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琉璃宮。
早晨的陽光照亮了這座彼岸花最高處的琉璃宮殿,琉璃的窗戶讓陽光把這座建在山頂的宮殿照的通亮,赤紅的瓦片有序的鋪滿了屋頂,四角的龍頭屋簷在光芒襯托下神聖又威嚴。
這裡是彼岸之城的最高處,也是西亞大陸真正意義上的權力中心,因為這是住的是風之國的帝王:
龍騰·愛德利亞,
因為上位前的龍騰為了保住自已的位置,明裡暗裡殺死了所有的競爭對手、政敵,這其中包括他的幾位哥哥。
他的狠辣得到了最高議會審判局那些老傢伙的認同,成功的繼位,但也獲得了彼岸花的最狠辣“屠夫帝王”的稱呼。
議事閣,平常龍騰和他的臣子,討論國家大事的地方。今天這裡很安靜,匆匆從克里薩斯趕回來的弗洛伊,站在進來的門口,龍騰坐在主位上,穿著金絲龍繡白袍,很聖潔莊嚴。
若是此時他在表現的和顏悅色一些,和那些憐憫下屬的聖君們如出一轍。但,現在的他臉色很難看,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扶了扶滑落的球形眼鏡,再次打量著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弗洛伊問道。
“你真的沒找到麼?”
“嗯,情報顯示她和他的父親在我離開的那一天就離開了克里薩斯,我離開克里薩斯後,留在那裡調查的近衛軍,傳回來的訊息,也是沒有,他們兩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說完了的弗洛伊也重新沉默了下來。
“一年了,你現在並不像當年那把隨時可以殺敵的利刃,更像一把生鏽的破菜刀,你讓我很失望,弗洛伊...”
說罷,龍騰站起來,走到了弗洛伊的身前時,就像一堵高牆遮擋了弗洛伊身前的所有光線。還沒等弗洛伊有所動作,龍騰就拎起他狠狠的砸到了角落。
“你真的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一年前是,現在依舊是,你現在就像一隻滿身傷痕的狼崽子,路邊的老鼠都可以咬死你,你怎麼就不死在那些臭蟲的手裡!”說完不忘給弗洛伊狠狠的補上了一腳。
“......”
換作別人,被這樣毆打,那怕毆打的人是自已的父親,在他狠狠的補上一腳時,都不可能在無動於衷了,可弗洛伊也只是自顧自的爬起來,好像這樣的場景很稀疏平常。
他抬起手抹掉了嘴角溢位來的鮮血,徑直坐在了最靠門的一張椅子上對著身後的皇帝說道:
“你也還是那麼的殘暴,我親愛的父親,如果真要找比你還要惡毒的動物,恐怕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嗜血也不是我的本心,在這種位置上,任何的感情用事,都會使我的生命加速。” 皇帝的語氣很淡, “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但這也不是掩蓋不了你的愚蠢,”
弗洛伊曾經也反抗過,只是即使他喚醒原核他也知道,自已不是父親的對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位在外人看來只會文雅有度的皇帝。
實際上也是一位IV階戰爭天使,一位貨真價實的戰爭天使王,作為同樣的IV階他的精神控制、精神摧毀不再那麼無往不利。
父子間的較量,最終都是弗洛伊被自已的父親,暴打一頓而停止,哪怕是弗洛伊成為了IV階戰爭天使也沒能改變自已的敗局,也就是從那以後,弗洛伊很少反抗父親的暴力。
至少,不反抗,挨的打會少一些,輕一些。
但真實知道這一切的人很少。
也就是這樣的“王”,才能成功地締造了弗洛伊這個同樣的“王”。
“所以,你想表達我應該死在克里薩斯,死在那些“邪教徒”的手裡才是正確的是麼?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沒想到我剛剛回來不僅沒有受到歡迎,您還是以前那副做派。”
皇帝又是一腳,踹在他坐著的椅子上,“你要是還是這副長不大的樣子,你就滾回你的克里薩斯,以後也別再想著你的母親了,你不配!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弗洛伊明顯感覺到了父親是真的生氣了,但是他的態度並沒有因為父親的生氣而轉好。
“就好像我離開的這一年半,你已經觸手可及了一樣?好像是我的迴歸,讓你的謀劃毀於一旦了一樣,你讓我感覺到噁心,龍騰·愛德利亞。”
弗洛伊這次沒有在選擇爬起來,而是靠在窗邊,藉著外面的光線,打量著自已的父親,咄咄逼人的語氣中也帶滿嘲諷。
因為沒有驅動原核護體,他原本的身體就十分脆弱,面對父親那絲毫不留手的打法,他感受到非常劇烈的疼痛。
像他一樣年齡的孩子,這個時候多半已經委屈的哭出來了,但弗洛伊並沒有哭,甚至嘴角還掛著一股嘲弄,像是笑自已,也像是在嘲笑那個外人面前無所不能的父親。
從他的父親把還年幼的他從雪國帶回來開始,他和父親的關係就沒有緩和過,弗洛伊痛恨這個陌生的父親把他從溫柔的母親那裡奪走。
而龍騰痛恨他的出生讓他和他的愛人東窗事發,讓雪國國王將他最心愛的女人永遠的囚禁在雪國最冰冷的高塔裡。
他們父子之間相互怨恨了十幾年,根本不可能相互和解,開始是工具和工具使用者之間的關係,以後也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弗洛伊從小就希望從父親龍騰那裡得到權力和力量,那樣他才能從那座高塔上解救自已的母親。
而龍騰也希望自已的兒子能和自已一樣強大,無論是個人力量還是權力都要強大,強大到連雪國這樣的北亞列強也臣服於自已的威懾,釋放他的愛人。
因為他和弗洛伊母親之間的愛戀並不被雙方所人認同,反而被視為奇恥大辱。
雪國人覺得龍騰玷汙了他們最高貴的公主。
彼岸花的高層覺得雪國的公主是妖女,想用美人計這種下作的手段,從風之國,從彼岸花奪走龍騰這樣全方位的絕對領袖。
無論是雪國還是風之國,或許因為地域的矛盾,從來沒有想過坐下好好談談,雙方為此一直摩擦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