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這片區域,就是臨近曼達海北部的深海區了,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海面幽暗深藍,月光照耀著這片海區,投下淡淡的光輝。

這裡是一片私人海域,船艦行駛在海面上,幾乎看不到其他的船隻。

陸梟看著眼前要說不說的人兒,不耐煩的吸了口煙,“你啞巴了?”

季胭被他的話一懟,正想張口,轉眼瞧見了被帶出來的那個Z東商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毒打審訊過了,腿部鮮血淋漓。

她手心微微發顫,目光定定的看著人直接被扔進了海底,後背幾乎要被汗水浸溼,黏糊糊的貼在身上,海風一吹,冷的她直髮顫。

陸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瞧見了屍體被鯊魚吞下,似笑非笑的瞥她,“你喜歡?”

季胭的手緊緊的抓著欄杆,用力搖了搖頭。

這裡的深海區藏有各種大鯊魚,食人魚,被扔下去,肯定活不成了,而且,她水性很差。

“你剛剛想說什麼?”

男人揶揄的聲音響起,她心頭一梗,不敢說了。

“沒說什麼,時間不早了,陸少回去休息吧。”

陸梟看她那副膽小的樣子,沒什麼耐心的扭頭就走。

季胭感覺身體疼的厲害,跟在他身後,慢騰騰的進了艙內。

還沒走兩步,背部猛然傳來刺痛,她眼前陡的一黑,徑自朝著前頭栽去。

陸梟察覺到了,想要躲開,就遲疑了那麼一秒,人直接倒在了他背上,他回手,將人撈到懷裡。

艙內各處都有巡邏計程車兵,聽到老大的話,立馬打電話去喊軍醫了。

安德斯大半夜的被弄起來,罵罵咧咧了一路,進了房間,看到靠在沙發上喝酒的老大,立馬閉嘴,笑眯眯的湊了過去。

“梟哥,你受傷了?”

陸梟揚了揚下巴,“屋裡頭,別讓人死了。”

安德斯拿著藥箱儀器進了屋,看到躺在床上熟悉的人臉,似有若無的摸著下巴,在兩人的身上打轉了幾下。

“磨蹭什麼呢,快點。”

男人不耐的聲音傳來,安德斯連忙笑著打哈哈,去檢查身體了。

不多時,裡頭傳來了他暴躁的跳腳聲,“哎喲,哪個畜牲乾的,這麼大力,險些傷到了人骨頭啊。”

“這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狠心下這麼重的手。”

話還沒說完,後背突然涼颼颼的。

他回頭一看,就瞧見了歪在門口不善的男人,頓時閉上了嘴,小聲嘟囔了起來。

陸梟的手勁非比常人,季胭受的傷比較重,幸運的是沒斷了肋骨,不需要做手術。

船艦一直在海面上行駛著,季胭是在第二日醒來的。

安德斯照例過來看她,瞧她退了燒,給她遞來了藥膏,笑著囑咐道。

“按時熱敷,吃藥。”

季胭看了眼四周,空曠的海面上沒有任何遮擋物,陽光360度無死角的灑在屋內,一眼望過去,滿眼碧藍。

還在海上。

她低喃了句,感受到背部隱隱發疼,難受的摸了摸。

“待會兒會有營養師過來替你換藥,喏,先把這個喝了。”

季胭接過男人遞來的藥,小口小口的喝了,道了聲謝。

安格斯笑的跟個狐狸似的,“不用客氣,我不是老大,不會對女人動粗,上帝說了,對女人粗魯是不紳士的。”

“---”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搭茬。

見她不說話,安德斯八卦道,“小美女,你怎麼惹到老大了?”

季胭敷衍道,“我是被他抓來的。”

“哇哦,是嘛,那你可倒大黴了,老大抓來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去,你這麼美的小姑娘,可惜了哦。”

“---”

季胭想起了那個瘋子的手段,不禁後背打了個顫,低垂著的眼底閃過幾不可見的恨意。

安德斯見她臉色發白,笑著朝她飛了個吻,往外走,“記得喝藥,希望下一次見,你還活著。”

人走後,季胭坐在床上想了許久。

營養師推著小車進來,將吃食都擺在了餐桌上,走到門口來喊她。

“季小姐,該用餐了。”

船艦上沒有女人,這個營養師是從皇宮出來的,做飯一流,也是船上唯一的女人。

季胭吃過飯後,讓營養師幫忙換了藥,又找了個小鏡子,用藥膏塗抹遮蓋住脖子上的淤青紅痕。

她看著窗外的海景,想起了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窩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船艦會議室裡。

陸梟大步走了進來,脫了身上的風衣,徑自走到主位上落座,看向了前面的大螢幕。

對面是一個藍色眼睛,白面板,鼻子大又高的沙俄人,正坐在會議室裡,戴著耳麥。

看到了男人出現在了螢幕裡,說著一口流利的俄語。

這是跟陸梟做買賣的一個俄老,名字叫耶夫斯,因為有賣家給了更低的價格,想要毀約。

陸梟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嘴裡也吐著一口流利的俄語,“整個緬區都是我陸家的生意,巴利家族手裡沒有你要的貨。”

“梟,他們說有,我是個商人,誰給的價低,優先考慮誰的貨,違約金我已經付了,你什麼時候能把剩餘的款退給我。”

“沒有,不退。”

男人乾脆利落的拒絕了,然後笑著補充了句,“既然你不要貨了,那我錢都收一半了,不如將那批東西送給你的死對頭。”

螢幕對面的耶夫斯臉色微變,“梟,你這是強買強賣。”

陸梟常年跟這群人打交道,哪裡不清楚他們的心思,分明是在利用那群攪屎棍降他的價。

“行了,耶夫斯,貨已經送過去了,提醒你一句,剩餘的款拖一分鐘漲一萬美金,死一個老婆。”

“梟---”

耶夫斯的話還沒說完,螢幕突然被切斷,緊接著手機裡傳來了老婆被綁架的照片。

他氣的想要撥過去電話,可那頭遲遲不接,“ублюдок”嘴裡怒罵了幾聲,將錢打了過去。

會議室裡,陸梟聽著從大其力傳回來的訊息,微仰了仰頭,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察頌這老東西,與沈寅勾結,擺明了是跟老大作對,指定是想報他爹那仇。”

奧爾罵罵嘞嘞的聲音從影片那頭傳來,尼萊直接切斷了訊號,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梟哥,怎麼處理?”

陸梟嘴裡吐著菸圈,眉眼笑的好看,“死就是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