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鬼來襲

“這裡就是江源市嗎？”

何夢然好奇地看著那座雄城。

十二月五日，清晨時分，由副局長蘇雲霆帶隊，明都市第二、第三對策組，以及第一對策組的三位新人，全員趕到了江源市。

作為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幾個新人，自然很好奇這座位於抗擊冥瀾江鬼域第一線的城市。

“進城之後，江源市的同僚們會安排我們住下，你們可以在這座城市裡逛逛，不過中午十二點之前要回來，我們需要前往江源市分局參加作戰會議。”

“是！”

眾人紛紛應答，進入城中之後，果然就有江源市分局的專員來接待。

一路走過，幾個新人也觀察了一下江源市內的佈局，卻發現普通人少得可憐，現在能留在江源市的，基本都是軍隊計程車兵，以及其他分局趕過來支援這次行動的專員。

何秋生不由得感嘆，這個世界的政府與軍方，在應對詭異事件方面的效率，真的是被鍛鍊得相當驚人了。

遷移地方移民這種事，僅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能基本完成，江源市及其周圍的地區，現在早已人去樓空，徒留下一片荒無人煙的地域。

第三對策組的其他組員，因為以前就來過好幾次江源市，所以對於閒逛沒有任何的興趣，反而很是熟練地找到了江源市內的娛樂場所，想要在大戰之前，放鬆自己的心態。

反而是剛加入明都分局的新人，對於遊覽江源市有著濃厚的興趣。

隨著詭異復甦的浪潮席捲之後，九州境內的各個城市之間的往來交流，雖然仍舊存在，但是比以往要削弱了不少，就連旅遊業都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像是何秋生與何夢然，就沒有出過明都市，而來到江源市這種其他城市，自然是想要逛上一逛，遊覽風景。

在分配好了房間之後，兄妹倆就直接走出了江源市分局，在手機上查了一下地圖方位，而後就爬上了江源市的最高處——祥雲鐘樓。

江源市作為五朝古都，九州南部的江河中樞，地下所埋藏的古遺址數不勝數。

在新九州建立之後，就禁止了江源市建立過高的建築物，而市內現如今最高的建築物，就是位於市中心的祥雲鐘樓。

何秋生與何夢然攀登上了祥雲鐘樓之後，不僅能夠將市內的景觀盡收眼底，而且還能越過古城牆，俯瞰淮瀾江的景色。

“那就是冥瀾江鬼域嗎？”

何夢然看到粼粼閃閃、流動不息的淮瀾江，以及以肉眼可見的那一條“血線”。

包裹著冥瀾江鬼域的血霧，時時刻刻都在流動著，兄妹倆現在都是超凡者，憑藉著雙眼，就能看到這種血霧的異動。

“很美的景色，不是嗎？”

忽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兄妹倆的觀賞心態。

他們回過頭來，朝著聲音源頭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從鐘樓的大紅色瓦頂上飛了下來。

烏鴉在飛落的過程中，逐漸變化為了一個穿著黑色勁裝，臉龐有些圓潤，整體氣質比較和善，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處於碧玉年華的青少年。

何秋生與何夢然原本還十分警惕，但是在看到他身上的服飾，以及胸前佩戴的徽章之後，就鬆懈了下來。

“你們好，我是吳靖宇，是江源市分局的第三對策組的新人，你們是明都市來的同僚？”

兄妹倆對視了一眼，而後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雖然這次有可能要一同行動，但是如果要一下子熟絡起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導致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不過，吳靖宇似乎是一個自來熟，而且情商很高，聊天也會把握分寸，很快就把有些尷尬的氣氛化解開了。

在他的帶領下，兄妹倆在之後逛遍了江源市內的所有景觀，時間也來到了正午時分。

“好了，再過一個小時，作戰會議就要開始了，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去應付一下晚餐，然後剛好可以前去開會，我還要去第三對策組的辦公區。”

吳靖宇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提議道。

而他們三人，此時也來到了位於江源市分局不遠處的街道上，一切都把控得剛剛好。

“行，那我們就先行分開吧。”

何秋生擺了擺手，何夢然也是一樣，前往江源市分局的一樓食堂，對於吳靖宇這個同僚，他們感覺對方還算不錯，至少聊得挺開心的。

而吳靖宇則是揮別了二人，往二樓走去。

就在他走到二樓拐角的時候，一個早已等在那裡的靚麗身影，向吳靖宇問道：“怎麼樣，明都市分局的第三對策組的那兩個新人？”

“實力很不錯，兄長達到了二階超凡，妹妹的鬼氣凝聚，也達到了‘孤魂’級別，不過警戒心似乎太輕了，需要多加註意、訓練。”

“呵呵，別小看他們，這兩個新星，已經傳遍了整個925局，就連燕都總局那邊，似乎都想要將他們調過去，卻被明都分局那邊攔了下來。

說不定，剛才他們也一直在防備著你，只是感覺到你沒有惡意，才沒有主動動手罷了。

哼，老司也是走運，能將這麼優秀的兩個新人納入麾下......”

