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想問下，你可知明升他去哪了嗎？”
聽到左青月這麼問，環寧垂下眼眸，也就是一瞬間，她又抬起頭笑了笑。“小周夫人不必擔心。小周將軍身邊有暗衛，都是太子殿下近身高手。”
“暗衛跟著明升，那殿下的安全？”左青月的心一忽悠。
如果太子殿下受個傷，那周朗躍沒關係也變成有關係了。
環寧笑了笑，上前握住左青月冰冷的手，搓了搓。“小周夫人放心，太子殿下那不缺人。”
瞧著環寧很輕鬆的樣子，左青月跟著也鬆口氣。不愧是太子妃身邊的人，見識過大場面，真是穩重。
左青月跟著環寧進了屋子。
屋裡的女眷已經不在了，左青月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沒多久，卸了妝的雲白雅從裡間出來，劉夫人跟在她身後。
“去哪了？”
雲白雅隨口問了一句，然後靠在軟枕上，伸了伸懶腰。“這一天真是累死了。”
“回稟娘娘，臣婦有些擔心夫君的安危，在屋裡有些憋悶，就在外面轉了轉。”
劉夫人笑了笑，起了身。“娘娘，民婦還得去看看下頭人，免得又出了紕漏。”
雲白雅慵懶“嗯”了一聲。
待房裡沒了其他人，雲白雅衝著左青月招了招手。“過來說吧。”
左青月在雲白雅下首坐好。
“說吧，你發現什麼了？”
“娘娘，如果說，一個女子在婚前被一個男子喜歡上了，她也不知道，然後她又嫁人了。那她現在的夫君會介意嗎？”
有八卦！
雲白雅立刻坐起來了，兩個眼睛睜得溜圓。
“明升他說他介意了？”
“也不是我，是音音的事。我也是才發現的，不知道該不該和明升說。其實我也不是十分確定，就是覺得可能性很大。”
左青月有些窘迫。她若是不說清楚劉千舟和廉音的事，她就沒辦法交代清楚後面的事情。
“廉音？”雲白雅扭了扭頭，把左青月打量了一番。“你說那個男人不會是劉千舟吧？”
“娘娘，你怎麼知道的？”左青月沒想到雲白雅一語道破。難不成劉千舟已經表露出來了？
“這劉府就劉千舟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子，不是他還能是誰？用得著我使勁猜嗎？”
雲白雅輕笑了兩聲。“你就為這事發愁？”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不希望音音被人誤解。哪怕是她已經不在了，也不想被抹上汙點。劉千舟和我說了一些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娘娘說。那些事劉千舟和我一個不相干的人說，不是很奇怪嗎？我就猜測他可能是喜歡以前的音音。其他的原因我暫時沒想到，只希望是我猜測錯了。”
聽完左青月說完，左青月笑聲更大了一些。
“娘娘。”
雲白雅收住笑聲，伸出手戳了一下左青月的腦門。“你呀，被他戲耍了。”
“戲耍？”左青月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他和你說了問水寨，金順府的事，還有陛下那風流債，是不是？”
聽到雲白雅這麼說，左青月恍然大悟。“他早就和娘娘提過了，所以今天娘娘和太子殿下都這麼穩如泰山。可他還和我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然呢？”雲白雅掩面偷笑。“我認識他好幾年了，頭一次見他這麼搞怪。平時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今天是難得了。”
“娘娘，他這人好過分！”左青月氣得想去揍人。
“他哪過分了？他說什麼了？肯定是你自已腦補太多！”
雲白雅又戳了一下她腦門。
“可是他在誘導我瞎想！”
左青月抿著小嘴，眉頭深皺，整張臉都是怨念。
“大過年的，就是樂一樂。他是國師門下弟子，會些推演之術。許是預見了什麼，才變著法向你示警。”
劉千舟竟然是國師門下弟子！
怪不得總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娘娘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揍他不成。”左青月突然想到周朗躍。“娘娘，明升也知道嗎？”
“他是後來知道的。”雲白雅望了望外面。“今晚你就留在劉府吧。明升不在你身邊，你也是危險。”
“是。”
左青月陪著雲白雅說話，沒多久太子就回來了。
既然太子回來了，左青月趕緊起身。
沈弘腳步有些虛浮，由宮人攙扶著。
“這是又喝了多少！”雲白雅一皺眉。
聽見了雲白雅的聲音，沈弘抬起頭，幾個大步過去抱住了雲白雅，猛親了兩口。“雅雅，我今天終於出了那口惡氣！小皇妹也算是瞑目了。”
左青月忙低下頭，話也不說忙退了出去。現在打招呼什麼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等回到了自已的住處，左青月讓人把小久抱了回來。給小久洗洗涮涮，餵了奶之後，她也簡單洗漱一下，坐在窗邊烤著火，守歲。
忙忙碌碌的時候她還不覺得，可這麼一閒下來，她才發覺她有點想念親人。
可是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
嘆了口氣，挑著炭火，她又想起了太子剛才說的那句話。
小皇妹，大概是太子的一個妹妹因為林菲菲去世了。這個心結讓太子竟然惦記了這麼多年，可見太子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如果不是重情義之人，太子怎麼可能守著太子妃一個女人呢。她瞧著兩個人感情非常好。
結髮夫妻，恩愛兩不疑。
可是他還記得韻表姐嗎？
左青月閉上眼睛，腦子裡是漫天大火，一點點朝著她襲來，把她最後一點點吞噬。
表姐，他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
他這個人到底值不值為他這麼做呢？
初一的太陽還沒有出來，周朗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輕輕推門進來，他藉著還沒有燃盡的燭火看到左青月還躺在床上。
他沒驚動她，叫來人準備了熱水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才往床邊走去。
到了床邊他才發現不對勁。
他都折騰半天了，左青月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直睡著。
“阿月。”周朗躍輕輕推了一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