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學院二

林淵抬頭看去，一個黑點從遠處高空極速飛來。

眾人整齊張大嘴巴，看著像巨鳥一般掠過頭頂的鋼鐵怪獸。

多少年了，自從紅月降臨，再也沒有直升機，在這座城市上空盤旋。

“難道是科技有了巨大進步，突破了神靈的禁咒。”林淵有些興奮。

直升機落在了廣場中的草坪上，狂風肆意呼嘯，捲起無數綠葉，卻吹不散少年躁動的內心，他們紛紛圍散四周，眼神充滿炙熱。

“林淵，範文婷。”駕駛室的門推開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林淵看向範文婷，對方也正好望向他，兩人的目光都有些茫然。

“愣著幹什麼？”駕駛員腦袋探出艙門，“上來啊。”

“就我們兩個。”林淵指了指範文婷，又指了指自已。

“恭喜你，答對了。”駕駛員點頭，“前提是你們叫林淵和範文婷。”

“上去吧，”林淵衝範文婷點點頭，率先走到另一側艙門爬了上去。

範文婷也到了艙門處，一隻大手探了出來，她咬咬牙，玉手搭了上去，也進入艙裡。

“這裡好豪華啊。”範文婷被林淵拉了上來，她環顧了一圈，驚訝的開口。

“是呀”，林淵也不由點頭。

這豈止是豪華，簡直算得上是奢侈了，反正林淵沒見過，就算是上次去新月酒店，也不及這裡十分之一。

“那當然”，駕駛員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哈哈笑道，“這可是部長的私人座駕，花大價錢佈置的”。

“你們知道腳下那塊地毯值多少錢嗎？”駕駛員順手指了指地面。

林淵低頭看去，金紅色的雲毯上有云紋圖案，就像午後最美的夕陽。

“一百萬新月幣，”駕駛員豎起食指，笑著說，“一平方。”

“我靠”，林淵嚇得趕緊坐在沙發上，他的腳不敢再踩在上面。

“沙發更貴”，駕駛員豎起三根手指。

“三百萬？”這次輪到範文婷驚訝了。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只受驚的小白兔。

“哈哈”，駕駛員看著驚慌失措的兩人，搖頭失笑，“坐吧，你們比這些東西貴重萬倍。”

範文婷撫了撫激盪的胸口，輕輕坐在沙發邊緣，林淵也鬆了口氣，放下蜷縮的雙腿，小心翼翼踩在雲毯上。

駕駛員沒有在說話，他又探出腦袋，對著外面大聲吆喝，“要起飛了，小夥子們都散開，別圍著了。”

“大叔”，高昃大聲喊道，“我還沒上去呢”。

“你？”駕駛員扭頭掃了一眼，他看著不斷跳腳的小胖子，笑呵呵地問，“什麼級別啊？”

“B級”，高昃挺起胸膛。

“那你不夠資格”，駕駛員搖搖頭，“只有A級才能上來，你們裡面還有A級嗎？”

眾人互相打量，最後全都默默垂下腦袋。

“那林淵呢？”石亮突然喊道，“他有什麼資格登上去？”

他的聲音惹來一片議論。

“林淵？”駕駛員滿臉古怪的瞅了石亮一眼，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展開後認真看了看，隨即輕輕點頭。

“林淵是S級“，駕駛員幽幽地說，“如果資料沒錯的話。”

直升機帶著一對男女飛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少年，他們耳畔依舊迴盪著那句話，林淵是S級….

“怎麼可能？”石亮兀自不敢相信，林淵沒有一絲S級特徵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陳雲川，緊緊攥住拳頭，他仰頭看向天空，黑色巨獸身披金甲，踩著五彩祥雲而去，它威風凜凜駛向最耀眼的方向，像是凱旋的皇帝，準備迎接臣民的歡呼。

“這是他應有的光芒。”陳雲川輕聲感嘆，眼前又浮現出讓他在夢中驚醒的瞳孔，如魔似神。

“老大，你在嘀咕什麼？”石亮靠近陳雲川，他的臉上滿是迷茫。

“沒什麼“，陳雲川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不著痕跡的拉開距離。

石亮愣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緩緩地蹲在地上，雙臂環抱膝蓋，輕輕埋下腦袋，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

直升機盤旋在千米高空中，旋翼轉動間，轟隆聲吹散了遊蕩在周遭的雲朵，卻傳不進機艙內。

“怎麼樣，隔音效果牛掰吧”？駕駛員右手伸向後背，豎起大拇指，

“大叔，我覺得你單手開飛機的姿勢更牛掰”，林淵顫聲說，“開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我沒有親人了”，駕駛員攤了攤手，“所以我不怕。”

駕駛員大叔雙手全部移開了。

林淵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小心向窗外看去，流雲不斷向後飄去，他又瞅了一眼下方，綠浪翻滾，波濤起伏。

他們在和死神玩捉迷藏嗎？

林淵覺得自已正在走鋼絲，而且是距離地面萬米的高空上，這時突然跑過來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鋼絲已經老化了，支撐不住他這一百多斤的身體了。

“放心吧“，駕駛員轉過腦袋看了林淵一眼，“大叔開了一輩子飛機，直升機只是小意思。”

“擦擦汗吧，別打溼沙發，老貴了。”駕駛員又說。

“呵呵”，林淵對駕駛員禮貌一笑，他扭頭向範文婷看去，見她端坐沙發上，臉不紅心不跳的，倒是頗有大將之風。

“你不怕嗎？”林淵小聲問。

“這種直升機都帶有智慧系統”，範文婷輕聲解釋，“只要輸入目的地就行。”

“是這樣啊”，林淵撓撓頭，他猶豫了一會兒，接著說，“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我是說，石亮針對我的時候。”

範文婷幽幽地看了林淵一眼，又垂下了腦袋，就在林淵以為她不會解釋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

“你忘了嗎？”範文婷低聲說，“派大星”。

一道閃電劈開了林淵腦海的迷霧，他全身一震，想起了一件事。

孤兒院中，有一個喜歡抱著海綿寶寶的小女孩，她性格孤僻，老師們不喜歡她，大一點的孩子們也捉弄她，趁她睡覺時，悄悄拿走海綿寶寶，藏了起來。

小女孩醒後，發現海綿寶寶不見了，邊哭邊找，所有人都冷漠注視，只有一個小男孩陪她一起尋找。

“你叫什麼名字？”

“派大星啊。”

“為什麼。”

“因為我是上帝派來保護你的…大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