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他走,等下我就帶著人去救你。”

林大波低聲道。

讓林曉的心裡莫名其妙的一暖。

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完完全全把劉強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是啊,劉強算什麼呢。

一個電視臺的小記者,一個月工資三百多,每天打扮的闆闆正正的,跟個老頭子一樣。

而林大波可是萬有建設的少東家,穿著時髦,說話爽利。

在她眼中,可是比劉強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特別是這一句暖心的話,像極了電視裡女主角被反派抓走,男主許下的諾言。

膽子壯了起來的林曉,面如寒霜地走到劉強身邊。

“走吧!”

劉強掃視了一圈房間裡的每一個人,冷哼一聲,帶著林曉離開。

還沒走出門口,就聽到下面叮呤咣啷的響成一片。

卻是大虎的手下拿了傢伙衝了上來。

大虎這會兒膽氣也壯了,在人群的簇擁中,指著劉強道:“誰他媽讓你走了,今天不把你……”

“大虎!”

話沒說完,就被林萬有打斷:“讓他先走,出了這個門,你們怎麼弄都行,現在,讓他們先走。”

大虎又想說些什麼,林萬有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不用管了,這邊的事情,我現在給你們老闆打電話。”

沒有了阻攔,劉強帶著林曉很快下了樓。

房間裡氣氛這才鬆懈了下來。

“各位領導,我們換個房間繼續?”

林萬有是生怕伺候不好,到手的工程飛了。

張副局長看了看陳書同,見對方一臉的意興闌珊,也擺了擺手。

“今天就算了,時間不早了,改天我們再聚。”

林萬有把失望埋在了心裡,心想著改天估計老子還要再花這麼多錢。

把幾個領導都送下樓的時候,劉強已經開車不見了蹤影。

看著陳書同等人的車相繼消失在夜幕中,三輛麵包車也開了過來。

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當先跳下車:“老闆,人呢?”

來人正是陳書同手下的三兒。

剛一靠近,就能聞到酒氣熏天,看起來也沒少喝。

在他的身後,麵包車裡呼呼啦啦鑽出來了二十多號人,各個手裡都拿著鋼管和長刀。

林萬有瞥了他一眼:“人都走了,你們才過來。”

林大波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三哥,你這動作也太慢了。”

看到林大波受了傷,三兒騰地一下炸了。

“跑?他還能跑得出玉蘭?叫啥名字,什麼底細,我今天晚上必然要把他給弄死。”

“敢打我波弟,真他媽不要命了。”

大虎上前道:“帶我一個,媽的小崽子毛不知道有沒有長齊,就敢來掀桌子鬧事了。”

林萬有面對群情激憤的眾人,卻陰險地笑了笑:“都先跟我回屋。”

說完,搶先邁步走進了天福樓的大堂。

他找了個凳子坐下,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有哥,這麼晚了有事兒?”

電話裡傳來了氣喘吁吁的聲音,偶爾還有嬌喘的吟唱。

林萬有嘿嘿一笑:“呦,忙著呢睿弟。”

電話那頭正是天福樓明面上的老闆,叫王睿。

而背後的老闆,其實是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喬海濤。

今天下午,王睿接到喬海濤的電話,說最近一段時間玉蘭縣要嚴打,讓他把陪唱公主大都散了。

什麼時候結束,聽他通知。

既然店裡沒什麼好玩的,王睿就索性帶著頭牌早早回去了。

現在正在頭牌的身上梅開二度。

他又快速地聳動了幾下,帶著滿足地翻過身子。

“忙完了,有哥啥事兒?”

“今天有個小子來你店裡鬧事兒來著,打傷了大波不說,還打傷的大虎。”

王睿一愣,猛地坐起:“什麼點子,硬嗎?”

他這一行其實不太能見光,在姐夫喬海濤的提點下,遇到事情也不會太上頭。

“硬倒是不硬,電視臺的一個小記者,現在人已經跑了。”

聽到只是個小記者,王睿鬆了口氣。

“這事兒好辦,知道底細就行,你讓大虎去把人找出來,揍一頓,然後讓他賠償我大侄子的損失不就行了?”

“不夠!”

林萬有掏出一根菸放在嘴裡,馬上有人給他點上。

他猛抽了一口,任由煙霧把自己的臉給遮住。

“這麼弄就便宜他了。”

“你是不是給你姐夫打個電話,讓他出面抓人。不管怎麼說,先送進北大院再說。”

玉蘭縣的看守所在縣城北關,所以提起這裡,大都說是北大院。

“小事一樁……”

王睿是個精明的人,一聽就知道林萬有的打算。

“你把這個人叫什麼告訴我,我明天就讓我姐夫操作。”

“清清白白的人我們都能整進去,別說他還打人砸了我們的東西了。”

得到了王睿的保證,林萬有笑著掛了電話。

一旁的林大波頗為不解:“把這小子送進去有什麼用,要我說最少得廢了他一條胳膊才行。”

一旁的大虎深以為然,連連點頭。

“幼稚!”

林萬有冷哼了一聲:“這個劉強不是廣電局有工作的嘛?我們就把他弄進去,到時候操作一下給你驗個傷,告他個故意傷害。”

“三兒,你有幾個朋友還在號子裡呢吧。”

三兒連忙點頭:“是,好幾個呢,都是號長。”

“明天你帶點兒煙和肉過去看看,就說過段時間會送進來一個人,讓他們好好照顧照顧。”

“行!”

三兒連忙點頭應下。

“在北大院揍他嗎?哪兒有我親手揍的爽利?”

林大波有些賭氣。

看著自己的兒子,林萬有嘆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還是年輕。”

“只要我們能告他一個故意傷害罪,少說也能判他個一年半載的。就算判不了,我們也能找關係,扒了他的公職,讓他沒班可上。”

“到時候,在號子裡,有三兒的朋友關照著他,他受的苦可不比在外面少。況且……”

林萬有冷笑了一聲:“誰說等他出來了以後,我們就不能揍他了?”

“這段時間你好好弄弄,把那個林曉搞上床。”

“等這小子一身傷痕出獄的時候,你摟著他相好的接著他,然後還不是你想怎麼揍,就怎麼揍……”

林萬有說完,把手中的菸頭彈飛。

菸頭如流星般在夜空中劃過,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