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梅信以為真,一臉擔心地問:“嚴重嗎?”

桑落看向陸司昭,見他表情凝重,就知道他的父母在騙他,至於為什麼會騙他,她就不知道了。

裴玲臉上略顯心虛,不過也只能順著往下編了。

“做了手術,已經沒什麼 大礙了。”

“那就好。來,繼續吃飯。”

張紅梅拿起筷子招呼起來,她輕輕碰了碰桑落,眼神瘋狂暗示。

桑落拿起公筷給陸司昭夾了塊紅燒肉,“多吃點,你看你這幾天都瘦了。”

陸司昭斜睨了她一眼,“那你少吃點,胖了。”

桑落踩了他一腳,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這種易瘦體質,就算天天吃肥肉她也不會胖。

當著他爸媽的面,她忍了。

張紅梅高興地說道:“瞧這倆孩子,郎才女貌的多般配。裴玲,老陸,他們要是能在一起,咱們可就成一家人了。”

裴玲自然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她看了桑落一眼,為難地說道:“他們確實般配,我也很喜歡落落。”

“只是……司昭已經有未婚妻了。”

“什麼?”

除了陸豐年,其他人都震驚地看向裴玲。

陸司昭第一時間看向桑落,桑落也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什麼情況?

上一世可沒這回事,陸司昭怎麼會有未婚妻呢?

是不是因為上一世她明確表示過只把陸司昭當哥哥,所以裴姨他們才沒機會告訴他們這件事的?

問題是陸司昭也不知道他有未婚妻,這才奇怪。

“媽,我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不會就是爸媽瞞著他的事吧?都什麼年代了還給他整這一出。

要是桑落以為他在欺騙她,肯定會生他的氣。

張紅梅臉色十分難看,她感覺自已被騙了。

儘管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帶著微笑。

“裴玲,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這件事?”

她該不會是看上哪個女孩,想讓人家當她兒媳婦才找的藉口吧?

裴玲和陸豐年對視一眼,有點後悔把這事說出來了。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想收回也晚了。

陸豐年湊到她面前小聲說道:“你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哪裡不合適了?以前我覺得這倆孩子處得跟親兄妹似的,沒什麼好擔心的。但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如果現在不說,萬一倆孩子真處出感情來,再說就晚了。”

看桑落的樣子,似乎對司昭確實有了那種感情,趁現在還來得及,早點掐斷這個苗頭,對兩人都好。

裴玲陪著笑看向張紅梅,“抱歉啊!紅梅,我們不是故意隱瞞的。”

“其實在司昭幾個月大的時候他爺爺就給他定了門娃娃親,是梧城的名門望族,他們家家教比較嚴,說是二十五歲之前他們不能見面。”

“等他們二十五歲生日一到,就為他們舉行婚禮。”

“以前我覺得這倆孩子對彼此沒有那種感情,覺得沒必要說所以才沒說的。”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怕落落會受傷,所以才不得不告訴你們這件事。”

她看向臉色難看的桑落,心裡很是遺憾。

她是打心眼裡喜歡桑落的,可是沒辦法,他們沒有緣分。

“落落,阿姨對不起你,現在才告訴你這件事,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也許你就不會對司昭起那種心思了。”

“不過還好還來得及,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比司昭更好的男人。”

可她只想要陸司昭。

桑落剛想說話,卻被陸司昭搶先了一步。

“媽,現在已經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你們別給我來這套,我是不會跟不認識的人結婚的。”

“還有,人家是名門望族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小門小戶,你們可別被人騙了。”

他的話剛說完,立刻遭到了裴玲和陸豐年的反駁。

“你這孩子,這門婚事可是你爺爺在世時兩家老人一起定下的,怎麼能說騙呢?”

陸豐年接著幫腔,“司昭,不要這麼說,雖然我們家確實是小門小戶,但你很優秀,那家人對你可是很滿意的。”

“他們滿不滿意是他們的事,總之,這門婚事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陸司昭的態度十分強硬,這讓桑落心裡踏實了不少。

“這可由不得你。”

陸豐年和裴玲的脾氣雖說不上很好,但從來沒衝陸司昭發過火。

這還是桑落第一次見他們發火,還當著外人的面。

看來他們很看重這門婚事。

旁邊的張紅梅越聽臉色越難看,認識這兩人幾十年了,她現在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不就是看上人家姑娘家有錢嗎?

還上趕著把自已的兒子送去給別人當上門女婿。

也不問問司昭的意見,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當即就拉下臉來。

“裴玲,老陸,既然司昭不同意,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逼他呢?”

“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對於張紅梅的好言相勸,裴玲並不領情。

“紅梅,你不懂,總之,這門婚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改變的。”

這下張紅梅是真的生氣了,她板著臉說道:“行,你們家的事我就不摻合了,你們回家慢慢聊吧!”

裴玲見她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再多待。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們今晚的款待。司昭,回家。”

陸司昭看向氣呼呼的張紅梅,還有旁邊的桑啟年,小心翼翼地說道:“阿姨,叔叔,我先回去了。”

桑啟辰點了點頭,“去吧!”

臨走前,陸司昭回頭看了桑落一眼,眼裡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最後什麼也沒說,跟著父母回了家。

門一關,張紅梅就忍不住了。

“什麼人啊?幾十年的鄰居了,現在才看清他們。”

“我們都沒嫌棄他們家, 他們倒嫌棄起我們來了,也不看看他們家的條件,怎麼好意思的?”

“見過賣女兒的,沒見過賣兒子的。可惜了司昭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生在這種家庭裡呢。”

桑啟辰倒沒有那麼激動,“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人不都說了是陸叔定下的婚事嗎?如果是陸叔臨終遺言,他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