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接到昆帕電話的時候,剛從老宅出來,打算去一趟酒莊,聽到季胭被帶走的訊息,臉色驟沉。

“什麼人?”

“監控系統被切斷了,但應該不是仇人,沒有人來聯絡過。”

陸梟一腳油門踩到底,“去查查坤的行蹤。”

“明白。”

季胭也沒想到這麼順利就從別墅出來了,上了車後,她重新接到了陸止的電話,“師兄。”

對面傳來溫柔的關心聲,“我讓查坤叔把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跟著他去機場,過段時間我去找你。”

“好,謝謝師兄。”

暹羅的市區繁華,這會兒又是高峰期,路段很堵,足足堵了半個多小時.

查坤聽到前頭傳來交通管制的聲音,想了想,直接走分岔路口上了高速公路。

曼納高速公路位於市區東部,是暹羅最長的高速公路,橫穿首都蔓谷。

季胭趴在車窗看外頭的風景,微風柔柔的吹起她臉邊的碎髮,漫過那雙漂亮的眼睛,彷彿是有星星。

“查坤叔,師兄身體怎麼樣了?”

正嚴肅開車的查坤聽到這話,回道,“老毛病,最近身體好多了。”

“師兄最近一直都在蔓谷嗎?”

“嗯。”

季胭點點頭,又開啟手機查了查自已的票,將護照身份證件都整理了一遍,呼了口氣。

突然,嘭的一聲,槍聲從側方響起,子彈擦過車身,直接擊穿車上的玻璃,擋風玻璃碎裂,冷風迅速灌了進來。

她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查坤猛打方向盤,車輪發出摩擦尖銳刺耳的聲音,整個車身重心偏移,幾乎撞上了旁邊的車。

季胭連忙抓好扶手,震驚的看著身後追上來的黑車賓利,捂緊了嘴。

“是陸梟,是他追來了。”

查坤是僱傭兵出身,老爺子不管事後,就跟著保護陸承天了,年輕的時候跟老爺子沒少經歷這種場面,臨危不懼。

他看了眼反光鏡,又左右看了眼包抄過來的其他幾輛路虎,速度極快的穿梭進了車流裡,順便拿出了手機,給陸止打電話。

眼下公路上都是私家車公共交通,砰砰砰的槍聲在高速路上響起,其他的車下意識的避開疾馳追來的幾輛路虎,還有那輛速度快的嚇人的黑車。

有看熱鬧的開始拿起了手機拍,可下一秒,子彈擊中車身,嚇的人連忙關上車窗,雙向道路的車很快競相遠離,從岔路口駛下高速。

陸梟一隻胳膊搭在車窗上,看著迅速逃走的車,眼神冷的嚇人。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速極快的跟了上去,從駕駛座側方拿出了一把槍,對準了油箱門。

季胭聽到接連不斷響起的槍聲,看著駕駛座上的查坤脖子上都是玻璃碎片鮮血,眼底憤恨怒火充斥湧上,這個瘋子。

查坤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連忙減速往車流匯入,順著分岔路口快速離開。

路虎車從右邊別了過來,由於副駕駛座上坐著的是季胭,沒敢擊打車身玻璃,子彈打偏,在車身上釘出好深的彈孔。

這麼近距離的槍聲,聽得季胭耳朵翁鳴,下意識的閉上眼捂住耳朵,身子往車底躲。

他們追來的速度實在太快,其他的車流紛紛遠離,給了他們極大的方便,車尾被路虎從後面撞擊,車身偏移不受控制的往欄杆撞去,尾燈登時變形凹陷了進去。

查坤連忙急打方向盤,速度太快,季胭身子不受控制左右搖晃,頭撞在玻璃上,疼的她眼角逼出了淚花。

她連忙抓緊扶手,瞧見包圍過來的車,臉色隱隱發白。

“小姐,我們先不去機場了,前面有條小路,我開下去你跳車先走,我把他們引開。”

季胭聽到他的話,想起那個瘋子的手段,“那你被追上了怎麼辦?”

“不用管我。”

嘭的一聲,黑車的槍口直接打中了車胎,車子一瞬間失控,整輛車險些朝前栽去,季胭徑自往前方撞去,額頭上頓時鼓起了個大包。

但後面的人似乎沒有要他們翻車的意思,沒再繼續攻擊,趁著這幾秒的減速,速度很快的追了上來。

車胎被擊中過度摩擦,這樣下去車撐不了太久,查坤不停的變化位置,看出了他們沒有要傷害副駕駛座上的人,故意將副駕駛暴露了出來,讓他們沒辦法繼續別車。

車很快開入隧道,順著山路下的小道開去。

兩旁的山路陡坡上都是草地石子,季胭穿了件厚厚的外套,開啟副駕駛座上的車,在車身減速的那一刻,快速解開安全帶跳了下去。

因為彎道的視野盲區,陸梟並沒有看到跳車離開的人,瞧見前面不知死活還要跑的車,眼中閃過幾不可見的殺意。

他一踩油門,利索的打了方向盤,從側方的道路追去。

查坤的車已經撐不住了,車胎爆破,嘭的一聲,榴彈飛射而來,車尾著了火。

身後追上來的那輛黑車就像是離弦的箭衝了過來,輪胎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尖銳翁鳴聲,一個急轉彎剎車,直接橫槓在了車身的前頭。

被撞到欄杆上的車發出悶聲,駕駛座上的查坤也直接被彈了出去,頭撞上方向盤上,洇出來了血絲。

陸梟從車裡下來,看到副駕駛座上空無一人,臉上的笑好看極了。

其他從路虎車裡的人都持槍走了過來,昆帕開啟駕駛座,將人拉了出來。

“查坤叔,你好大的膽子哦。”

頭頂攏下一團陰影,冰冷的刀鋒抬起他的下巴,對上了一雙好看的眼睛。

查坤耷拉著眼皮子,“梟,你這樣公然追捕,警署的人很快就會來。”

陸梟挑眉,“這樣啊,那我是割你胳膊呢還是先剁你腿啊。”

“梟哥,殺了他,老爺子那邊不好交代,貨還沒出關。”

耳邊傳來昆帕的提醒聲,陸梟不解道,“搶了我的人,我就要他一條胳膊,爸生什麼氣。”

“---”

“這樣吧,叔告訴我,她去哪兒了,我就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被挾制著的人不說話,儘管刀架脖子上,依舊神色鎮定。

陸梟嘴角的笑深了兩分,咔嚓一聲,胳膊應聲斷裂,鮮血淋漓。

查坤痛到大叫,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眼底滿是血絲的倒在了地上。

陸梟一腳踩在他頭上,慢條斯理的捻了捻,“叔的嘴這麼硬,不知道你那小兒子的嘴有沒有你硬。”

查坤在陸家這麼多年,知道他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三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