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柚柚指了指嘴。
“吃嗎？”
丘一猜測著答案。
黎柚柚點了點頭。
丘一帶著疑惑，吃了一口，辣紅了臉。
他閉緊了嘴，辣意越發上頭。
黎柚柚好心遞了一杯水給他。
曲姜和祁迦琅賞完景，牽著手走了回來。
一連幾日，曲姜都會找各種藉口來搪塞父親，只帶著黎柚柚出門。
到小情侶要分別的這天，曲姜悶悶不樂。
祁迦琅帶了好多小玩意，作為臨別禮物送給曲姜。
“下次回來，我一定帶著聘禮前往城主府向曲伯父求親，迎娶你回家，可好？”
“一言為定。我等你。”
兩人難捨難分。
曲姜在城門口，目送祁迦琅離去。
良久，都無法緩過神。
自從祁迦琅走後，她便很少外出。
她的變化，肉眼可見。
曲城主看待黎柚柚的眼神越發疑慮。
這天，曲城主找了一個藉口，叫走了黎柚柚。
城主府的書房內，黎柚柚站在書桌前，曲城主坐在書桌後，不怒自威，試圖以勢壓人。
黎柚柚一臉平靜，等著曲城主的問話。
一時間書房裡過分安靜。
“咳···最近姜姜的情緒有些低落，你常陪伴在她身邊，可知原因？”
黎柚柚朝曲城主拱了拱手，從筆架上取下一支毛筆，在紙上寫下‘不知’二字。
曲城主一掌拍在椅子把手上，“你真不知曉其中緣由！”
語氣中帶著怒意。
黎柚柚放下筆，一臉無辜地看著曲城主。
“好得很，好得很。”
曲城主轉動著大拇指的玉扳指，面露憂愁，嘆了一口氣，道：“柚柚，姜姜視你為閨中密友。我想你也是如此吧。”
黎柚柚點了點頭。
“姜姜從小沒了孃親，我身為父親一把屎一把尿，身兼母職將她撫養長大。如今這把年紀，半截埋土裡了。也不知道還能陪伴在她身邊多久，若是姜姜有了心上人？那我真是萬分高興的。”
“孩子啊，姜姜看上哪家公子了嗎？”
“可是那家公子不曾看上我家姜姜？”
曲城主摩拳擦掌，手握腰間佩劍欲衝出去為女兒撐腰。
黎柚柚哭笑不得，正欲上前勸阻卻察覺到曲姜出了府邸。
臉色一變，也顧不得曲城主，轉身出了門，朝外趕去。
在庭廊迎面見到了曲姜的僕從，未見曲姜的身影。
她無法開口詢問，只得朝府邸外趕去。
曲城主見黎柚柚匆忙離去的身影，心中頓感不妙，“小姐呢？”
“小姐在屋內，讓小人來尋柚柚小姐。”
僕從連忙跪下，小心應答。
曲城主找來護衛，緊跟黎柚柚而去。
馬車在街角轉了彎，黎柚柚連忙朝後院去。
“馬在這裡。”
曲城主大聲呼喚黎柚柚，黎柚柚也來不及道謝，直接飛身上馬，追趕曲姜而去。
一行人，緊隨其後。
還是慢了一步。
城門口。
曲姜滿心歡喜地奔向自己的愛人，一把銳劍刺入她的心臟。
“你該死了。”
祁迦琅眼神冰冷地注視著曲姜，從她體內拔出了佩劍。
轉身就要離開之際，黎柚柚及時趕到祭出月靈綾，阻攔下了祁迦琅。
她抱住滿身是血的曲姜。
黎柚柚怒目而視，在她眼裡，祁迦琅形同死物。
手裡的月靈綾迴旋而起，作勢就要與其爭鬥。
曲姜扯住了她的衣袖，斷斷續續道：“他不是迦琅。”
黎柚柚回看著懷裡的曲姜。
就在這時，曲城主也趕到了。
看到了讓他痛徹心扉的一幕畫面。
他上前從黎柚柚懷裡接過曲姜。
“女兒——！姜姜！”
曲城主抱住了曲姜。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她就傷成了這般。
“乖，爹這就帶你去找大夫治傷。”
曲城主一動，曲姜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爹爹不動了，爹爹不動了。爹爹讓他（她）們過來救你啊。”
曲城主眼泛淚花，曲姜給他擦著眼淚，“不哭。”
“爹，女兒又任性了。”
“沒有。姜姜從小到大都是爹爹的乖女兒。”
曲姜看向在打鬥中的黎柚柚和祁迦琅。
祁迦琅打飛月靈綾，縱身一跳想要逃走，黎柚柚拽住了他的腳跟，將他從半空拽回了地上。
被拽落地的祁迦琅，不願過多停留，準備動用符籙。
“去死吧你！”
祁迦琅朝黎柚柚丟去了一張爆裂符。
黎柚柚將其捲入綾帶之中，扔向半空。
轟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
黎柚柚回過頭，查視曲姜和曲城主的情況。
曲城主蒼老了許多，曲姜臉色蒼白，氣血漸失。
兩人的情況都不大好。
黎柚柚心中的怒意更甚，手下的動作愈發狠厲，她捲起了月靈綾，纏住了祁迦琅的佩劍，佩劍在綾帶纏繞下斷裂成了幾段，落到地上。
黎柚柚趁機，捆住了祁迦琅，縮緊了手中的力道。
祁迦琅只感到刀割一般的疼痛，卻無半點傷痕。
黎柚柚點住他周身的穴道，壓著他跪在曲姜身邊。
曲姜向他問道：“你是···巫族人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曲姜取下腰間的香囊，裡面存放的是祁迦琅的魂玉。
“他回到我身邊，魂玉會告訴我的。”
祁迦琅見到魂玉，無話可說。
曲姜眼裡滿是不捨，“柚柚，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黎柚柚點了點頭。
“幫我告訴迦琅，我在下一世等他。還有，聘禮要加倍。”
黎柚柚沒有應答。
曲姜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黎柚柚咬著下唇。
“柚柚，你就答應姜姜吧。”
曲城主垂著頭，一個父親，想要滿足孩子一切願望。
黎柚柚對著曲姜點了點頭。
“爹，給我生個弟弟妹妹。每年都帶他（她）們來看女兒，好不好？”
“好。”
曲城主強忍著悲痛，他知道女兒的意思。
黎柚柚知道故事的結局，親眼看見慘劇發生，她卻無能為力，無法阻止。
讓她感到挫敗。
黎柚柚只能擰緊拳頭，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她想起了江璟熙，是她對不起他。
曲姜望著城門口的方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的是，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刻。
城外，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車馬的喧囂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