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樊銀,謝若婷,李蕪婉,顧驤皆蹤跡全無。
樊歆猛然坐起身,眼前是白色的牆,三十英寸大電視,和眼眶通紅的樊爸樊媽。
“原來一切只是一個夢嗎?”
“未免太過真實了。”
“祁政......”
劍眉星目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她手一觸,那人影便如同泡沫般消散。
不知為何,淚水從她眼中滾落,內心巨大的失落感讓她好似身處無邊無際的空白空間。
“總感覺那個夢還沒做完。”
“那些人還沒告別。”
她緩緩坐起身,張開雙臂抱住爸爸媽媽。
“我怎麼了?”
樊母彷彿剛經歷過劫後餘生,哽咽著說:“寶寶你出了場車禍,昏迷兩個月了。媽媽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樊母越說越哀痛,最後緊緊抱住樊歆的頭失聲痛哭。
“銀銀,你車技一向很好,為什麼會出車禍?而且詭異的是你出事地段的監控錄影也消失不見。”
樊父緊皺眉頭,為了追查這件事,他這兩個月一直跟著警察跑上跑下,不僅為了轉移注意力避免悲傷,更為了替女兒尋得真相。
“系統——”
樊歆暗自琢磨,她的車禍應該不是意外,是那個系統搞的鬼。
既然如此,夢裡的事應該就是真的!
那些人是她真實遇見過的,是她認真相處過的。
可是之後再無相見的機會。
思及此處,樊歆又感受到難以名狀的悲傷。
“爸爸媽媽,我想出院。”
樊爸樊媽對視一眼,順從地說:“好。我們帶你回家。”
一年後。
樊歆出席某慈善晚會,一襲墨綠流光抹胸長裙吸引全場焦點。
她進場後,一直低調站在角落品酒,看上去很是無聊。她一向不喜歡這種浮華的場合,來此是因為父親沒空,而樊家必須有一個代表。
“祁家二少僅僅回個國,祁董就舉辦如此盛大的宴會。看來傳言沒錯,祁董屬意的繼承人就是祁二少。”
“無所謂,反正又影響不到我們兩家。與其關心這些,還不如好好跟我去練柔道和泰拳,上次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至於被綁架後暈倒兩個月嗎?”
耳邊驟然出現兩道聲音,樊歆好奇看去,兩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你們——若婷?蕪婉?”
對方兩人轉頭,異口同聲道:“歆歆?”
說完她們自已都愣在原地,那明明只是一場夢啊。
她們看向對方,再次異口同聲,“難道你也做了相同的夢?”
就像是孿生姐妹一樣,她們又看向樊歆,眼裡滿是驚詫,“歆歆,難道一切都是真的?”
樊歆沉思著點點頭,“大概是。我們應該接觸到了某種穿越時空的東西,穿到了那個世界。”
“但奇怪的是,什麼介質可以讓我們穿來穿去的呢?”
三人相認後,完全佔據樊歆那方高腳桌。
樊歆單獨一人時顯得高貴清冷,如九天星辰遙不可及。可和謝若婷、李蕪婉待在一起時,她表情多樣,儘管高貴如常,但總少了些清冷感。
於是總有些不服輸的,湊上前和她們搭訕。
三人想好好說會兒話都不行,簡直不堪其擾。
好不容易進入短暫的安靜,“還有,其他人呢?”
謝若婷一問出這話,其餘兩人皆陷入沉默。
樊銀、顧驤,還有祁政,他們看起來和那個世界並不違和,會不會本來就是那個世界的?
“三位小姐,可否請你們跳支舞?”
李蕪婉終於忍無可忍,重重放下酒杯,“你們有完沒完?!”
對方是幾個大腹便便的老總,中年老男人格外好面子,一聽這話當即擺出不爽的嘴臉。
“別不識好歹?信不信我讓你們家破產?”
“就是,我說幾位美女,就不要為自已家裡招惹禍事了,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鳴龍集團的趙董!”
樊歆等人心有靈犀,同時哼笑一聲,感情他們搭訕之前都不打聽打聽物件的來頭嗎?
“這句話我原路奉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就要你們陪我跳舞!”
趙董把手伸向最近謝若婷,李蕪婉先他一步,正要捉到謝若婷的手臂,那人的身影卻消失在眼前。
她緩緩抬眸,只見謝若婷被一名黑西裝男人緊緊護在懷中,那人恰好轉頭,她驚訝喃喃,“顧驤?”
她聲音小到只有樊歆能聽見,樊歆順著李蕪婉的視線看去,不由捂住嘴巴,“真的是他!”
顧驤眼裡容不下任何人,仔細檢視一番謝若婷後,他才用犀利的目光射向趙某,“天涼了,鳴龍集團該破產了。”
趙某當即跪地,“顧總!顧總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小姐們!還請顧總放龍鳴一條生路!”
“怎麼破產的人變成你,你就知道求饒了?”
樊歆似笑非笑上前,“在你臨死之前告訴你三個事實,本人,樊氏繼承人,謝若婷,謝氏獨女,李蕪婉,李家家主。你覺得你能讓我們哪一家破產?”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本市的金融大拿全在此處,龍鳴連他們的一個分公司都比不上,還好意思放狠話,確實是有眼無珠。
趙某臉色一變,又在轉瞬間變得信心十足,“你們敢!我背後可是祁氏!你們敢跟他對抗嗎?!哈哈哈哈哈”
“祁氏從不會收購破爛公司,請這位先生不要造謠。”
樊歆猛地看向樓梯,聲音的主人大步流星,走到幾人面前。
“祁政?!真的是你?!”
謝若婷從顧驤懷裡鑽出,顯得十分激動。
顧驤默默不爽,她看見他的時候可是冷靜得很。
現在只差樊銀了。
樊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兩位都是總裁,和原來的身份相當。可樊銀是她的弟弟,而在這個世界,她根本就沒有兄弟姐妹。
祁政吩咐保安把趙某拖了出去,接著走到沉默的樊歆面前,彷彿相處多年一般熟稔,“你怎麼了?”
樊歆抬起通紅的眼眸,仰望他,“我們所有人都在,唯獨沒有樊銀。”
祁政很快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眼中出現痛色,一把將她塞入懷裡,柔聲安慰,“沒關係,他會一直活在我們的記憶中。”
“我們一起過好以後的每一天。好嗎?”
“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