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看著前方不遠處,那火光沖天的森林,熊熊烈火升起的濃煙甚至高達了數百米。

突然腰間的水晶令牌亮了,在反應過來之後,白陽隨即心中一喜,這說明漢斯成功擊殺鼠王了,也意味著計劃成功了。

同一時間,守在城牆之上,嚴陣以待的德林,也看向了手裡發光的水晶令牌,但是卻沒有半點高興,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不僅意味著漢斯完成了任務,也意味著漢斯服下了那個藥劑,如果不服下藥劑,漢斯無法做到擊殺鼠王,而服下藥劑的漢斯也將命不久矣。

德林的眼中留下了兩行清淚,神情哀傷的看向了漢斯執行任務的那個方向:“再見了,老友。”

20多公里外的鼠穴入口處,一個身影緩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個人渾身遍體鱗傷,半張臉皮都沒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左邊的整條手臂也沒了。

右邊的手臂雖然還剩半截,但剩餘的半截已經扭曲畸形了,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撕扯了一樣。

那人正是漢斯,此刻漢斯疲憊坐了下來,靠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虛弱的喘著氣。

他快死了,但是他並不恐懼,他身為軍人,完成了他的任務,他身為修行者,也見證了自已最強大的姿態。

很快漢斯感覺到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而自已的身體又感覺異常冰冷,慢慢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他死去親人的臉:“你們來接我了?”

這一刻他想到了他小時候,那個憧憬著保家衛國的自已,那個與自已的父母快快樂樂生活的自已。

“啊,好久沒見爸爸媽媽了,你們真的離開我好久了,終於可以見面了。”

漢斯死了,他保衛了他守護的人民,他圓滿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死的時候沒有任何遺憾………………

另一方面森林外,那些守衛們已經將所有綁上火藥的弩車,投石器,全部投擲完畢,計劃一切順利。

白陽看著火勢越燒越旺的森林,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嗯?”突然白陽感受到了什麼,透過修行者強大的視覺能力,看到了叢林深處情況有些不對勁。

那一個個渾身著著火的鼠人們,此刻在慢慢的聚攏,抱成一團。

密密麻麻的黑壓壓一片,越聚越多,不一會兒,竟然形成了一個高約50多米的由鼠人聚集而成的巨大球體。

這個由鼠人聚成的巨大球體,外層的鼠人全部被燒死,而內層的鼠人,雖然也燒的遍體鱗傷,但卻還活著,外層的鼠人竟然就靠著自已的犧牲,讓內層的鼠人活了下來。

那巨大的有上千只鼠人,構成的黑色球體,慢慢的滾動了起來,每滾動一段距離,外層燒死的鼠人就會脫落一些。

那巨大球體慢慢移動著,竟然往白陽他們的方向滾動了過來。

“快躲開!”發現情況不對勁的白陽,趕緊大喊了一聲,提醒了附近的守衛躲開,然後極速向著旁邊閃身躲了過去。

周圍那一群守衛們在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向著兩邊躲開。

沒過一會兒,那團巨大的鼠人球體,帶著沖天火光,滾出了這片燃燒的森林,將放在原地的弩車投石器,全部給壓的粉碎。

那滾出森林的鼠人球體並未停止,反而繼續朝著斯諾城的方向,繼續滾動著。

“糟了!”,白陽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朝著那鼠人球體滾動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本來計劃一切順利,沒想到鼠人這個物種,比他想象中的更頑強而又狡猾,居然能使用這樣的方法,逃過這個必死之局。

這不僅是白陽沒想到,連德林,漢斯也沒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此時城牆之上的德林,還在為他逝去的老友默哀著,突然他瞳孔微微一縮,遠處的大地上,似乎有一個黑色的球體,在慢慢向這裡靠近。

一開始那個球體非常的小,但是慢慢的,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逐漸變大。

德林再仔細一看待看清之後,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那巨大的球體居然是由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鼠人構成的,外圍那些鼠人屍體還在不停的脫落。

城牆上所有駐守的守衛,全部被這眼前的驚駭一幕,給嚇得失神了,他們從未預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個可怕的場景。

“轟隆!”那巨大的鼠人球體,撞擊到了左側的城牆之上,發出了一陣驚天巨響,泛起陣陣煙塵,直接將城牆的一部分給撞出了一個大洞。

最裡面的還活著的鼠人們,紛紛爬了起來,而那鼠人薩滿,就在這球體的最裡面,此刻也站了起來。

那些爬起來的鼠人們,立刻透過這個城牆的缺口,密密麻麻的湧向了城內!

“所有人,快阻止他們,絕不能讓他們傷到城裡的平民!”

德林在一陣失神後立馬反應過來,開始指揮城內駐守的守衛,來阻止那些鼠人們的前進。

德林一個閃身,直接跳到了那鼠人大軍的正前方,將身體裡所有的氣勢提升到最極致,向著前方密密麻麻的鼠人大軍轟出了一掌。

“轟!”這一掌之下,前方十幾個鼠人瞬間被轟成了粉末,但是相較於這龐大的群體,這一掌仍然杯水車薪。

那些守衛們此刻也趕了過來,手持的纏有火藥的利箭,向著黑壓壓的鼠人群裡射擊著,不一會兒一連串沖天的火光炸響。

此刻城牆正門的外城內,變成了一片戰場,充斥著各種喊殺聲,跟鼠人的低吼聲。

德林瘋狂的催動著體內的戰氣,向著鼠人群體,不停的狂轟亂炸,每轟出一掌,都有一大片鼠人被轟的粉碎。

而一些士兵們紛紛將城內剩餘的弩車給推了過來,綁上火藥的巨大攻城弩箭,也射向了這群鼠人之中,轟出大片火光。

至此鼠人群體的步伐,才稍稍減緩,沒有立刻衝進內層區,但情況仍然岌岌可危。

正在瘋狂催動氣息,對鼠人群體狂轟亂炸的德林,突然感覺身體像觸電了一樣,身形一頓,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體內流動的氣息,也突然紊亂了起來,一時間竟無法催動。

德林瞬間大驚失色,他是頭一次碰見這種情況,竟然還是這種萬分危急的時候,抬頭一看,看見了一個奇怪的鼠人向他走來。

那鼠人穿著奇怪服飾,左胸口有一個血洞,手裡拿了一個古怪的手杖,德林立馬反應過來:“鼠人祭司!”

那鼠人祭司一臉戲謔的表情,慢慢的向著德林靠近,同時周圍幾十個鼠人也將德林包圍了起來。

德林拼命的催動體內的氣息,卻發現一時間竟沒有任何作用,不僅如此,身體還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鼠人祭司,跟周圍的鼠人向他靠近。

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候了。

那鼠人祭司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德林。

突然“砰!”那鼠人祭司的腦袋,直接像西瓜一樣爆了開來,一把藍青色的飛刀,從它爆開了的腦袋中穿過。

剛剛還囂張不可一世的鼠人祭司,此刻那無頭的屍體撲通一下,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