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周朗躍知不知道這個林姑娘的存在,他有沒有心尚“公主”。若是有心,這心是從何時起來的呢?

“你還年輕,見的事還是少。”劉夫人倒是真心提醒她。“這事你不要管,讓小周將軍處理。你儘管抱住太子妃這座大山就行。這事背後的貓膩多著呢。”

左青月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夫人,這扮豬吃虎也是本事啊!”

劉夫人噗嗤一笑,拍了拍她的肩頭。“就是這個理。”

這多好的姑娘啊!聰明,通透。

若是早幾年認識,她必定給兒子娶回家裡來,不至於兒子至今是孑然一身。

二人說了幾句閒話,又轉到宴會的佈置上,沒多久周朗躍就進來了。

“劉夫人。”周朗躍向劉夫人行禮。

劉夫人起了身,向左青月眨了眨眼。“小周將軍坐,我那還有事,得去看看。”

“好。”周朗躍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劉夫人那小動作。

待劉夫人走了,周朗躍挨著左青月坐好。“叫我來有事?”

左青月繃著一張淡漠的臉,把那個冊子扔給了周朗躍。“自已看吧,都在上面。”

周朗躍心又是一忽悠,女大王像是生氣了。

他小心翼翼開啟冊子,掃了幾眼就皺起眉頭。這個林菲菲是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

“這訊息從哪裡來的?”

“今早太子妃給我的。”左青月繃著臉,正襟危坐,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周朗躍。

若是太子妃給的,那這訊息不會錯了。

有人在打他的主意呀!

嗯!很好!

周朗躍正愁沒辦法讓左青月完完全全接受他呢。這可是瞌睡有人遞枕頭啊!

不過,他得好好琢磨一下。這戲怎麼演才能讓女大王看不穿。

左青月半天得不到回應,忍不住去看他。只見周朗躍手搭在唇角,反覆摩挲,一副沉思的樣子。

這廝難道真動心了?

她不信。

周朗躍是那般會算計的人,怎麼可能看不透這是一個局呢。

但是看他那模樣,左青月還是忍不住會多想。難不成他早就知道了,早就想攀高枝了?

周朗躍突然感覺周圍有些涼氣亂躥。

“阿月,我得去和娘娘談談,看來這營地裡有人想坑太子一把了。”

“何以見得?”左青月聽他這麼說,這才稍稍有點好臉色。

“你想啊,我和太子的關係近,是最近走得近才被營地裡的人知道。我若是露出一絲貶妻為妾的想法,那太子還會相信我的人品?太子的計劃還能成?”

太子布的局是有利於大乾長遠發展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效的。若是少了周朗躍這一環,也沒太大變化。

但是,若是周朗躍被有心人替換……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左青月突然想到平賀的爛事。

“周朗躍,若是有人一直在針對你,只是歪打正著對上太子殿下的計劃呢?”

左青月擺了一個口型。“平賀。”

周朗躍眼眸一沉,大手攥成拳頭,託著下巴。左青月的提醒還真有可能。

“可是為什麼呢?”

左青月聽他這麼問,湊過頭,在他耳畔輕聲輕語。

“李遂不是大乾人。他們李家是北狄安插在大乾的細作。我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死於非命。像李家這樣的人家,北狄安排了很多,有的都已經經營幾代人了,朝廷想查都未必查得出來他們有叛逆之心。這些人一直在處心積慮接觸大乾的官員。”

周朗躍閉上眼睛。怪不得!

雲山府李家啊!

那可是詩書世家!

看來北狄早在幾代人之前就下了這麼一大盤棋,真是用心良苦啊!

南下,這是一代又一代北狄人的願望。他們為了這個目標投入的可真多!

“若是如此,我猜測北狄的安排會更多。”

左青月點點頭。“也許你那個表妹焦珊珊就是被北狄利用的棋子,你不如從她查起。”

周朗躍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若是沒今天這事,你是不是還不準備把你的死因說出來。”

“我本來打算在你去北疆之前告訴你的。”左青月心虛覷了一眼。

周朗躍抬手捏了捏那嫩嫩又圓潤的肉臉。“以後不準瞞著我事。至於這林菲菲,你放心吧,我不會理她!若是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惹的。”

左青月躲開他的大手,剜了一眼他。

“我才不擔心她。她一個女流之輩,也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也許就和焦珊珊一樣呢,靠著貌美如花的臉去籠絡大乾官員。”

說著說著左青月輕笑一聲,甩給他一個“你有豔福啦”的眼神。

“吃醋了?”周朗躍起身蹲在左青月面前。“我夫人貌美如花,賢良淑德,又文武全才,我稀罕都稀罕不過來,我還理什麼林菲菲,許菲菲的。”

大手握著小手遞到自已的唇邊,輕輕吻一下。

左青月趕緊抽回自已的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又沒正行了。你去和太子殿下說一下情況,或者和娘娘說說也可以。”

“得令!”周朗躍站起身在左青月臉頰輕啄一下。“別太勞累,我在家等你。”

左青月紅著臉推開他。“趕緊走,別煩我。”

桃花眼充滿燦爛的笑意,邁著大步離開。

等人不見了影子,左青月收了笑容,一手託著下巴陷入沉思。

又忙了一整天,總算是把宴席搞定了。左青月託著疲憊的身子回去。一進屋就讓巧巧備熱水,她要好好泡泡熱水澡,解解乏。

除夕啊,她還有一仗要打。

左青月從浴室一出來,就看到周朗躍殷勤湊過來,幫她絞乾頭髮。

“我今天和太子殿下說了幾句林家的事,但是沒說李遂的事。”

“怎麼沒說?”左青月拿著梳子輕輕通著長髮。

“我怕殿下多想。以前那麼多機會你都沒有說李家的事,現在卻開口,恐怕不妥。我們找個合適機會再說。”

周朗躍又奪過她手中的梳子,輕輕幫她梳通長髮。

“那你做決定就好。”左青月覺得周朗躍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君心難測,防備一下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