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線條在趙啟胸膛處越勾勒越多,他的表情也變的越來越痛苦。
趙天明額頭處滴落下汗珠,這座陣法的靈力消耗大到需要趙家全部三境家老再加他一位四境修士才能催動,所以趙天明才不怕曾緣將這套陣法復刻而去,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二境修士罷了。
石床邊的水位慢慢下降,此時已經只有腳踝深了,一個圖案在趙啟胸口處緩慢成型,可以模糊認出是一條大江的模樣。
時間就這麼過去,一炷香功夫後。
石床邊已經見不到積水,若不是空氣隱隱有點潮溼,之前那半人高的積水彷彿從未存在過。
趙啟臉上的痛苦表情此時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神情,胸口的圖案此時已經幾近完成,原先的大江之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尖最後一筆勾勒完畢,趙天明停止了施法,眾位家老緊緊盯著趙啟。
曾緣摩挲著下巴,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趙天明一揮袖子,插在地上的陣旗都自行飛入他腰間儲物袋中,他手指再一點陣盤,陣盤也緊跟著進入儲物袋。
趙啟慢慢睜開雙眼,一雙藍眸忽的閃了一下。
他緩緩起身,胸口的圖案此刻像是一個普通的“刺青”般,再無之前的奇異之感了。
趙天明快步來到石床旁,他拿起趙啟的衣服為他披上,他急切問道:小啟,感覺怎麼樣?
其餘家老也跟著趙天明的步伐等候在石床旁。
趙婉萱此刻滿臉都是擔心神色。
其餘家老臉上表情也各有不同,但無一例外的是參與了大陣運轉的人,臉色此刻都有一些發白。
趙啟晃了晃腦袋,開口道:也沒什麼感覺,就只是最開始躺在這床上,感覺還不錯,然後我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裡無邊無際的河水將我淹沒,我不停的掙扎,後面我游到一處岸上,再後來我就醒了。
曾緣和李青山在趙啟坐起來時,便也來到了石床旁,曾緣此時看見趙啟胸口的“刺青”後,陷入了沉思。
李青山聽著趙啟的描述,再想到之前那半人高的積水,也有了猜測。
趙天明,聽後笑著點點頭,沒事沒事,那只是大陣正常運轉才會出現的情況,說罷,趙天明將手指點在趙啟那處“刺青”位置,閉上了雙眼。
此時順著趙天明的手,趙啟才驚訝發現自已胸膛處的刺青。
他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面前眉頭緊皺的爺爺。
他又望了望周圍的家老們。此時曾緣像是想通了什麼,露出恍然神色。
曾緣抬起頭看向趙啟。
趙天明此時也睜開了眼,他將手收回袖中,他點頭對趙啟道:小啟,你已無大礙。
趙啟聽聞後,放下心來,他詢問道: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趙天明身後的家老們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都想問出這個問題。
趙天明緩緩開口道:我們已利用這座大陣將你的各大竅穴封禁,使你變回常人,不能再吸納靈氣。這樣就能杜絕很大的隱患,但這封印的時限只有一年,一年後,如果還沒找出你身上的疑問,那麼你就要再次接受大陣封印。
趙天明用手拍了拍趙啟的肩頭道:小啟,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出解決你身上問題的方法的,把你變回常人,不受莫名隱患的威脅的。
趙啟點頭,他聽見這個封印大陣將他竅穴封禁,讓他變回常人時,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失落自已不能踏上修行之路,但他也很快整理好情緒,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趙啟將衣物重新穿戴好後,趙天明帶領眾人離開這處地下空間。
路上,李青山傳音問曾緣對那套陣法研究的怎麼樣了。
曾緣傳音道:我差不多明白了這套大陣的運轉之法,不得不承認,設計的確實巧妙,用“坤”和“澤”來對人體竅穴進行封印,真是巧妙,既不傷被封印者的軀體,並且封印年限也較長。
李青山聽的七七八八,那設計這套陣法之人真不簡單。
曾緣應道:沒錯,想必那人才情一定很高。
回到院中後,趙天明屏退了眾家老,他對曾緣和李青山道:兩位小友,不知對我趙家這處大陣有何看法?趙天明說話的同時望向曾緣。
曾緣開口道:趙族長,此陣在我們看來,設計的著實精妙,想必當初設計這座大陣的人才情一定極高吧。
趙天明愣了一下,笑著開口道:不錯,正如曾小友所言,設計此陣的便是我趙家的一位老祖宗,老祖宗才情極高,涉獵多道,唉,只可惜百年前,老祖宗閉關時走火入魔,最終不治身亡了。
趙啟也是第一次聽見這事,他好奇問道:爺爺那位老祖宗是哪一位啊?
趙天明徹頭望向趙家祠堂方向,他緩緩開口道:是我的曾祖父,趙煜城。
趙啟驚訝於這段往事,是趙煜城老祖宗!
趙天明哀嘆一聲,沒錯,我也是聽我父親提起,就是自那以後,我趙家再也沒有修為如煜城老祖宗那般高的修士了。可恨我修行資質淺薄,如今犬匪幫要犯我桃鎮,我趙家作為小鎮上最大的家族,面對那幫亡命徒,想要護衛小鎮都難啊。
李青山驚訝開口道:趙族長,那犬匪幫真有那般厲害?
趙天明此刻也變的嚴肅起來,沒錯,你們有所不知,那犬匪幫在這方圓五百里,早已聲名狼藉,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如果是普通的山匪也就罷了,我趙家自然不會怕他,但這犬匪幫偏偏全幫上下都是修士。
曾緣也被趙天明口中所說給嚇到,全部匪徒,無一例外都是修士?
趙啟也初步瞭解到修士和常人的區別,但第一次聽見犬匪幫竟然這麼厲害,也著實嚇了一跳。他急忙開口道:爺爺,那我趙家真就打不過他們嗎?
趙天明搖頭,論底蘊,犬匪幫自然不能和我們相比,但我們不一定能保護好小鎮全部百姓啊,廝殺起來,我們有所顧慮,而他們則是全然不顧的。
趙啟臉上露出濃濃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