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千萬不要推辭!”

孫常思的意思,一下意思就是一錠銀子,不多不少,一兩銀子。

“客官客氣!有什麼問題您說話!只要是小的做得到的,一定幫您!”掌櫃的看著銀子,一兩銀子啊,這不少了,這種收入,是完全屬於他自已的,而不用計入客棧總收入裡。

“在下想打聽一下,這城裡的客棧裡,這兩天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人包下整家客棧的訊息?或者有同批大量入住的?”孫常思問道。

“這個啊,好像是有這麼個印象,客官稍等,容我想想。”掌櫃的一邊說著一邊細細回想。

“想起來了,就前天傍晚,一大隊人馬進城,沿街找客棧入住,一開口就是要把客棧全包了,出手大方,那個時候,我們客棧裡也有不少入住的,沒辦法只能眼瞅著這個生意溜走。

“不過在他們走了之後,我倒是打聽過,聽說他們全部住進了隆慶客棧,客棧就在那後面的西二南街裡。

“而且呀,我聽說人家住進客棧之後,直接把客棧原本的廚子小二掌櫃的全部驅散了,一切生活自理,不需要他們的服侍,這便宜可讓他們賺大了!”掌櫃的遺憾又後悔的說道,在最後還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掌櫃的之前就沒想過把生意攬下?”孫常思就像是閒聊一樣的應了一聲。

“那也得敢吶!客棧裡住著的可不都是善茬!哪些江湖人可能惹不起人家大勢力的,要是認為我們這些人捧高踩低,要報復我們,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擋不住人家的刀劍鋒利。”掌櫃的慶幸的說道。

“多謝掌櫃的!”說著,孫常思直接就向著他指向的方向走去。

等到走過了轉角之後,孫常思這才用上飛簷走壁的本事,一路找著那個隆慶客棧。

客棧門前的燈籠柱上全都掛著串聯成串的菱形木牌或者旗幟,幌子。

每一家叫什麼名字都清晰可見。

孫常思憑藉著這個,成功的找到了隆慶客棧。

相比於主幹道上的客棧,這些居於二線位置上的客棧規模確實相對要小上一些。

但是,如果全包下來,僅供一個團隊使用的話,也確實勉強夠用。

此時,隆慶客棧門前有十數人作為守衛,大街上站滿了因為地震被驚醒的人,這些護衛全都小心翼翼的戒備著這些可能是路人的存在。

在他們的威懾下,周圍的人根本不敢從隆慶客棧門前路過。

客棧裡面的景象,從外面看不到,不過從窗戶上面透出的光芒而言,那裡麵點的蠟燭可不少。

孫常思悄無聲息的來到客棧的後院。

十多輛的馬車不僅把不太大的後院佔滿,連門外的後巷裡也都堵上了一大截。

同樣,在這些馬車裡也都有專門的人進行看守。

幸好為了方便夜裡行動,孫常思現在一身的衣服都是以黑色和深色為主。

再加上凌波微步玄妙,各處馬車,樹木和樑柱作為障礙物又能有效的為他提供遮蔽。

到了近處,他在這些馬車上也看到了飛馬踏雲的標誌,這就是屬於萬里商行的東西。

孫常思沒有專注於外面的景象,輕鬆的從客棧通往後院的大門裡進入其中。

雖然輕鬆過了這個門口,但是在一樓內部,不管是樓梯口還是通往廚房的門口,卻全都站滿了崗哨。

為了方便偵查,屋裡的各處燈盞的擺放也特別有講究。

全都貼在牆壁和死角。

一旦有人進入其中,對應的影子必然會把他的存在暴露出來。

壁虎遊牆功

一門特殊的輕功,可以讓人像是壁虎一樣輕鬆的攀爬任何沒有借力著力之處的牆壁。

哪怕是完全平行於地面的天花板都能附著其上。

這門功夫或許算不上什麼神功,但是對於內力真氣的運用卻是值得深究細思的好東西。

孫常思附著在天花板上,儘可能避開所有視線,讓自已處於陰影之中。

同時,也耳貼天花板上,嘗試傾聽樓上的談話。

“哈哈哈!今天就到這裡吧!一切就等明天塵埃落定!希望莊行長不要讓我們失望啊!”一個人大笑著說道,然後站起身來,推得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然後就是離開的腳步聲。

接著,又是另外幾聲請辭的聲音,然後一行人全都跟著一起離開。

孫常思貼在一處角落,看著一群人從樓上下來。

在這些人中,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所謂的黃杆三兄弟,還有與白家護衛制服類似的服裝,還有之前在百花樓捉人的那個統領。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一次,城中四方勢力全都到場了!

