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特羅娜·林可警長,帶著軍隊趕到時,舞廳剩下一堆血肉、昏迷不醒的索羅和一張蓋著八芒星印章的紙條。

紙條上,解釋了那一堆血肉的歸屬,那個昏迷的獨臂軍裝少年是誰以及下一步該聯絡誰來接管......

昨晚原本眼見抵抗無望的林可已經升起了和女兒一同逃離的念頭,這幾天他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只是在他想偷偷跑回舞廳想帶走溫妮珍的時候,他遇到了一身軍裝的弗洛伊。

當時面對弗洛伊的時候,他竟然升不起一絲抵抗,在弗洛伊的授意下,走小路去迎接半路的援軍來接手這個爛攤子,他很想馬上回去帶走他的寶貝女兒。

但是那時候的他只感覺手腳都不聽自已使喚了,直到遇上了援軍,他才清醒過來,現在想想也是一陣後怕。

跟隨林可警長來的,挪威納國防軍中校那克魯,看到紙條後封鎖了現場,吩咐軍醫醫治索羅後,也迅速離開了克里薩斯小城。

無他紙條上要聯絡的人,他沒有許可權,他要趕快去請示在克里薩斯外的總指揮,一刻也不敢耽擱。

與此同時,一夥大約七八人的撐著朵琴加美旗幟的商隊,走小路離開了克里斯頓,商隊的馬車上,一個穿著麻布衣的白鬍子老人,一邊咳嗽,一邊抽著農家漢子才會抽的旱菸。

“少將,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風之國帝都——彼岸花......”

清晨,弗洛伊的公寓裡,陽光已經照了進來,溫妮珍還靜靜的躺在床上,弗洛伊並沒有叫醒她。而是在工作臺前,默默整理自已的行李,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進來”

聲音落下門外的大漢,走了進來,來人是特羅娜·林可警長,他一進來就看見了船上安安穩穩躺著的溫妮珍,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隨即對弗洛伊說道:

“弗洛伊上校,昨晚的事,已經處理好了,三天後,接您的火車就會從彼岸花來到克里薩斯,您和達克夫·索羅上校將會一起離開。

我們挪威納的克里斯元帥特地派遣一直精銳挪威納國防軍為您和索羅上校護航,您看這樣的安排。”

“嗯”

“她醒了,就帶她回去吧”

“上校...”

“我要去的地方,也未必是什麼春暖花開的地方,而且我回去是必定的,而那邊現在是好是壞我也無法保證,克里薩斯雖然常年冰雪,但是也有冰雪褪去的時候,不是麼......”

“嗯...”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弗洛伊,林可警長也是一陣為難,沒有多久就轉為了迷茫,不由的朝著東方夏國的方向看了一眼。

嘆了一會氣,便轉頭看向還沒醒過來的女兒。看著女兒那甜甜地笑容,林可警長也是頭疼不已,或許這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吧。

沒多久,太陽也慢慢爬上了更高的位置,原本微弱的陽光,開始變得熾熱,還在出神的林可警長,突然被閃耀的光斑刺痛了雙眼。

回過神來的林可警長才注意到女兒的雙手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捧著什麼稀世之寶一樣,散發著翠綠色的光芒,這些光照射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深吸了一口氣,他緩步走近女兒,終於看清了女兒手上的東西。

一張黃燦燦的令牌,令牌上是由綠、紅、黃三種顏色寶石晶片,鑲嵌的一隻撲向獵物的獵鷹,獵鷹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紅光。圖案的上方是一行小字:愛徳利亞·弗洛伊。

“愛德利亞,愛德利亞?為什麼,我明明沒聽說過這個姓氏,卻有一股心悸的感覺?”

林可警長自言自語了好一陣子,愣是沒有想起這個,有點熟悉又陌生的姓氏到底是關於什麼。還沒等他想起來,就被一聲呼喊打斷了。

“老爹,你看見弗洛伊了麼,他去哪裡了”

睡了一個晚上的溫妮珍醒了,她醒了後就看見了站在自已眼前盯著自已雙手看的老爹林可警長,發現是自已的父親後。

她就開始左顧右盼尋找弗洛伊的身影,確定他不在後,終於是選擇打擾一下自已這個不靠譜的老爹。

“他走了,剛剛走不久”回過神的林可警長,重新戴上了夾在腋下的鴨舌帽邊轉身邊回應道,心裡想著,這裡不能再待了,女兒也醒了,自已也該走了。

“他去哪裡了,還會回來麼”雖然剛剛睡醒,但是看著父親迫不及待想走的樣子,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溫妮珍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猜應該不會回來了,他給你留的東西,在你的手上,我看過了,看不出來是什麼,你好好珍藏吧,看著像保命符,他那樣的人留下來的至少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你不虧的溫妮珍......”

“可是,可是.......”溫妮珍還想說什麼,但是馬上就被林可警長打斷了。

“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們要走了,克里薩斯不能再待了”

“可是,要是弗洛伊回來,找不到我怎麼辦!”溫妮珍這次語氣有點急促了,她很害怕,很害怕這一別真的不能再見了。

“你昨晚不應該任性的,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們都必須離開這裡了,你姐姐應該已經死了,我們再也找不到她了,時間也要到了,我們要回去了...”

這時候,這位直了一輩子腰的林可警長,身子突然變得佝僂起來。

十年前,他帶著溫妮珍背井離鄉,來到挪威納就是想打聽溫妮珍的姐姐,自已女兒的訊息,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從克里薩斯來來往往西亞的中心彼岸花了無數次,這位父親都沒有找到關於自已女兒的資訊。

昨晚的突變,還有長達十年的努力,卻毫無收穫的挫敗,讓這個中年男人,不願在這裡停留,不敢在這裡停留,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後續來調查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而他的身份和溫妮珍的身份,根本禁不起細緻的調查,因為他們是夏國人,現在在不走,在這種特殊時期很有可能被當成間諜抓起來,那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看著一臉悲傷的溫妮珍,林可警長動容了,他很想女兒能夠找到喜歡的人,開開心心的過後往後的每一天,一開始他就發現自已的女兒喜歡那個叫做弗洛伊的傢伙。

一開始他是反對的,但是女兒一直和他廝混在一起,而且女兒每天都很開心,林可警長也就一直沒有破壞女兒的快樂。

但是今天早上,從他帶過來支援的中校那裡知道弗洛伊的真實身份後。

他就明白,溫妮珍和弗洛伊永遠不可能了。

因為,夏國向風之國宣戰了,雙方的軍隊已經在馬賽平原打的不可開交。

弗洛伊那麼年輕的上校,他的家族在風之國一定是個根深蒂固的大家族,而溫妮珍在夏國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民眾,兩人的身份和立場,就註定他們總有一天會在戰爭上相見。

以敵人的身份。

“你和他註定是不可能的,以前我還不確定,但經過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情,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和他可能沒有什麼仇恨。

但是你從生下來那一刻,你就永遠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下一次見面你的刀鋒可能就要刺向他的胸膛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要,老爹還有其他選擇的對不對....”突然聽到老爹嚴肅又認真的訓誡,溫妮珍慌了。

“醒醒吧,溫妮珍,我在家裡等你,我們今晚半夜就出發......,你留下來也沒有用,你要是跟著他,身份遲早被扒出來,那個時候,他哪怕真的愛你,也是和你一起死去。

你願意看著他死在你面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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