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曲折的山路上緩緩前行,張逸從行李中拿出兩個父親臨走時給他的木盒,開啟後露出了兩把奇特的短管火器,還有一百顆牛皮紙外殼的應該是子彈。

張逸的目光落在了隨槍附帶的紙條上,那是張大富親手所書,詳細說明了這兩把火器的來歷和使用方法。

原來張大富用牆硝、硫磺、木炭等物製成了黑火藥,之後利用現有機床工藝做的實驗品短管雙發霰彈槍。

因為目前的工藝還做不了膛線和底火,霰彈槍用的還是燧發引火工藝,子彈倒是已經用鋼殼加牛皮紙底做的。

“原來這是父親用黑火藥製作的實驗品,短管雙發霰彈槍。”

張逸輕聲念出紙條上的內容,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父親智慧的敬佩。

韓秉義好奇地湊過來,看著那兩把外形粗獷的鐵桿燒火棍,問道:“逸兒,這是何物?”

張逸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自豪:“師傅,這叫噴子,是一種火器,類似於煙花裝入鐵管傷人的武器。”

韓秉義聽得入神,他對這種新式武器充滿了好奇說,“你說的這東西是不是類似軍中的突火槍?”

張逸想了想原來這世界已經有突火槍了,點頭說:“師傅,這噴子在原理上確實與你說的突火槍有相似之處,但它的結構更為緊湊,使用更為便捷,而且威力也更大。”

韓秉義摸著下巴上的鬍鬚,若有所思地說:“我曾在軍中見過突火槍,威力雖大,但裝填繁瑣,且精準不足,射程還不足弓箭一半”

張逸拿起一把霰彈槍,向韓秉義展示瞭如何裝填彈藥:“用之前,需要將霰彈從後面裝入槍管,然後將底部紙皮摳碎在合上槍管,使用這裡的燧石引火射擊。”

韓秉義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張逸的每一個動作,他的眼神中逐漸露出了理解的光芒:“原來如此,這樣一來,確實大大提高了射擊的效率。”

張逸繼續解釋道:“而且這霰彈槍在近距離內發射,彈丸分散覆蓋面廣,對於密集的敵人陣型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韓秉義好奇問道能不能試用一下,伸手拿來另一把霰彈槍摸索。

張逸見狀,提議停車找地方演示一下槍械的使用方法。

兩人來到山上一處僻靜之地,張逸開始教韓秉義如何瞄準和射擊。

張逸端起霰彈槍槍,將子彈上膛摳碎後殼合上槍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穩穩地對準一棵樹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十幾步之外的大樹樹幹碗口大的區域內散佈著密集的細小孔洞。

韓秉義按照張逸的指導,將槍口對準了一棵碗口粗的樹幹。

“秉義師傅,您扣動扳機時,手要穩。”張逸在一旁指導。

韓秉義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突然槍口一歪對準草叢扣動了扳機。

一聲巨響,霰彈槍噴出一股火焰,數十步外的樹叢一隻什麼動物發出一聲悶哼,樹叢動了一下沒了動靜。

張逸小心跑去一看,竟然是一隻百多斤的小野豬,此刻腦袋已經碎了。

韓秉義看著自已的射擊成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槍的威力,簡直堪比一流高手的一拳之力!”

張逸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他沒想到韓秉義第一次使用火器就能有如此精準的射擊。他笑著說:“師傅,您真是天賦異稟,哈哈。”

隨後張逸獨自一人便將野豬拖回了車隊,放到了後面執行李的馬車上。

回到馬車他笑眯眯地對韓秉義說:“師傅,這幾天我們都可以烤野豬加餐了。”

馬車在官道上平穩前行,忽然一個丫鬟模樣的女人出現在轉角,她一瘸一拐地向馬車奔來,聲音急切地喊著“救命”。

張逸和韓秉義對視一眼,立刻意識到前面肯定有情況。

“停車!”張逸對車伕喊道,同時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有沒有埋伏。

馬車剛剛停穩,前方就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馬匪揮舞著刀劍,叫囂著追趕而來。

“師傅,看來我們得活動一下筋骨了。”張逸平靜地說,他的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飛刀。

韓秉義點了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正好,讓我試試這新學的槍法。”

兩人迅速下車,在車隊前方站立,張逸扶起跌倒的丫鬟,交給身後師傅的隨從。

馬匪們見狀,發出一陣狂笑,似乎並不將並無刀劍傍身的一老一小放在眼裡。

然而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韓秉義飛身上前,拳掌並用,每一招都準確無誤地擊中馬匪的要害,馬匪們一個接一個地從馬上跌落。

張逸也利索的上到一棵樹上,飛刀和飛針更是如同幽靈一般,總是在馬匪們意想不到的時刻出現,每一次攻擊都帶走一個敵人。

手法快速而精準,每一次出手都讓想偷襲韓秉義的馬匪們防不勝防,無心他顧。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馬匪們被師徒二人全部幹掉,官道上恢復了平靜。

韓秉義在處理完最後一個馬匪後,拍了拍手,將手上的鮮血在馬匪的衣服上抹去。

他轉身回到車隊,目光落在了那個丫鬟身上,她正喘著粗氣,顯然剛才的奔跑和恐懼讓她筋疲力盡。

“小姑娘,別怕,慢慢說,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韓秉義的聲音溫和,試圖讓丫鬟平靜下來。

丫鬟喘勻了氣抬頭看了看,突然抓住韓秉義的衣袖,眼中充滿了急切:“您是韓國舅?快去救救六公主,她和三皇子被馬匪抓走啦。”

韓秉義一怔,隨即臉色大變:“不好,逸兒,快帶上那噴子,我們去救人!”

張逸雖然好奇師傅怎麼突然成了“韓國舅”,但此刻也來不及多想。他迅速從馬車上取下那兩把霰彈槍,問清楚了被打劫的地點,就隨師傅騎馬賓士而去。

來到官道前方一里處,果然看到了廝殺的痕跡。

地上躺著很多死傷的護衛和馬匪,張逸一摸屍體尚有餘溫,顯然事情還沒發生太久。

“師傅,看來我們來得及時,應該還沒走遠。”

韓秉義點了點頭,二人在樹林中穿行,搜尋著馬匪的痕跡。

終於在一片灌木叢後,他發現了一隊新鮮的腳印,腳印的方向指向了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