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凌亂的大床上兩具火熱的軀體相互交纏著。

地上的白襯衫和女人的裙子散落一地,顯示著彼此的瘋狂。

空氣中不可言說的味道逐漸發散開來,吞噬了理智。

“嘶!”許知暖倒吸一口涼氣,雙眼迷離,狠狠咬在身上人的肩膀處。

“你丫的會不會?”

“是男人就爽快點,別囉裡吧嗦的。”

沈括汗水滴落在她的鎖骨下,咬牙:“你最好別後悔。”

奢華的大床,在寂靜的夜晚中,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一夜荒唐。

翌日,刺眼的太陽從窗戶處照亮了整個臥室。

許知暖只覺得自已被人打了一頓似的,渾身都疼的不行。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迷茫的望著頭頂的水晶吊燈。

眨了眨眼睛,腦海中的記憶一幀一幀清晰起來。

逐漸瞪大了眼睛。

時間倒回到昨天。

許知暖白天和沈括鬧了點矛盾,晚上一個人在家生悶氣。

黎舒淺又不在,只好獨自一人去了酒吧。

她坐在酒吧的角落裡,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

昏暗的夜色中,酒吧的燈光在她臉上跳躍,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叮咚。”

許知暖手中的酒杯被人用杯子輕輕碰了下。

她抬頭,一個帥氣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你好,我叫江湛。跟朋友玩遊戲輸了,想邀請你喝一杯交杯酒,不知道方不方便?”

江湛站起許知暖兩步開外,笑容溫暖又陽光。

許知暖往他身後看了幾眼,又看了下江湛。

“我有什麼好處?”

江湛微愣,沒料到許知暖會如此發問。

甚覺有趣:“你想要什麼好處?”

許知暖思考了幾秒:“把我的單買了吧,剛喝了幾杯挺貴的酒。”

江湛盯著許知暖打量,眸中閃過幾絲玩味:“好啊。”

許知暖見江湛把手遞過來,正準備配合。

包裡的手機催命符一樣響了起來。

許知暖動作一頓:“我接個電話。”

江湛點頭。

許知暖掏了半天,才掏出藏在最底下的手機。

眯著眼看到來電顯示,翻了個白眼。

接通後語氣有些衝:“喂!幹嘛?”

電話對面傳來沈括的聲音:“你在哪?”

“關你什麼事!”

哪怕是隔著螢幕,許知暖都能聽出沈括語氣中的怒氣:“你在酒吧?”

“沒事我掛了,我還要跟人喝交杯酒呢。”

許知暖氣沖沖的掛掉電話。

江湛詢問著:“跟男朋友吵架了?”

許知暖盯著江湛:“你管的太多了。”

江湛笑了出來:“抱歉。”

“酒還喝嗎?”

許知暖搖搖迷糊的腦袋:“你找別人吧,我不用你買單了。”

江湛表情有些微妙:“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

一句話,不知道哪裡踩了許知暖的雷點,她憤而開口:“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去菜市場能買幾斤菜?”

“實在不行,正好這地有點髒,就當你做好事了!”

江湛被罵的啞口無言。

摸摸鼻子,一邊溜還一邊吐槽:“這年頭的瘋女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許知暖罵人的聲音不算小,周邊好幾個人都聽到。

紛紛不敢上前打擾她,讓她清靜了不少。

許知暖仰頭把酒杯裡的酒一口喝完,站起身要去舞池裡跳舞。

就在這時,沈括走進了酒吧。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許知暖身上。

看到許知暖和一個帥氣小哥貼身熱舞,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沈括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許知暖的手臂,把她拉了出來。

“許知暖,你夠了!”沈括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他的眼中閃爍著憤怒。

許知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抬起頭,看到沈括那張陰沉的臉,頓時清醒了許多。

“我怎麼了?”她反駁道:“我只是想放鬆一下而已。”

“放鬆?”沈括冷笑一聲:“你就是這樣放鬆的嗎?跟一個陌生人靠的那麼近跳舞,讓人家摟你的腰,還喝得這麼醉?”

許知暖被他的話刺痛了,她感到一陣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

“我一沒劈腿二沒出軌,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沈括冷著一張臉,拽著她離開了酒吧。

冷風颳來,許知暖的頭腦漸漸清醒。

她看著握住自已手腕的沈括,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情緒。

嘴邊溢位一絲諷刺:“沈括,你都有未婚妻了,跟別的異性走太近有些不妥吧。”

沈括皺眉看著她:“你喝醉了。”

許知暖大聲反駁:“我沒醉!”

“不用你管!”

許知暖甩開沈括的手,腳步踉蹌的走在大街上。

城市的霓虹燈在夜幕下閃爍,街頭的行人來來往往,繁華都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許知暖走著走著停在了路邊,她的臉上帶著幾分紅暈。

空空的手心半舉著:“喝,喝酒!”

