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冷寒風吹過海面。

天邊劃過一抹白。

大臻帝國天牢——鎮魔島。

凡是觸犯大臻律法之人,皆被押往至此。

港口碼頭上此時聚集了大量船隻,新一批的犯人被押送到這裡。

時值寒冬臘月,數名犯人踩在厚厚的冰面上,由一眾黑衣兵甲的注視下,哆哆嗦嗦的向著碼頭走去。

潮溼中帶著一股惡臭味的破冰船上,白澤抬頭向鎮魔島上望去,森然的感覺瀰漫心頭。

一股涼風從他脖頸處吹過,白澤忍不住一哆嗦。

作為第一次來這裡的他,心中慶幸自已不是被押送到這裡的囚犯。

他曾經也算是大臻貴胄,奈何家道中落,父親臨終前為他去求了一個天牢看守的活。

按照他父親臨終的意思,讓他以此了卻殘生,畢竟是帶編制的鐵飯碗,餓不著。

而他,也並不是這個世界原住民,而是穿越而來。

早在破冰船上,他就完全消化了這個世界的所有記憶。

這個世界也並不簡單,大臻以武立國,武道極其昌盛。

武道境界分為淬體、築基、陰丹、陽丹、神元、神髒、六神、歸一、天海、天通、天尊、大天尊。

而每個境界又分為九個小境界。

白澤也有武道天賦,早已不是普通人,乃是一名淬體一層的武夫。

雖不是很強,但自保有餘。

“咳咳。”

冷氣灌入鼻息,白澤咳嗽了一聲,隨著最後一名罪犯走下船,他與其他人跟隨百戶徐世傑一同下了破冰船。

數百名罪犯站於下方,其中有男有女,正上方身著黑龍服的徐世傑手中盤著對圓珠,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大聲喊著。

“來到鎮魔島,就不要想著這輩子能從這裡出去。”

“哪怕你在外面實力再強,身份背景再大,不管你之前是什麼宗門聖子,魔道梟雄,來到這裡,統統狗屁不是!”

下方眾人此時皆是一臉冷漠的看著徐世傑。

作為天牢百戶,這一幕徐世傑早就見怪不怪了。

交代完這些,徐世傑轉身對著白澤等人喊道:“帶他們去牢房。”

白澤等人安排好了這些人,幾個新來的天牢守衛便都聚到了一起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裡可是咱們大臻最大的銷金窟!果真名不虛傳!”

“那是自然,而且還是大臻最有名的風花雪月之地。”

“什麼宗門聖女,魔門妖女,哪怕是胭脂榜上有名,管你曾經多麼清純高冷,在這裡就得伺候好那些來消費的大人!”

“就是價格有些貴,不然我等也能享受一番,嘿嘿。”

“不過……話說這裡真的關押的有六神、歸一境的強者嗎?”

“必然有啊!哪怕是那些宗門老祖,這裡都關押不少呢!不過咱們接觸不到,倒也不必擔心。”

而白澤則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

此刻他內心相當平靜。

比剛剛穿越那會也適應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了一份鐵飯碗。

想到前世為了一份鐵飯碗,付出的努力,到頭來一切都化成了一場空,挺可笑的。

心念至此,白澤臉上忍不住自嘲一笑。

“都說人家穿越要麼被退婚,要麼就是桃花運大爆發,身邊美女如雲,我倒好,送牢房裡來了。”

不過就連他也不得不吐槽,這退婚的戲碼,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自已都膩了……

這天牢,他從這些人口中也有了一些瞭解。

大臻帝國最大的賭場,最大的青樓,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不過以他現在的水平,自然是在這裡消費不起。

“只要我按部就班,慢慢變強,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

在他的記憶之中,這鎮魔島守衛是個高危職業。

這裡面關押著的大多都是魔修,而這些魔修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強者恆強的世界,只有更強者才能無視一切!”

“只有變強,才更加穩妥……”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就嘗試走一條沒走過的道路!”

心念至此,白澤的眼神變得越發堅定,甚至於說,有些興奮。

就在幾人閒聊之際,一名紫衣女子面色冷漠的來到了近前。

眾人看到她,皆是面色恭敬的拜道:“見過小旗。”

許欣然目光在這幾人之中掃視了一圈,隨後目光落到了白澤的身上。

“就你了。”

聞言,白澤面色一愣,神情詫異的指著自已。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又出現了其他幾名紫衣小旗。

像剛剛許欣然一樣,也同樣選擇了其中一人。

很快,幾人就被分派清楚。

白澤走到許欣然身後,目色緊張,他不知道這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這許欣然一路上冷著一張臉,神情冷漠,一句話也沒多說。

見此情形,白澤自然也不敢冒然多嘴。

“前幾日京城的花燈節如何?”

就在白澤心中想著七七八八的事情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許欣然突然開口問道。

聞言,白澤先是一思索,隨後連忙說道:“回許小旗的話,花燈節和往年一樣熱鬧。”

許欣然嘆了一口氣,並未再去多言。

而白澤則是看的出來,這許欣然多半是許久沒有回去了,自然才有了這麼一問。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監牢門前。

“這是你負責的區域,每日辰時來巡視一遍,有問題和我說,其他的不用你管。”

白澤有些擔心的問道:“小旗,屬下一個人的話,會有危險嗎?”

聞言,許欣然轉過頭看向他,面色冷漠的說道:“你只要不靠近,不搭話,不接觸,就沒危險。”

白澤立刻點頭,不過他還是十分疑惑的問道:“小旗,我看其他小旗身後都有許多人,為何到了咱們這……似乎就只有我一人?”

許欣然皺了皺眉頭,似乎因為白澤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之前的都死了。”

許欣然向前走去,只留下白澤呆呆的站在那裡。

“都死了?”

白澤木然的跟在許欣然的身後,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座牢門前。

白澤向著裡面望了一眼,裡面躺著一名頭髮凌亂,滿身是血的女子。

下身什麼都沒有穿,一雙腿被強行拉直,汙穢和血從那裡緩緩滲出,滿地汙濁。

許欣然皺了皺眉,捂著鼻子,面色嫌惡的說道:“你進去看看她死了沒。”

說著,她拋給白澤一串鑰匙。

白澤面色一怔,有些錯愕的問道:“剛剛不還說不接觸的嗎……”

話剛說出口,就迎上了許欣然那凌厲的目光。

白澤沒法,只好是開啟了門走了進去。

不過這女子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活不長了。

不過受到這樣的折磨,死了或許會比活著好一些。

【叮,生死簿系統成功開啟。】

【檢測到對方進入瀕死狀態,是否送其投胎?】

突然的一聲系統提示,嚇了白澤一跳。

他猛然回頭向著身後望去,許欣然此刻正緊盯著他。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