而且在互相爭鬥的情況下被這個萬里商行的人聯合起來,那就只能說明他許諾了足夠的利益!

能給這個世界的人的利益有什麼?

擊殺穿越者的獎勵肯定不可能。

再說城中這四家本來就已經勢同水火,尋常的利益交換也不可能讓他們放下自已的利益訴求去幫別人做事。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穿越者利用東城門外的沙丘給這群古代人搞了一出神跡出來,唬住了這些古代人!

這種改天換地的力量,可不是普通武者能夠做到的。

就算是放在修仙世界,這玩意兒也已經足夠引起各方人馬進行一場大廝殺來進行機緣的爭奪了!

孫常思沒有現身!

這些人本身也不是他的目標。

根據剛剛這些人的腳步聲,孫常思可以判斷,這些人在進行談判的時候大概處於二樓的一個方位。

現在城裡面的這些人都走了,那麼萬里商行的人也該行動了。

等到這些人全都走遠之後,樓上也終於有了新的動靜。

一群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比剛剛那一群人都要重的腳步聲在他的感應中,一路無聲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孫常思也貼著天花板一點一點的跟著過去。

開門,關門,然後一陣希索與重物落地的聲音。

然後,又是金鐵摩擦,重新穿上身的聲音,隨後一群人離開房間,開關房門,所有人都守在門外。

然後屋內是腳步聲,坐上床的嘎吱聲音。

一樓之下,所有護衛全都站得筆直,個個精神抖擻。

當城主黃塵幫與蘇白等四家全都離開之後,原本在大門外守候戒備的那些護衛也全都從大門進入大廳,坐在大廳裡的座位上進行守夜。

所有人都沒有往天花板上看的習慣。

孫常思貼在天花板上,手指凝氣,一點一點劃破地板,他進行突破的地方就是在那個人睡覺的床下。

能夠有人在門外值守的人,肯定是萬里商行的高層。

不管這個高層是不是穿越者,孫常思都要對他動手,把他解決掉。

沒有手錶,也看不到詳細的時間。

如果根據地震的時間來進行推斷的話,那麼現在大概是在寅時中的這段時間。

在城裡到處跑著找萬里商行的這段期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現在差不多也快到了要天亮的時間。

以整真氣劃開地板,慢慢取下一部分可以用來觀察樓上的情況。

床下的空間有一尺多高,孫常思要是切開一個足夠大的孔洞,就算是準備翻上去,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既然已經開始,那麼孫常思自然就沒打算就此結束。

不知道床上的人到底有沒有睡著或者休息,孫常思只能儘量放輕所有動作,把聲音的產生降到最低,低到完全發現不了的時候,才能確保躺在床上的人不會聽到聲音。

畢竟,對於躺在床上的人來說,相關的聲音就是固體傳導,只是手指摩擦床腳的聲音都能聽到,更別說是其他稍微更大的,乃至於切割的聲音了。

他的所有行動都需要利用真氣來達成,並透過真氣來達到消音降噪的功效。

很快,通道切割出來,孫常思翻身爬了上去。

躺在床下,床底之外,一條長長的腳凳放在了從床底出去的道路上,另外一邊也是靠著牆壁,上下兩頭,同樣是一頭抵著牆,一頭抵著一個櫃子。

現在這種情況,要麼搬腳凳,要麼直接從床底出劍,一劍刺穿床板,擊殺躺在床上的人。

身伸手抵在床板之下,利用真氣感應對方躺著的位置。

雖然得到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但是用來分辨頭和腳的兩端已經足夠。

判斷一下位置,緩緩拔出鐵劍,床底下的空間不夠,孫常思只能斜向上刺出。

這一劍,如果沒有差錯的話,大概可以一劍刺進他的腹部,然後迅速向著人頭方向劃開。

力求在這一劍之下,可以把床上的人分成兩半。

雄渾的根基灌注進入鐵劍之中。

一把尋常的鐵劍也會變得如同神兵利器一般。

隨後,一切都按照設想進行,鐵劍一刺,然後迅猛一劃。

連人帶床都在這一瞬間被劈成兩半。

床上之人在鐵劍入體的時候,疼痛讓他發出痛呼,但是這一聲痛呼還沒來得及湧出咽喉,整個人都被一下分成兩半。

鮮血嘩嘩湧出,孫常思翻滾出床底,撞開腳凳發出碰撞聲,然後直接撞開窗戶遠遁。

甚至都來不及檢視床上之人的死狀,以及確認對方是否已經死亡。

客房的房門也在剛剛腳凳發出的那一聲滑動摩擦的響聲之後就被立刻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