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林庸面色遲疑,記不起自已在哪見過這等人物。

或許是自已疏漏了?

趙星瀾邀林庸入座,“林道友,坐下慢慢談。”

林庸則擇了一個臨近位置,靠近二人。

那名短小精悍的修士笑道:“林道友不認識周某正常,我二人之前從未見過,若是認出來了,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趙星瀾在一邊介紹此人。

“林道友,這位是周家族老,現在在玄陽國皇室當差,這次特地到趙家來,是要詢問道友當日救下雪柔之事。”

周巍頷了頷首,道:“周某確為此事而來。當日周家滅門,只有雪柔妮子逃出生天,卻還是中途罹受追殺,命要亡矣。”

“若不是雪柔中途遇上道友,且道友慨然相助,只怕她早已是劍下亡魂。”

周巍此時忽然起身,厲聲道:“不知是哪夥勢力,盯上週家,手段竟如此殘忍,周家上下數百人,只餘下二三個。”

“可恨,可恨!”

周巍捶胸頓足,頗為懊惱悔恨,“若不是老夫當時在皇宮為事牽絆了手腳,不能及時回族,周家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都是老夫的過錯!”

“這次來錢家,就是想詢問林道友,當日救雪柔妮子時,見到的是那一夥人物?”

“可否給在下描述他們的穿著外貌?”

原來是周家在玄陽國皇室當供奉的長老。

怪不得要來錢家。

當日林庸將錢雪柔帶回錢家之時,錢星瀾便有“若是讓周家在皇室當差的那位族老,聽到了風聲,定然生出一番波折之言”。

此次來錢家,便是探聽訊息來了。

“一月前周某也曾來過錢家,只是聽趙族長說林道友尚在閉關,所以才不曾叨擾。”

林庸瞥了錢星瀾一眼,已然會了他意。

當時林庸和錢尊尚在海月秘境,如何能見此人。

因而錢星瀾找了個閉關的由頭,將之打發了。

於今又尋,林庸且在,故能回答。

林庸便道:“當時在下路經一片海域,水上一隻大船迤邐馳行,忽然聞得發船爆炸之聲,便循聲去望。”

“到得時,只見船上哀鴻遍野,一夥頭扎白巾,腳著皂色皮靴,罩著雜色道袍,腰間繫著淺藍絛帶的大漢,在法船上大肆破壞,燒殺搶掠。”

“當時只以為是海盜來著,想來此事在海上常見,便沒有懷疑什麼,且不想自身陷入麻煩,就御劍走了。”

“後來在海面上遇見呼救的錢雪柔,便將她救上岸來。不想其後一位築基修士追蹤而來。”

周巍認真聽著,不落分毫。

聽到林庸講到築基修士,霎時間眼光四射,催道:“道友快講!”

林庸笑了笑,道:“那名築基身著一領金絲線沿邊皂色道袍,腰間挎一長刀,眼角留了約一寸長的疤痕。”

“其人能使分刀之術,法訣捏出,長刀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直至數十把,極難對付。而且那人狡詐,還會使用一種白色粉末毒藥,散人靈力。”

“林某當時可是費了一番手段,才將那名築基修士打退。”

“之後,便是帶著錢雪柔來到寰琅島,將人交託錢家,之後事錢族長全都知悉了,林某便不贅述。”

說畢,林庸便閉口不談,觀察著周巍的反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周巍驀然想到什麼。

“可是道友知道賊人是誰了?”

林庸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問道。

周巍向林庸抱了抱拳,謝道:“若不是林道友將那些修士面貌手段說出,周某也不會有所發現。”

“根據在下的決斷,那夥賊子是囚蛟島的匪徒,專門收錢辦事,替人消災解難。殺人也是其中的一項業務。”

“不過,想在尚屬猜測,周某還要取證一番,便不在此叨擾諸位了。”

“周某告辭,二位道友,來日再敘!”

二人只見周巍火急火燎出了殿門,又交代了錢雪柔幾句話,徑自御劍飛離了寰琅島。

錢星瀾看著周巍逐漸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

周巍這一去,不知會生出多少事來。

不過,只要不波及錢家,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周家滅族,可惜了雪柔。

林庸見周巍已離,自已便將借用地火之事,開口說出:“錢族長,林某欲借用貴地地火,不知可行?”

“道友借用地火,所為何事?”

林庸笑了笑,“欲煉些丹藥而已。”

“既如此,待會錢某仍喚雪柔引道友去那地脈,倒是道友自選一位置便是。”

此事說完,林庸便沒待在此地的必要,相辭離開。

錢雪柔領著林庸前往地火之處,中途林庸送了幾根鐵甲隼的翎毛與她。

錢雪柔稱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