“是嗎...組長，您也太誇讚他們了吧，他們好歹只是新人啊，而且，我覺得我們組的那兩個新人，也不比他們差吧。”

......

另一邊，何秋生與何夢然已經來到了食堂就餐。

“老哥，剛才那個吳靖宇，應該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個江源市分局的新人吧？”

“嗯？怎麼看出來的？”

“...不知道，總覺得他身上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氣勢，不像是新人。

雖然他在外表上看，與我差不多年齡的樣子，而且已經在努力裝嫩了。

但是，實際上還是有一股說不清的違和感。”

“噗嗤，咳咳咳...確實，他應該多練練演技才行。

不過，這次行動，我們第三對策組應該是與他們合作，看我們是新人，所以過來找我們試探一下。

剛才帶著我們遊覽江源市的時候，他也在把話題不經意的往組長他們身上扯......”

何秋生被妹妹的話語逗笑了一下，而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忽然，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傳來，打斷了兄妹倆的聊天氛圍。

“這警報聲是...三短一長，不好，冥瀾江鬼域又出現異動了！”

兄妹倆聽到警報聲，都是面色一變，也不管飯吃沒吃完，直接撂下，往餐廳外跑去。

“何秋生，過來！”

他們剛跑出江源市分局，就看到了司無怨帶著第三對策組，早就集合在了分局大樓的前方空地上。

“組長，現在是...”

“冥瀾江鬼域突然衝出了一群水鬼，雖然實力很弱，也就是一群脆弱無比的枯骨浮屍，但是數量有些多，剛好能讓你們這些新人用來練練手，提升實力。”

司無怨說道。

這也是他沒將兄妹倆留在明都市分局駐守的原因。

任何超凡體系，實戰，都是最好的提升實力的方式。

尤其是925局的“封鬼”體系的超凡者，他們本身就是“人造半鬼”，雖然不如純正的半鬼那麼強大穩定，有著失控的風險。

但是在滅殺鬼怪之後，他們也能和真正的半鬼一樣，能夠奪到鬼怪身上的鬼氣，用以增強自身。

雖然冥瀾江鬼域實在太過危險，何秋生與何夢然都是新人，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進入其中，參與這次的“淨江計劃”。

但是，那些走出冥瀾江鬼域的鬼怪，就沒有了鬼域所帶來的增幅，甚至在初期的時候，因為還沒適應鬼域外的環境，所以實力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

再加上，等到“淨江計劃”開始之後，冥瀾江鬼域的那些高階鬼怪，肯定會將注意力全數放在他們這些闖進去的人身上，走出鬼域的高階鬼怪，數量也會少上很多。

何秋生與何夢然作為新人，只要在鬼域外配合軍隊守好防線，不要讓走出鬼域的鬼怪，流竄到其他地方去就行了。

簡而言之，這是一次不錯的磨礪新人的機會，各個地方的分局在支援過來的同時，也將他們的新人帶了過來。

像是明都市分局，就連留守在明都市的第一對策組，都把三個新人派了過來，讓他們暫時聽從於副局長蘇雲霆，以及第二、第三對策組的指揮。

......

寬廣的淮瀾江上，此時已經被血色所逐漸侵染，兩岸的花草樹木、土壤石塊，也開始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天穹之上，絲絲縷縷的血霧升騰而起，逐漸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向著血雲轉化而去，想要完全遮掩住太陽的光輝。

數之不盡的枯骨浮屍、猙獰水鬼，自淮瀾江順流而下，直奔江源市的所在而去。

來自於各個南方分局的一線專員，此時紛紛駕駛著巡河船，來到了冥瀾江鬼域與江源市之間的江流中段，準備在這水流並不湍急的地方，阻攔冥瀾江鬼域的先期的試探性進攻與擴張。

“這就是鬼域擴張的初期現象嗎？”

