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等著左青月,身邊停了一輛馬車。
“爹爹,小久弟弟會不會還在睡覺啊!”
悲切中的周朗躍聞聲看去,一個小女孩扶著一個男子下了馬車。
正巧左青月抱著小久從客棧出來。那小女孩一看到左青月,立刻撲上去。
“姨姨!”
淼淼抱著左青月,親暱地在左青月的身上蹭了蹭小臉。
“淼淼,你怎麼來了?”左青月一抬頭,看到對面摸索過來的劉千舟。“先生。”
左青月一手抱著小久,一手牽著淼淼,走到了劉千舟身邊。
“先生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是淼淼,從昨晚就吵著要見小久弟弟,我實在拗不過她,冒昧前來。”
劉千舟溫和的聲音傳入周朗躍的耳中。
左青月抬頭看周朗躍,正好看到周朗躍在打量劉千舟。那眼神有點不善吶!
“明升,這位是劉先生,那是他的女兒淼淼。”
周朗躍翻身下馬,軍靴踩在地上咚咚作響。
淼淼下意識又抱住左青月。
左青月感覺到小姑娘的害怕,給周朗躍甩了一個眼神。
周朗躍只當沒看見,走到左青月身邊,低頭看了看淼淼。
“好可愛的小姑娘。”他蹲下身,桃花眼帶著明媚的笑意。“你喜歡小久弟弟?”
淼淼怯怯點點頭。
“那你常來看小久弟弟,好不好?”周朗躍溫柔地戳了戳淼淼的小臉蛋。“真是好看的小丫頭。”
周朗躍站起身,衝著左青月一眨眼。
“我們也給小久要個這麼可愛的妹妹吧。”
左青月臉一白,遂又犯紅,悄悄瞟了一眼劉千舟。人家是眼盲,耳朵又不聾。
“胡說八道什麼!”
狠狠瞪了一眼周朗躍,又向他撇個眼神。
“這位是劉先生。我來青州時路上結識的。”
“劉先生。”周朗躍安靜地向劉千舟抱拳問好。
劉千舟還禮。“周將軍,久聞大名。”
“先生客氣了。”周朗躍的臉色不太好。
瞧著二人之間相處不太融洽,左青月連忙插話。
“沒曾想先生能來。我和我夫君要去一趟營地。我還要在青州待一陣時日,改日我宴請先生和尊夫人。”
劉千舟“嗯”了一聲。
“姨姨,我沒有母親,她去世了。”
淼淼怯怯的說了一聲。
左青月和周朗躍俱是一愣。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又眯了起來。
立刻就有撬行的!
怪不得左青月今早會提納妾的事。
左青月倒是沒注意他的眼神,立刻向劉千舟道歉。
“真是對不住,先生,是我失言了。”
“無妨。不知者無罪,夫人不必自責。”劉千舟還是那溫和的聲音。“既然周將軍和夫人有事,那在下先告辭。”
劉千舟向淼淼伸出手。
“對了,周將軍,我在吉海的時候,偶遇馬家的車隊,似乎運了不少東西。周將軍不妨查檢視。”
“馬家?哪個馬家?”周朗躍立刻追問。
“工部侍郎。”
“多謝先生!”周朗躍一抱拳,心中瞭然。
劉千舟無聲一笑。“不客氣,告辭。”他領著淼淼又坐上馬車離開。
馬家……左青月突然想到那個神秘的六公子也姓馬。難不成有關聯?
往往不起眼的東西卻是最關鍵的。
等人都走了,周朗躍扶著左青月上了馬車,他也坐進了馬車。
“這個劉先生是什麼人?”
“青州首富之子,我在來青州路上遇到的。”左青月撩了一眼他,沒再多說。
剛才周朗躍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他莫不是誤會什麼了?
“青州首富啊。怪不得那般富貴模樣。”
左青月怎麼感覺某人這麼酸呢?
“你別小看他。他雖然盲人,可是心不盲。他似乎知道關於廉左兩家滅門的線索。”
“所以你就想接近他?”周朗躍側頭看著自已身邊的女人。
他絕對不允許左青月頂著廉音的身份做出有損廉音名聲的事情。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
“什麼叫我想接近他?大家只是點頭之交。我告訴你關於他的事,不是對你有利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左青月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他的惱意。但是他把她看成什麼人了!想想有些點氣,她便扭過身,抱著小久不再看他。
“那你好好的,提什麼納妾,續絃?你又把我周朗躍當成什麼人了?”
左青月聞聲轉過身,狠狠地看著他,一把把小久塞進他的懷裡。
“還真會惡人先告狀!”
“你兒子,你自已養!將來他被你的女人磋磨,你別來跟我說對不起小久!我只會一刀宰了那女人!連你也一併了!”
周朗躍低頭看著懷裡睡的香香的小東西,心裡頭一陣難受,用膝蓋頂了頂左青月的腿。
“是我誤會了。我就是沒緩過來那個勁。一看到你的臉,我就把你當成音音了。是我對不住你,話說重了,阿月,你別生氣。”
一想到音音,左青月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淚。
“你以為我想頂著別人的身份活著嗎?尤其是音音,我更不想,我希望她好好活著。可事實可以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小久,我得為他打算將來。你看看你自已,你拼死拼活靠自已走到今天,你不累嗎?你難道想將來小久也像你這樣嗎?”
“你又不是我娘,我又不是我爹,小久怎麼會像我。小久只會更好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小久受委屈的。”
周朗躍又把小久遞到左青月跟前。
“別哭了。我向你賠禮。晚上我下廚給你做碗麵?”
左青月抬起頭,錯愕看著他,順階而下。“你還會下廚?”
“你看你這哭的,和吃麵條似的。若是真想吃麵條了,我給你做,別哭了。”一雙桃花眼委屈巴巴的
“沒正行!”
左青月一把奪過小久抱在懷裡,狠狠剜一眼。
而周朗躍繃著臉,似笑非笑。
“我以前和音音也拌嘴,但卻不是因為這類事情。你也知道音音的性子,家裡事事不操心。恐怕家裡每月進出多少銀錢,她都不關心。所以大小事情都是我做主,我也習慣我做主了。今天你冷不丁說起納妾,我就習慣性反對。現在想想,是我欠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