“我敬你!”

許知暖感覺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個旋轉的舞臺上,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怎麼這麼多人跳舞?”

突然,胃裡的酒精和食物開始翻湧,許知暖忍不住跑到一邊彎下腰,大吐特吐。

沈括那張平時沉穩的臉龐皺了起來,看著醉得不成樣子的許知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你怎麼樣?還好嗎?”

許知暖抬起頭:“你怎麼還在這?”

沈括氣結:“你想誰在這?”

沈括揉揉眉心:“真是個醉鬼!”

說完,扶著許知暖在旁邊的花壇處坐下,轉身去了便利店買了一瓶水。

回來的時候,許知暖已經蹲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沈括嘆息一聲,直接將她扶起,塞進了車裡。

車內的溫暖和安靜讓許知暖的眼皮漸漸沉重,她迷迷糊糊地靠在座椅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沈括看著許知暖安靜的睡顏,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柔軟。

不知道許知暖的住處,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店。

沈括只好帶著許知暖回了自已家。

剛進門,許知暖捂著嘴一陣“嘔”。

沈括嚇的不行,拉著她趕緊到廁所。

“你可別吐我家裡啊。”

“嘔——”

“嘔——”

一股惡臭的味道侵佔了沈括的鼻尖。

他痛苦的扭頭。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嘔吐物。

這讓沈括想死的心都有。

許知暖吐過後胃裡舒服了些,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還輕輕打起了呼。

沈括咬牙切齒:“許知暖,我真是欠了你的。”

衣服都髒了,沈括無法,只得把許知暖的衣服扒了。

慶幸的是冬天,她裡面是貼身的保暖衣,不至於走光。

只是褲子就有點難受,許知暖只穿了一條光腿神器。

等把人收拾乾淨,沈括忙的滿頭大汗。

他家的格局是個小兩室,把主臥留給了許知暖。

擔心許知暖冷,給她蓋了一床厚被子外還開啟了空調。

結果半夜許知暖又渴又熱。

吐了一通,又睡了一覺,許知暖的酒早就醒了。

嘴巴里有點苦,還有股難聞的味道。

許知暖進了浴室,刷牙洗臉,還順便洗了個澡,身上終於清爽不少。

沒衣服,只好披了塊浴巾遮住重點部位。

眼皮還有點酸澀,她微閉著眼睛出去找水喝。

沈括聽到動靜驚醒,猛地坐起來,藉著淡淡的月光見到許知暖如此模樣心神俱震。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許知暖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水,才緩解了嘴巴乾涸的感覺。

轉身時迷迷糊糊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瞌睡蟲都嚇跑了。

“啊——”

“別叫!”

沈括眼疾手快上前捂住許知暖的嘴巴。

許知暖盯著眼前的人,察覺到背後灼熱的大掌,緩緩低頭。

眼裡的驚恐瞬間濃烈。

猛地推開沈括:“你這個流氓!”

卻忘了自已還在沈括懷裡,被他帶著徑直往沙發上倒去。

然後,就是狗血的情節,這麼一撕扯,本就不牢固的浴巾成功從她身上鬆散開。

無限美景盡被沈括收入眼底。

空氣一瞬間凝滯。

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混亂的心跳不知何時開始同頻起來。

許知暖瞪大了眼睛,已經想了幾百種殺人滅口的辦法。

許知暖眉眼間盡是羞憤:“你……”

“我想親你,可以嗎?”

低啞的聲音,從沈括口中說出來,成功讓許知暖的大腦宕機。

許知暖還惦記著沈括有未婚妻的事情:“你個渣男,有未婚妻還……”

沈括皺眉:“我沒有未婚妻,單身。”

許知暖愣了下,似乎不太相信沈括的話,撇撇嘴道:“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我早就成億萬富翁了。”

沈括手指在許知暖背後輕輕撓了撓,許知暖癢的不行,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羞憤不已:“混蛋!放開我!”

“不想放開。”

“我有點忍不住了。”

話落,沈括直接堵上了許知暖的唇。

許知暖一隻手被沈括壓在腦後,另一隻手阻擋在兩人胸口處。

唇齒交纏間,她聽到沈括低低開口:“沒有未婚妻,也沒有喜歡的人,只有你。”

可能是缺氧,導致許知暖腦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逐漸回應。

……

許知暖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一切恨不得去撞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我的老腰!嘶!”

沈括開啟臥室門,笑的春風滿面。

“醒了?可以吃飯了。”

“我給你請假了,今天不用去公司。”

許知暖撈起一個枕頭就砸過去:“我的一世英名全被你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