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曾緣看著面前小巷中蔓延開來的濃霧,深呼吸平復著心情,他又看了看手中攥緊的符籙,幾張黃紙符籙中夾雜著一張金色符紙的符籙。

攻伐符籙還有五張,不知道這座霧靄朦朧陣還可以支撐多久,曾緣神色凝重的抬頭看了看懸在高空的烈日。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座霧靄朦朧陣會逐漸崩碎瓦解,如果現在是清晨或者夜晚,曾緣就不會擔心這個問題,在清晨和夜晚時,這座困敵陣法可以得到天地間靈氣的增幅,持續時間變長。

可惜這座大陣只有困敵之能,沒有滅敵之威,曾緣抬手將一張黃紙符籙丟進面前濃霧中,濃霧隨即染上淡淡的黃色,讓人不易察覺。

陣中朱碩人繃緊神經感受著周圍的動靜,他像是一隻獵狗般,對周圍風吹草動敏感至極,翁!靈氣波動!朱碩人腳尖猛地一擰,整個人像是直接在原地轉了半圈,原地只留下一陣清風,他一拳搗出!

曾緣瞳孔猛的一縮,看見朱碩人表情猙獰的襲來,他已來不及躲避,只能催動法訣,一面黃土構成的高牆猛地從地面升起,擋在了兩人之間。

趁著這個機會,曾緣迅速往側面撲去。

砰!黃土高牆破碎,朱碩人一拳砸爛高牆,顯露而出,這一拳依舊直直往曾緣衝去。

正往側面撲去的曾緣此時已經無力阻擋,砰!朱碩人一拳搗在曾緣腹部,拳風也將曾緣腰間酒壺震碎,酒水四濺。

曾緣被一拳擊中,無力的落在兩丈外的地面上。咳咳咳~ 他嘴角溢位鮮血,他強撐著站起身,看著朱碩人露出殘忍的表情走來,手中法訣不停,起!

轟轟轟!朱碩人眼中的曾緣被黃土高牆替代,周圍土牆聳立將他圍困在中間,朱碩人毫不在意,這種程度的阻礙,於他這種體修來說只是耽誤一點時間罷了,周圍濃霧已經明顯消散不少,曾緣敗局已定!只要在抓住一次機會,他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想到這朱碩人開口道:不用掙扎了,這種實力的差距你看不到嗎?你只要束手就擒,我再打斷你一條腿,就會饒你一命的,說罷朱碩人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曾緣再次隱藏在已經變淡不少的“濃霧”中,他捂住腹部,表情痛苦,額頭上冷汗直流,幸好南牆阻擋了一下,不然就徹底完了,他心中慶幸的想著。

看了看周圍霧氣,曾緣知道時間不多了,陣中傳來朱碩人的叫囂聲,真煩人啊,曾緣沒有開口答話,他抬頭看了看懸在空中緩緩移動的太陽。他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只要能等到那個機會,他就有信心反敗為勝!

被南牆圍困住的朱碩人不急著將這些礙眼的東西全部打碎,只是閒庭信步般對著周圍土牆出手,他也在等待,等待濃霧完全消散。

砰!砰!砰!陣中傳來南牆破碎的聲音,對就是這樣,慢慢來,只要再等一會就行了,曾緣聽著陣中傳來的聲音嚥了口唾沫,緊張的等待著。

濃霧消散

曾緣:來了!

朱碩人:來了!

朱碩人雙膝微蹲,砰!他跳到空中,視線越過面前南牆,巡視著周圍,當他看到曾緣方向時,表情猙獰,眼神死死盯著曾緣,像是毒蛇盯上獵物般。給我死!他怒吼出聲。

曾緣對此視若無睹,他正全力催動手中兩張黃紙符籙,去!曾緣將手中兩張符籙扔向半空中的朱碩人,符籙在半空中就燃燒殆盡。

朱碩人看著兩張符籙迅速燒盡,感覺周圍空氣彷彿變的凝滯,溫度也好像升高不少,朱碩人瞳孔猛的一縮,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籠罩他的心頭。

丟出符籙後,曾緣一下疲憊了起來,好像這兩張符籙抽乾了他的靈氣,他疲憊低語道:午火,震雷。天雷地火。

轟轟轟!朱碩人頭頂和腳下都同時傳來異響,他面板表面汗毛全部豎起,彷彿有微小的電流在他體表快速遊走。地面突地破裂,沖天般的火柱噴湧而出!半空中毫無徵兆般的劈下銀白雷霆!

