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主動親了親謝承寂,“獎勵你。”

“為什麼?”

“獎勵你第一個認出我,並且還帶我回家。”

謝承寂抿了下唇,視線下移,好像一個吻不夠。

江硯看他眼神危險了起來,連忙擋住自已的嘴,警示道:“先吃飯!”

“好。”

做飯的阿姨打包了一部分菜回去,她家就在晉北,也得趕回去和家人團聚。

謝承寂和謝真很像,話很少,尤其是在餐桌上。

林懷玉飯量小,吃完飯後開始好奇,“阿硯,你過年要回家嗎?”

江硯的筷子一頓。

要不要回家?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可以說閒來無事就會想一下,但每次的結論都是還是算了吧。

說自已是江硯,估計他爸不能信,就算信了他後媽也不會信。

饒是如此,他還是想回去看看的,只是沒有合適的理由。

江硯卡頓的這幾秒裡,謝承寂替他接上,“我明天去江伯父家拜年,正好帶著阿硯過去,至於阿硯的身份還是以後再說吧。”

林女士連忙捂嘴點頭,示意自已再也不亂問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江硯說:“我爸他接受能力差。”

除夕四個人能幹什麼?

答案是搓麻將。

即使偌大的三層樓裡只有四個人加一隻狗,這麻將也得搓起來。

江硯從小就愛玩,這些東西不在話下。

相比起來,謝承寂這方面就弱一些,估計是沒時間玩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謝承寂神情寡淡的推出來一張牌,“三條。”

“等!”江硯坐在他上桌,“碰!一萬。”

謝承寂摸牌,再打,“六條。”

江硯咔嚓一下放倒一溜的牌,“六、九條,胡了!”

林懷玉氣的當場嘆氣,“兒子你告訴我,是不是今晚只講愛情不講親情?”

“沒,不會玩。”謝承寂將麻將推進自動牌桌。

林懷玉也把手邊的牌推下去,“知道你不會,不過次次都能給阿硯點炮,也不能說是不會。”

在林女士的唉嘆聲中,四人打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還是謝承寂說太晚了得睡覺,要不林女士得把郊區那塊地也輸進去。

江硯賺的盆滿缽滿,一晚上都能躋身暴發戶的行列。

直到睡前他的嘴角還扯著下不來,完全沒意識到謝承寂尾隨他進了房間。

“你別說,我這兩把刷子是真的厲害,發家致富了。”江硯蹭的一下躺倒在床上,“謝承寂~”

他拖著長音喊人。

謝承寂過來,極具壓迫性的站在他岔開的兩腿之間,“怎麼了?開心嗎?”

江硯半闔著眼,“開心。”

“那你有給我準備新年禮物嗎?”謝承寂問。

江硯扯起來的嘴角緩緩放下,“嗯……”

“問得好,主要是最近太忙了,而且我都忘記還要過年了,還有咱們也一直在一起,我一開心就……”

謝承寂抬手把他拽起來,“沒關係,我替你準備了。”

“啊?”

“嗯,本來準備你生日再給你的,但是現在有些忍不住了。”謝承寂說:“我原定的新年禮物是那個Q版的小江硯。”

“上次就沒忍住,提前告訴你了。”

謝承寂眸色深沉,像是帶著致命的吸引。

窗外菸花突然炸開,指標叮——的一聲指向零點。

謝承寂在江硯開口前搶先掏出口袋裡的錦盒,“新年快樂,江硯。你願意替我戴上戒指嗎?你願意的話就是最好的新年禮物。”

江硯有些緊張的低頭,看向他骨節分明的手。

不知道謝承寂是什麼心情,但他的手在抖,很輕微,頻率逐漸升高。

江硯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本想幫他穩住,結果他也抖得厲害。

“艹!”江硯沒忍住低罵出聲,“別抖了,你都傳染我了。”

謝承寂低笑,嘴硬道:“我沒抖。”

江硯手指覆上錦盒,“求婚不是要單膝下跪?”

謝承寂挑眉,抽出手就要跪,被江硯連忙伸手攔住,“還是平身吧,咱倆搞這套也挺奇怪的。”

“嗯。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才沒跪。”

“別說話,我要開盒了。”江硯深吸了口氣,“讓我看看你的眼光,要是太醜能申請換貨嗎?”

“可以,別換我就行。”

好在不是什麼拍賣會上大到只能用來收藏的粉鑽或者藍鑽,它只是對很普通的戒指。

江硯清了清嗓子,已經沒那麼抖了。

“我給你戴。”江硯說:“叫我聲好聽的。”

謝承寂垂眼看他揚起的唇角,自已也沒忍住,跟著一起傻笑。

“叫什麼?”

“老公?”謝承寂極為順口的喊了出來,沒有一絲卡頓。

江硯嘶了一聲,低頭認真給他戴上戒指,“挺上道啊。”

“嗯。”謝承寂尾音上揚,“該我了。”

他拿出旁邊另一枚戒指,“叫聲好聽的。”

江硯愣了兩秒,隨後被氣笑了,“你要不要這麼記仇?”

謝承寂捏著戒指,“要。”

“嗯……”江硯親了下他的唇,“哥哥。”

“不是這個。”

謝承寂抬手抵住他的額頭,防止他再次湊上來耍賴。

江硯舔了舔唇瓣,眼一閉心一橫,“老公。”

他說的很快,語調都帶著慌張。

這個稱呼他從不會叫,但也不是真就從來沒叫過,主要還是看場合。

比如,在床上,謝承寂會故意不動,磨得他不得不叫。

謝承寂比誰都希望這戒指能戴在江硯手上,因此也沒再刁難他。

戴好後江硯伸出手看了看,滿意點頭,“真不錯。”

謝承寂揉了揉他的頭髮,又從另一側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盒,“這是我之前訂的戒指。”

江硯湊近看,“之前?”

“嗯,你葬禮那天,我就是去拿戒指了,所以到的晚。”謝承寂說:“沒想到誤打誤撞遇到你了。”

“你那會兒就……”江硯喉間泛酸,“就有這麼喜歡我?”

“沒現在這麼喜歡。”謝承寂說:“當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點喜歡也挺讓人難受的。”

“我想等我什麼時候忘了你,就把戒指摘掉。”

江硯感覺自已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就連謝承寂的聲音也變得遙遠。

“不、不對啊。”江硯磕磕巴巴的說:“我見你的時候你沒戴戒指。”

“本來準備戴的,但我天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