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剛想解釋,但護士姐姐走的很急。

而且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裡閃過一條播報。

“叮——恭喜達成謝承寂主動捏手指成就,獎勵1000軟妹幣。”

江硯心裡臥槽一聲,雖然這麼點錢在之前他看都不看,但現在他突然覺得還挺多。

都說由奢入儉難,看來他的適應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好。

江硯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多或少的問題,眼神一飄就對上了謝承寂漆黑的眸子。

對哦,01111說過成就只會在對方清醒時達成。

啊哦。

江硯愣了片刻,無比慶幸現在的狀態是謝承寂抓著他的手指,而不是他抓著謝承寂的。

“我為什麼……拉著你的手?”

床上的人視線定格在自已手上,非常疑惑且坦蕩的詢問。

江硯真是見了鬼了,為什麼把主動做的事說成了完全被動的樣子?

還臉不紅心不跳,倒打一耙真的妙。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江硯梗住沒好氣的說:“我非把手指塞進你手裡的。”

“哦。”

“你哦什麼?”江硯忍無可忍,“有可能嗎?我請問呢?肯定是你不知道做什麼鬼夢,攥著我的手就不放了啊,我怎麼可能那麼變態?”

“放開。”

江硯甩了甩胳膊,從他手裡使勁抽出來。

定睛一看,指尖都是青紫色,再攥一會兒可以順道在醫院截指。

“抱歉,江衍同學。”謝承寂說著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我為什麼在醫院?”

江硯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陪護床,生無可戀的仰頭看向天花板,“因為你酒精過敏。”

“因為你非要喝我調的酒。”

“因為我聯絡不到你家裡人,又怕你寄了,就先把你弄過來了。”

“不過。”江硯坐直身子,視線落回病床,“我叫了你助理,估計快到了。”

江硯說著拿起自已扔在床邊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囑咐,“正好你也醒了,我就先走了,藥沒了就按床頭的呼叫器。”

他生怕謝承寂不知道,還伸手給他指了指。

床上的人看著他毫不留戀的神色,越來越覺得熟悉。

江硯帶他去過三次“暮色”。

第一次是江硯不知道他酒精過敏,給了他一杯自已新調製的酒。

第二次是江硯遞反了酒和果汁。

第三次是他想讓江硯早點離開“暮色”,自已主動喝了一口酒。

這三次都是江硯送他來的醫院,也是像現在這樣,守了一夜。

不過那會兒江硯不是自願的。

他是被他爹逼著來的。

每次自已醒來後,江硯就和這個人一樣,拎起自已的東西就要走。

氣的謝承寂想爬起來給他兩腳。

可這人不是江硯,他只能道謝。

謝謝兩個字一出,江硯穿衣服的手都停了兩秒。

隨後才扯出一抹笑意,繼續整理好衣服。

還從沒在謝承寂嘴裡聽說過謝謝。

江硯嘖了一聲,你別說,還挺稀奇,有點爽。

他理所應當的回了句不客氣。

到達門口時卻再次被叫住,“江衍,你怎麼知道我酒精過敏?”

“……”

江硯承認他是慌了一瞬,但他腦子轉的很快,下一秒就鬆了握著門把手的力道。

看著極為無奈的轉過身,“拜託,你全身紅的像被從沸水裡打撈上來,不知道的人以為你cosplay龍蝦呢。”

江硯覺得他有點懷疑了,於是又補了一句,“如果我知道你酒精過敏就不會非讓你試酒了。”

其實不是,他就算知道也記不住,就像今晚,也是看謝承寂狀態不對才想起。

“也是。”謝承寂點了點頭。

江硯看了眼時間,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敲了兩下,突然挪開。

他轉身往裡走了兩步,有些猶豫地問,“你想讓我陪你,還是讓你助理?”

謝承寂顯然沒懂他突如其來的好心,但在寂靜的病房裡,他看著神態酷似江硯的人,還是沒有猶豫的說了聲,“你。”

就當他追悔莫及,貪戀這一絲相似。

江硯對這個答案顯然是意外的,他甚至沒忍住挑了下眉。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十二點多了,現在出去肯定得住酒店。

住酒店得花錢,還不如住病房。

說不好還能多接觸謝承寂幾次,多賺點是點。

比起自已,他認為謝承寂還是不牴觸江衍這個身體的,只不過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

江硯暗想,要是被他知道自已就是江硯,會不會氣到晚上睡不著覺?

“那給你的助理打電話讓他回去吧。”江硯重新回到陪護床,脫掉外套躺下,言語中滿是倦意,“我能先睡一會兒嗎?你自已看著點藥。”

“好。”謝承寂立刻打了電話。

可憐的助理看著醫院三樓的燈光,默默坐回車裡又開了回去。

哪怕再早說一點呢?非得到了說?

萬惡的資本家!

江硯本來側對著謝承寂,但十分鐘後……

“你一直盯著我幹嘛?”江硯倏然睜眼,正對上對面人的視線。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這道目光屬實有些許炙熱,像是要看穿他的靈魂。

謝承寂也不躲,眼神深沉,像是一道旋渦,彷彿在蠱惑江硯說出實情。

“你很像你哥哥。”

“哥哥?”

“在墓園,你偷吃江硯東西的時候,不是說你是江硯的弟弟,私生子。”謝承寂聲音驟然冷了一度。

他說的很詳細,江硯突然都不困了,“啊,對,是啊,說這麼全乎幹什麼?我不要面子嗎?”

江硯一邊抱怨一邊避開他的視線,“我倆都是兄弟了,肯定是像的,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說著心虛的摸了摸今天撞到的胳膊,顯得自已很忙。

隨著他的動作,謝承寂也看到了那一片擦傷。

“胳膊怎麼了?”

“啊?”江硯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你勁兒太大給我推摔了,擦破點皮。”

鬼使神差的,江硯突然想聽一下在謝承寂這裡,他倆的關係到底有多爛。

因此還不等謝承寂滿懷歉意的給他道歉,他便直接問了一嘴,“我哥和你有仇嗎?”

他眉眼間的失落有點明顯,被謝承寂盡收眼底。

“沒有。”謝承寂神色認真,說話間還難得很輕的笑了下。

像是回憶到了什麼,他停頓的有些久。

久到江硯以為他已經說完了,正覺得無趣想要再次閉眼睡覺時。

謝承寂又說話了。

這次他很直接的對上了江硯的視線,啞著聲說的有些慢。

“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