半空中的朱碩人沒有任何借力點,無法躲避!被雷霆劈中後直直掉進沖天火柱中,被火焰吞噬。

後悔跳到空中尋找曾緣是朱碩人倒下前最後一個念頭。

火光散去,曾緣看著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縮成弓型的“黑色”朱碩人,長長舒了一口氣,呼~好險啊,幸好他瞧不起我,第一次擊中我後,沒有欺身以近,瞬殺我,讓我有機會反擊,後續也沒有趁著霧氣消散,直接來找尋我。曾緣心中慶幸的想著。

曾緣突的愣了一下,懷中的一張符籙有了反應,不好!青山!曾緣強撐著往自家院子趕去

曾緣走後沒多久,躺在地上的朱碩人身上微微有著青色光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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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緣家中

李青山聽到冷哼後,不再遮掩,直接將手中符籙點燃,隨後往側面躲去,以求遠離門邊。

門被突的踢開,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年出現在門外,少年身著短衫,黑色長褲,他看了看李青山又往他手中握住的木劍打量了一番開口道:李青山你從趙家逃走,現在我奉命將你捉拿回去,你最好直接投降,免得受一番皮肉折磨。

李青山開口道:我可不是白痴,和你去趙家,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了,你也不必費什麼口舌,說罷,李青山振了振手中木劍。

少年果真不再多說,擺出一個拳架。

李青山率先出手,用木劍直直刺向少年。

少年一個側身躲過劍尖,再一拳遞出,砸向李青山面門,李青山握劍右手猛的往回一收,再用左手撐在劍尖處用劍身擋住少年一拳。

少年再一拳落在劍身之上,打得李青山往後滑行一丈。李青山停下退勢,藉此拉開距離,施展出劍譜上的一招,鶯飛滿天!並牽引靈氣融入劍招,周圍頓時多出兩個李青山,“三人”同時往少年襲去。

少年輾轉騰挪,堪堪躲過兩個幻影,並將其搗爛,幻影像是泡沫般消失。少年如臨大敵,少了一個李青山!不見了!就在這時,一把木劍緩緩靠在少年脖頸處。

身後耳朵處傳來李青山的話語,離開這裡,不然你知道後果的,說到這,李青山把木劍又往少年脖頸處靠了靠。

少年一動不動,冷汗從額頭滑落,只能連忙應道:好好好,我馬上離開,馬上離開。

李青山收回木劍,看著背後已經溼透的少年,連忙跑開,慌張的推開院門離開這裡。

呼~李青山深呼吸了一下,控制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平復了一下心情,戒備著周圍可能隱藏的危機。

殺掉少年,李青山現在可還做不到。

過了一會,手中抓住幾張符籙的曾緣出現在門口,李青山聽到動靜後確認是曾緣後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看見李青山還安然無恙,曾緣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李青山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曾緣,連忙問道:你也被襲擊了?

曾緣點點頭,掃視了周圍一圈,打斷李青山可能的問題,連忙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躲起來。到時候再說。

李青山也知時候不對,不再多問,準備和曾緣離開這裡。

至於去哪裡躲著,李青山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青山這地兒真沒問題嗎?曾緣小聲開口道。

沒問題吧,不是有句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李青山回應道。

原來兩個少年躲在了和曾緣住在同一條街上的陸姓人家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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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月亮已經取代了太陽的位置,高高的懸在空中,時而有云朵將月亮遮住,好似害羞的少女將自已的臉龐遮住不敢去看中意的男子那般,月色皎潔。

殷無邪的酒鋪已經打烊,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只不過今天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繞了一個遠路。

一條兩側都有人家種滿樹木的小巷內,月色被樹冠遮擋,小巷漆黑一片,殷無邪走在其中,遠處一個乾瘦男人靠在牆壁上一動不動,讓人誤以為只是一節乾枯的木頭倚在牆壁邊。

殷無邪被袖子遮住的雙手握成拳頭,腳步漸緩,靠近男人後開口道:你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