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殺人的藉口!也得虧她不是你親生女兒,若是隨了你這惡習可如何是好?”

“是是,她不是臣親生的甚好……”

竇禹宸內心百般不是滋味,這孫憲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臣不敢奢望什麼,只求陛下留臣一個全屍。”藍淳抬頭道。

竇禹宸看著他不作聲。

藍淳又伏下去,小月之事便不用他操心了,皇帝自會庇護:“謝陛下!”

離開皇宮後,藍淳又去了趟寶珠酒肆,對於寶珠這個徒弟他關心甚少,他亦是有愧於她。

“寶珠,今日師父親自下廚,咱爺倆好好喝兩杯。”

曲寶珠哪知道那麼多?師父親自給她做好吃的自然開心:“好呀,我給師父打下手。”

邢風也到酒肆來了。

藍淳知道是皇帝派他來的,亦好,正好把寶珠託付給他,雖說他沒有資格,但他看得出寶珠是真心歡喜這個人。

“聖上口諭,不準去見木司直。”邢風悄悄與他說。

藍淳看一眼那邊端菜出來的曲寶珠,輕聲道:“寶珠就託付給你了,若是我的事連累她,邢老夫人那邊還請你多多擔待。”

邢風抿嘴:“師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寶珠,誰也欺負不了她。”

邢風稱他師父,藍淳這下放心了,舉杯與他痛飲。

竇禹宸並沒有去看藍嬌月,若去了便是她難他也難。

誰也不知道藍嬌月這一夜是如何過的,她把門關起來,就如往常一樣。

但楚今雨感到有些異常,問了好幾遍公文上如何說的師父都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小七,你說師父是不是有點不一樣?”這會兒楚今雨正待在阮小七那小屋中。

阮小七正拿著個人偶練針灸,心不在焉道:“哪不一樣了?”

“師父不說公文上的內容,那上面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可能所告之人是個說出來嚇死人的人呢……”

“除了聖上,還能有誰說出來是能嚇死人的?”

“不能吧?聖上殺人?”說完阮小七猛地抬頭,手上不自已紮了自己一下,“呀!”

楚今雨得意地笑:“就自個扎自己得了,何必那麼麻煩?”

“我扎你!”阮小七舉針。

楚今雨呵呵笑。

阮小七瞪眼:“可不許再說這般話了,亂嚼舌頭根子早晚沒命!”

楚今雨壞笑道:“我可沒說聖上殺人。”

阮小七再瞪眼。

“好啦。”楚今雨起身往外去,“我去看看師父。”

“我也去。”阮小七放下東西跟去。

兩人到了藍嬌月屋前,楚今雨喊:“師父,睡了嗎?”

“睡了。”

楚今雨挑眉,指指裡邊輕聲道:“你看,肯定沒睡。”

阮小七抿嘴:“你這一嗓子能不把人喊醒嗎?”

楚今雨瞪眼:“應得也太快了吧?”

阮小七也瞪眼:“沒睡下也正常,師父本來就睡得晚。”

楚今雨翻眼:“非要抬槓是不是?”

“你倆別在那裡嘀咕了快去歇息!”裡面傳出來話來。

“走走走……”阮小七拽她,“別打擾了師父。”

楚今雨只得作罷。

夜裡,藍淳服毒自盡,那一身官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邊上。

他並沒有寫隻言片語留給藍嬌月。

第二日,楚今雨來找師公:“師公,師父好像怪怪的……”

她喊了許久未見人應便推門進去:“師公……”

屋裡無一絲生機,楚今雨快走兩步至伏案的藍淳面前:“師公怎麼在這兒睡?師公……”

楚今雨扶起他,那一臉的血嚇得她尖叫。

當她回身的時候看到竇禹宸就站在門外。

“陛下……”楚今雨不知如何是好,“陛下……”

“與你無關。”竇禹宸淡聲道,“孫大人是服毒自盡,馮月母女是他所殺,馮月之夫亦是他所殺。”

“啊!”楚今雨腦袋更亂了。

竇禹宸轉身離開了,這時邢風入內,道:“聖上去見你師父了,快去門外侯著。”

楚今雨眼閃閃:“原來昨晚上師父就已經知道了……”

邢風點頭:“去吧,你師父那兒現在不便有外人,你去屋外聽侯差遣。”

“好!”楚今雨抹下臉上的淚水,“我這就去!那此事能讓小七知道嗎?”

“可以,你倆一併聽侯差遣。”

“是,我這就去!”楚今雨回頭看一眼師公,然後大步向外去。

當竇禹宸出現在自己面前,藍嬌月心一跳,拽住他的手問:“他如何了?”

竇禹宸看著她:“已自行了斷。”

藍嬌月怔怔地:“罪有應得罪有應得……”

“小月……”

竇禹宸話沒說完那人就已經倒了,他連忙接住,“小月!”

“師父如何了?”外面楚今雨氣喘吁吁喊。

“把御醫喊進來!”

“哦是!”

半年後,藍嬌月遷大理寺少卿一職。

夜宴,藍嬌月瞅個空出外吹吹風,此時天上繁星點點。

“如何?看出來自己是哪顆星宿了嗎?”夏侯汐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

藍嬌月看著天上,輕聲道:“汐姐,你說逆天改命是不是都要付出代價?”

“是。”夏侯汐亦看天上,“凡事都要付出代價。”

這時天空流星劃過,她們是西燕最耀眼的兩顆星。

收官了哦,感謝一路相伴,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