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十年之期

夏曉曉來到王爺府邸，拜訪了顧南月些許時候。

前些日子的忙碌，讓今日的顧南月臉色依舊有些疲憊不堪。“義母打算什麼時候回蜀南？”

“再過些時日吧，這兩日王都有些不太平，也不好回去，你最近出門也要小心一點。”顧南月囑咐道。

“義父不在嗎？”

“最近都在宮裡。”顧南月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

夏曉曉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這是安神丸，一日一粒，可解頭疼乏力。義母先去休息，我去見見兩位兄長。”

顧南月點點頭接過瓶子，笑了笑“曉曉有心了”確實最近也是乏力的很。

夏曉曉來到側院。

書房

見月離襄一襲白衣，端正的站那練字，上前招呼道“襄哥哥”

月離襄抬頭望見夏曉曉正站立門前，迎了上來“曉曉妹妹今兒怎麼來了”

“今天正好沒事，前來看看義母”夏曉曉解釋道“義母最近身子有點不適，我也沒多做打擾，過來看看兩位哥哥”

“長兄今早一早就出去了，還未回來，曉曉妹妹不如在這裡多坐一會”月離襄溫和的做了一個請。

夏曉曉想著左右沒有多少事，便走了進來。

月離襄又回到桌案前，繼續練字。

夏曉曉湊近了看了看。

只見白色的宣紙上，月離襄下筆如有神，一筆畫看似柔和，卻展露了鋒芒。

“時人不識凌雲木，

直待凌雲始道高”

夏曉曉輕輕唸了出來“襄哥哥喜歡這兩句？”

月離襄淺淺一笑“隨意寫的”

“襄哥哥將來想做什麼”夏曉曉突然有些好奇。

月離襄微微一愣“你倒是問到我了，從來沒人問我想要做什麼？”

夏曉曉啞然一笑“現在想想也無妨”

夏曉曉有些後知後覺，十幾年都以為自已是側妃的孩子，側妃對他講的最多便是讓他把月離寒弄下去，自已當世子。

蘇茹卻真為把月離襄當兒子，不過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月離襄望著外面，思緒飄的很遠。

輕輕說道“從前聽母妃身邊的顧嬤嬤說起母妃的年少的事，很是豔羨，將來有機會我也想多出去走走”

夏曉曉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傅叔伯會說月離襄和義母十分相像了。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月離寒不太像是月離煌的親生兒子。

不過仔細觀察，月離寒的容貌確實更像月離煌，只是少了些許粗獷之氣罷了。

此時，月離寒依舊專心致志地練習著書法。

夏曉曉不願打擾他，於是從一旁的書架上，隨意挑了一本書，隨意翻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夏曉曉循聲望去，只見月離寒正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月離寒看到夏曉曉在此處並未感到驚訝。

他先是向月離襄打了個招呼，接著轉頭對夏曉曉輕聲說道：“曉曉，你過來一下。”

夏曉曉向月離襄行了一禮，然後跟隨月離寒一同離去。

月離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禁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夏曉曉隨著月離寒來到他的院子。

一路上月離寒都沒有說話。

到了以後。

月離寒打發了其餘人。

院子裡只剩下兩人。

良久月離寒開口“那日事你吧”。

夏曉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月離寒便知這是這算是預設了了。

“你怎麼會在那裡”月離寒問道。

“我說碰巧你相信嗎？”夏曉曉反問。

月離寒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夏曉曉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誰怕誰，比眼睛大嗎？

月離寒終是敗下陣來“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你的意思就是以後見到就等你自身自滅不是，我這救人還救出毛病了”夏曉曉嗆聲道，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跟月離寒說不到兩句話就有些陰陽怪氣。

月離寒見說話陰陽怪氣的夏曉曉也沒有生氣。

夏曉曉倒是直接問道“你為什麼去做那件事？”

月離寒神色有些複雜“曉曉，這件事你就爛在肚子裡，我就當你什麼都不知道”

夏曉曉最討厭的就是月離寒這種什麼都瞞著你，還一副為了你好的樣子。

“那好，我問你，義母知道嗎？”

月離寒沒有說話。

“義父知道嗎？”

月離寒抬了下眼眸依舊沒說話。

夏曉曉見此猜到了幾分，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不由的又想到前段時間皇宮西門的事，怕是也脫不了太大的關係。

“月離寒，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與我說過，十年後，月國會大亂，權家會消失，皇族會覆滅，人間將會成為煉獄”夏曉曉盯著月離寒一字字的說道，生怕漏掉他半分情緒。

月離寒像陷入了很深的回憶，眉目間有些掙扎。

“月離寒，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說不定我能有辦法”夏曉曉上前輕輕的拉起月離寒的手，安撫道。

那種未知的恐懼感，讓夏曉曉有些生寒。

月離寒有些迷惘的看著夏曉曉，身子鬆軟了一些“我也不要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夢境，但是又很真實，我看見漫天的火光從天而降，到處都是戰爭，權家不見了，皇族一直拼死抵抗，到處都是老百姓的屍體”

夏曉曉讓自已冷靜下來，儘量聲音平和“月離寒，你還記得是那天嗎？”

月離寒回憶，“那時我只有五歲，我記不清楚了”

“那會不會只是一個夢境”夏曉曉猜測道。

月離寒望著夏曉曉的面容，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見了月離淵……”月離寒突然沒有說話。

夏曉曉沉默，有些複雜的看著月離寒“那你能回想一下，那是什麼季節嗎？”

“下雪了，白色的雪與紅色的血液交織在一起”月離寒像陷入了回憶了。

現在馬上十一月了，天氣已經冷了下來，但是王都還沒下雪，每年王都都是臘月下雪的。

蜀南更別說了，那零星的雪落在地上就化了。

遼東也是一年不怎麼下雪的，冬天的雪也掩蓋不了多少地面。

唯一的就是漠北，從九月就開始下雪。

夏曉曉一時也不知道月離寒只是做了一場夢還是怎麼的，但是夏曉曉總覺得有些不安。

至於漫天的火光，從天而降，還是人為，這不得而知，還是隕石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