站在巡河船上，看到這一景象的何秋生，不禁心生緊張，這種能夠在短時間內，大範圍的改變環境、天象的詭異能力，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明都分局分配到的巡河船有兩艘，第二、第三對策組各佔一艘。

不過，為了方便新人之間的交流與協作，包括何秋生與何夢然在內的八位新人，都來到了第二對策組的巡河船上，前往一線參與作戰。

“老何，我們怎麼辦？”

第二對策組的新人，吳長峰看向了何秋生。

說來也是巧合，明都分局現如今徵召的這批新人，基本都是明都超凡大學的應屆生，只有一個是從地方軍隊徵召上來的，但是年齡都比已經大學畢業了一年的何秋生要小。

自然而然的，“老何”就成了這群新人對他的代稱。

“嗯...就算你這麼說，我以前也沒在這種江河上與鬼怪打過水戰啊，都見機行事吧！”

何秋生無奈地攤了攤手。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今天這群衝出冥瀾江鬼域的枯骨浮屍，真的就是拿來練手用的，而且還有第二、三對策組的老組員們在一旁盯著，總不會出什麼漏子的。

“小何。”

正在這時，一陣風忽然從何秋生的耳邊刮過，帶來的卻是第二對策組組長高慕青的暗中傳音。

“我希望你這次帶著他們，不要讓江源市分局專美於前，好嗎？”

雖然只是用溫婉的語氣來提出的請求，卻聽得何秋生很是無語。

“看起來各個地方分局之間，也不是一團和氣，而是有競爭關係的啊......”

就在他準備委婉迂迴一下的時候，他的上司，司無怨組長，也傳來了一道傳音。

“這次我們會統計你們滅殺的鬼怪數量，儘量不要丟了明都分局的臉面，即使輸了，也不能與第一差的太多。”

何秋生徹底僵住了，只能暗自心想：“算了，這次就用一把新的二階兵器吧，畢竟這麼多的水鬼，也算是最佳的積攢‘滅鬼點數’的機會。”

......

“注意，那群水猴子和枯骨浮屍，就要衝過來了！”

江源市分局的局長，江明淵的傳音灌入了每支巡河船的所有專員耳中。

而後，他自己本人則是從最前方的巡河船上一躍而起，迅速地落向了淮瀾江的水面上。

就在江明淵的雙腳踏在水面之上後，一股奇異的波動瞬間瀰漫而出，淮瀾江順流而下的河水，似乎聽到了什麼指令一般，直接往來時的方向逆流而上。

那些脆弱的水鬼與枯骨浮屍，猝不及防地接受了河流的倒灌衝擊，紛紛飛躍而起，而後又“咚”得一聲，徹底死去，沉入到了河底。

光是這一擊，死在江明淵手下的水鬼與枯骨浮屍，就不知有多少了。

“嘩啦！”

與此同時，一道瀑布水牆，自江明淵的腳下猛然升騰而起，將他托起了一個高度。

這道瀑布水牆，如同一道篩子，如果有水鬼與枯骨浮屍經過，就會直接被篩下。

至於清澈見底的水流，則是不受任何影響的繼續流淌而過。

而那些水鬼與枯骨浮屍，也會下意識地往水牆上爬去，卻根本爬不到頂端，就會掉落而下，只能在水牆瀑布的底部掙扎不休。

“好強！”

何秋生與何夢然，以及所有的新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面容都顫了一下。

為了阻擋冥瀾江鬼域的擴張，江源市分局從前就做過相應的抵禦手段，比如在剩下的淮瀾江流域造堤壩之類的。

但是，這個計劃因為影響的省份地區太多，而且對鬼域的擴張也沒什麼重要的阻擋作用，畢竟就算造了堤壩，冥瀾江鬼域在進一步擴張的時候，還是會把堤壩也給容納進去。

所以這份計劃，最終被925局的燕都總局，以及中央政府叫停了。

只是沒想到，現如今的江明淵，一人就製造出了一道能夠阻攔鬼怪的“水牆瀑布”，變相的充當了堤壩與篩子的作用。

“把新人都帶上來，接下來是他們的時間了。”

江明淵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歇了口氣，而後就讓人去通知新人們爬上水牆瀑布，去實戰擊殺底部的那些水鬼與枯骨浮屍。

各個地方分局的新人們，似乎也得到了各自組長的囑咐，各施手段，迅速地爬上了水牆瀑布，而後翻越而下，向著在水牆底部，已經積攢起了一定數量的水鬼與枯骨浮屍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