兩人身前,拉起兩人的胳膊,熱情的說,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嗎?,李輝光看向李青山手中的青魚笑道:不錯不錯,這條魚好啊,待會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複雜,無奈跟著李輝光進了宅子。
宅子附近安靜極了,只有零星的鳥兒和昆蟲,彷彿唱和著般叫著
宅子不大,院落中,掛著捕鳥用的網,和一些上山用得到的工具,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鎮百姓多多少少都會一點在野外生存的本事,李輝光也是這方面的好手,捕蛇,捕鳥,挖藥材,釣魚,樣樣精通,李青山和趙啟的一些本事不得不承認就是跟著這個小鎮上出了名的小混混學的。
進了主屋,李輝光便叫二人自已坐著吃點菜,他去把魚給料理了。
二人等李輝光腳步漸遠後,低聲交談著,你二哥到底要幹嘛,我有點怕,青山。他應該不是單純的叫我們吃頓飯吧,還有他臉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啊,以前都沒有的。趙啟問道
李青山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有一段時間沒看見過他了。
隨即二人便沉默了下去
面前的一大桌菜,但誰也沒敢動筷
咚咚咚~
李青山聽著廚房傳來李輝光處理青魚的聲音,腦海中泛起各種念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李青山轉頭看向趙啟,低聲道,待會要是不對,看我眼色,我們就逃出去,邊跑邊叫救命,我總感覺不太對勁
不是二人疑心病犯了,而是李輝光的行為太過於反常,平日裡哪裡會這麼熱情的招待別人,二人直覺認為待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二人相視無言
一刻鐘後,咚咚咚~,腳步在門外漸漸響起,二人的心跳也開始跟著腳步一起顫動著
月光下,李輝光出現在門外,刀疤臉的他微笑著更顯恐怖,他雙手端著一盤白花花的肉片,腰間繫著的圍裙還有血漬殘留在上面,他掃了一眼未動分毫的飯菜又掃了一眼少年,臉色不變的笑道,怎麼,是我的飯菜不和胃口還是看不起我的手藝,不給我面子嗎,李輝光再次打量起兩位少年,這次他的眼神中帶了一些莫名的興奮
少年們一言不發看著李輝光越走越近靠近桌邊,他將魚肉放在桌子中央隨後轉身靠近門邊把門給關上了,李輝光笑著道:風大待會吹進來把飯菜吹涼了。說完他已是來到了靠近門那一側的位置坐下,招呼著兩位少年,快吃啊,吃啊,他略顯瘋狂的催促道
月光透過窗花照進屋內,三人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屋外鳥兒的唱和聲。
李青山趙啟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底的猶豫與恐懼,趙啟轉頭正要開口時,李青山先行開口道:二哥你今天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李青山的話語其實已經有點氣息不穩,只是他自已和另一位少年因為害怕都沒有注意到罷了。
李輝光笑道:沒什麼事,只是太久沒和你吃過飯了,咱們都是一家人還是要多多走動走動,小啟既然是你的好朋友,那也是二哥我的好朋友,當然也要一併來做客的。說著這話時,李輝光卻是笑望向趙啟,彷彿今晚上的主菜不是桌上的魚肉,而是趙啟這個活生生的人一般
說罷,李輝光右手便提起筷子對準桌上的魚肉夾去,就在下一刻,異變突生。
李輝光的筷子從對準魚肉的方向以一種詭異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向趙啟的頭顱,這時趙啟的眼睛還盯著之前李輝光對準魚肉的方向望去,李青山也沒有從異變中反應過來,根本無力阻止李輝光的行兇。
窗外鳥兒的啼叫突的變得高亢起來,就在下一刻和之前的唱和的場景沒有發生,反而是李輝光背後的那扇門突的裂開來。
砰!
木門碎片中出現了一個光頭漢子,身著短衫,黑色長褲,渾身肌肉虯結,眼中精光爆射,短衫彷彿下一刻就要束縛不住他的力量,光頭漢子怒喝一聲:豎子安敢!
在筷子離趙啟眼睛只有不到一寸距離時,一隻大手如鐵鉗般死死的鉗住李輝光的右手,猛的甩了出去。
嘭!破空聲響起
李輝光以極快的速度橫飛向屋外,沿途還撞上了剛剛被大漢撞毀還沒來得及掉落到地面的木門碎片,隨後重重的摔倒在地面。
李輝光無力的倒在地上,口中緩緩溢位鮮血,眼睛死死的盯著光頭大漢,驚恐交加的開口道:咳咳,楊百川!
李青山這時才猛的看向趙啟,發現對方額頭滿是冷汗,兩人都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剛剛在一息間發生的種種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