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則是借用了林婷的話來掩蓋。

畢竟總不可能告訴她關於璃月的事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很明顯她不相信。

“在心跳跟呼吸都停止後,全身骨骼也被水泥鋼筋砸碎,還能安然無事。”

“南宮雨澤,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婷是要問到底了。

或者說,她早就很想問了。

只是在學校裡,雨澤每日跟蘇倩還有綾清竹膩歪,她沒機會問。

而且也不想讓別人看到。

畢竟都分手了,人家還每天高調地左擁右抱。

自己再去找他算什麼?

自取其辱,惹人笑話。

而剛才有蘇倩在,同樣是沒有機會問出口。

直到雨澤離開,她這才沒忍住追了上來問出心中的疑惑。

“對不起,我沒有覺得你蠢的意思,但我真的不知道。”

什麼人?

雨澤只知道自己是個普通人。

至於為什麼好的那麼快,那應該是璃月的醫療器械先進,還有諸葛川的醫術高明。

林婷不也沒事嗎?

雖然有自己護著她,但那麼近距離,她也承受了不少傷害。

還有壓下來的土石。

再怎麼護著她,雨澤只是肉體凡胎,林婷肯定會受重傷的。

甚至同樣有死亡的可能。

但她同樣被治好了,證明確實是璃月的醫療很先進。

“我那天被砸昏死過去,後面發生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林婷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雨澤。

而雨澤雖然心虛,也只能強裝鎮定任由她審視。

“難道是假死?”

“假死?”

“比如說,有些人明明已經失去了各種生命體徵,然後又醒了,所以才會有停屍停七日的民俗。”

“那可能是吧。”

雨澤點點頭。

既然林婷自己找到了理由,那就不需要自己在跟她解釋。

“不過在那種情況下,你怎麼可能只是假死?”

林婷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先不說那麼近距離的爆炸,還有那麼多大石頭砸下來,你不可能活的下來吧?”

“那你不也活了下來?”

“我不一樣。”

林婷搖了搖頭。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是因為那時你護住了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

“……”

凝視著雨澤的眼睛。

見雨澤實在是不想說,林婷也不再糾結這個。

“那場爆炸,是怎麼回事?”

“就是……爆炸啊。”

“官方通告說是有恐怖分子襲擊,不過我想應該不是。”

“為什麼?”

“那時洛曉曉還在裡面。”

“曉曉……怎麼了?”

雨澤有點慌亂,還以為林婷已經知道了洛曉曉的事。

“她在化妝室裡,那麼恐怖分子的炸彈是不是把她炸死了?”

“嗯……”

“你撒謊。”

雨澤本想順著她的話說曉曉死了,不然也不好解釋。

誰知林婷這麼篤定雨澤撒謊。

“你眼裡沒有悲傷。”

林婷將雨澤逃避的臉掰了回來。

“如果曉曉真的死了,你不可能會這麼輕鬆說出口。”

“我……人死不能復生,而且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作為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這反應應該算正常吧?”

確實,只見過三面。

完全稱不上有多關係密切。

對於陌生人去世,要一直難過嗎?

不過,如果洛曉曉真的死了,雨澤肯定會很難過的。

做不到這麼淡然地說出她死了的話。

“嗯。”

林婷沒有再追問。

應該是相信了吧?

畢竟雨澤的品行名聲很爛,會一臉無所謂地說出別人死了的話也正常。

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我先回去了。”

“嗯,拜拜。”

“拜。”

沒有再過多的交流,雨澤跟林婷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

“新的妖怪出現了,<災厄之女>。”

“災厄之女?”

就在剛剛,姐姐月致電讓雨澤過來,還派來了飛行器。

不到一秒就出現在雨澤面前。

雨澤有時候真的懷疑——璃月是不是在監視自己?

不然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首次出現是在天妖市附近的村莊,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

“是的,三年前,那個村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洪水。”

“洪水跟妖怪有關?”

月沒有再回答,而是看向雪在不停操控的大螢幕。

雨澤也望了過去。

上面是一段影片——大水猶如猛獸般吞噬了整個村莊。

這震撼的場面看呆了雨澤。

他似乎從來沒聽說過這事。

按道理來說,這麼大的洪水,不可能沒有殃及到天妖市吧?

那怎麼一點新聞都沒有?

畫面繼續播放著,然後就是身穿機甲的人出現在天空。

<天使>,官方的除妖組織。

他們沒有猶豫,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終於,在河流盡頭停下。

望著下邊站著的少女,天使立馬做出戰鬥陣勢。

“你們也是來殺我的嗎?”

“這水災,是你弄出來的?”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這跟水神娘娘傾訴,想要一場大雨來洗刷這世間的不公與苦難,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成真。”

少女眼中帶著無盡的哀傷、痛苦。

她身後是一個小廟宇,應該就是她說的水神娘娘所在。

但天使自然不會信她說的話。

沒有證據他們是不會出動的。

既然來了,就證明他們已經知道這少女不是人類。

“你殺了人,殺了很多很多人。”

“是嗎?或許吧,我不該活在這世上,我是災難與厄運的化身。”

少女低下頭。

左腳一擺一擺地踢著。

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有著不同於年齡的悲傷。

天使們不約而同的沉默,從不同方位舉炮瞄準少女。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憐憫妖怪的可能。

“來吧,殺吧,就讓這一切都結束,願這世間再無災難。”

少女緩緩閉上雙眼。

就連天使隊員都覺得詫異。

這次的妖怪特別厲害,眾人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結果,她不反抗?

但這並不意味著<天使>會收手。

十幾把專門對付妖怪的槍炮,齊齊對著少女開火。

一時間火光沖天。

等到煙塵散去,少女朝著她面前的河流倒了下去。

沉入湍急的河流中。

奇怪的是,事後天使並沒有找到她的屍體。

所以無法確定,她是逃跑了,還是被這洪水給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