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哀痛的索羅,聽到白頭髮老人的話之後,眼中的殺氣已經重到,可以實質化,他提起倒在不遠處的長槍,拔地而起,留下來斷後的黑袍人、紅袍人只感覺眼前一陣恍惚。
前一刻他們所見的還是黑色的身影從地面上暴起,下一刻對方的長槍已經呼嘯著來至面前。
那就是III階戰爭天使的武力?極致的暴力,超越野獸般的機敏和速度。那真的是人麼?
留下來阻擋的十幾人本能地把武器架在面前阻擋擺出了最為穩定的三角形防禦陣型,最前面的大漢拿著一巨大的盾牌,他們身上那微弱的I階原核也在拼命的散發光芒,所有的力量都加持在那塊盾牌上。
一不可能大於十,
一不可能大於十,
一不可能大於十!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最終槍尖撞上了盾牌,卻沒能如預料的那樣聽見槍尖與盾牌之間的摩擦聲。
“鏘——,噼啪——!”的聲音響起,堅韌的盾牌被刺穿了一個大洞,盾牌的碎片應聲而來,將黑袍大漢的身體打成了一個漏斗。那杆長槍很輕鬆就把擁有厚厚一層秘鐵的盾牌擊穿,就像是利劍刺穿朽木一樣。
野獸般的索羅筆直地衝入黑袍人的防禦戰陣中間。在黑袍人們來得及反擊之前,那柄長槍的槍尖已經劃開了一道完美的弧線,黑袍人們的引力為傲的秘鋼打造的貼身保命內甲應聲而碎。
一瞬間,原本還有一絲僥倖的黑袍人們如同陷入地獄,求生的慾望讓這一群黑袍人們放棄繼續抵擋,開始四散逃跑。
“跑?跑吧,跑快一點,螻蟻!”
索羅的身影也如同鬼魅一樣,在編織廠的各個角落閃爍留下無數的殘影,每一次殘影過後,就會有一個逃跑的黑袍人倒在他的長槍之下。
而索羅那張猙獰的面孔就像來自地獄的死神,成為了黑袍人們對這個世界最後的記憶。
同樣是戰爭天使,同樣作為這個時代的戰爭之王,這些可憐的I階戰爭天使,只剩下被屠殺的命運。對方鬼魅般的纏繞著他們,那散發著幽光的槍尖每一次閃耀,都代表他們的又失去了一個同伴。
黑袍人的滲人的慘叫聲壓過了外面的雨聲,慌忙逃跑的黑袍人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閃耀著那杆長槍的幽光。
它會擊碎你的頭頂,貫穿你的喉嚨,最後重重的攪碎你的心臟。
他們也有輝煌的時候,只是面對這種無法跨越的差距他們只能四處逃竄,原本能嚇退敵人的怒吼,現在吼出來只是為了暫時壓下心中面對“死神”的恐懼。
他們接二連三的倒在了長滿青苔的石板地面上,再也爬不起來。
當最後一名跑出編織廠的黑袍人被追來的長槍扎死在雜草地上的時候,索羅的身形漸漸顯現出來,他抽起沾滿鮮血的長槍,一步又一步的走回編織廠。
III階戰爭天使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獵物的,四刻鐘的時間,除了III階以上包括III階的戰爭天使,沒有人能跑出他們的殺戮範圍。
遠處,打傘站在凍雨中的帕帕魯和其他士兵靠著望遠鏡目睹了長槍刺穿跑出來的黑袍人的那一幕。所有人心底不僅狠狠地打了個寒戰,年輕一點的新兵甚至,癱倒在地上呢喃:
“惡魔也不過如此吧”
“那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啊!和這樣的怪物做朋友是我們挪威納王國最大的榮幸,啊,不對,我們不是朋友,是主人和僕從,能有這樣強大的帝國庇佑,或許是整個挪威納最大的榮幸。”
原本憂心忡忡的帕帕魯頓時信心滿滿。
心裡思索了一下,帕帕魯指揮隊伍朝著編織廠進發了,戰況已經很明顯了,看起來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是時候去接應一下。
撈功勞,傻子都會,帕帕魯和他的手下都是這麼想的。
“所有人,檢查火槍,三分鐘後進軍編織廠!誰拖後腿我帕帕魯第一個喂他的腦袋吃火槍子,拿我的配槍來,所有人,出發!”
千里之外的彼岸花,同樣是迎來了開春的第一場凍雨,雲層很厚整個彼岸花都在深陷在這種氣氛中。
彼岸花最高處,能左右彼岸花的皇帝,手握大部分實權,掌控大半個彼岸花,幾乎整個風之國的最高議會審判局。
原本三年一度的圓桌會議,在今天提前召開了,平常象徵著至高權力的六把座椅今天坐滿了人,象牙雕花的窗戶半開著,一陣風夾雜著雨飄了進來。
躲在暗處的女侍急忙撲上去把窗戶關好,輕輕拉好了鑲嵌著白玉的錦緞窗簾,然後又默默退回暗處等待命令。
巨大的會議桌邊緣鑲嵌著各式各樣的寶石、珍珠。
一盞盞泛著黃色光芒的燈泡,被裝在了天花板上,六張座子上六位衣著華貴的老人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沒有一個打破寧靜,似乎在獨處一樣,會場的氣氛陰沉到了極致。
“咳咳咳,結果大概是有了吧?”一個老人打破了沉默。
“嗯,不得不說,羅娜美加有一個好後輩”另一個老人運氣很平淡,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句話譏諷的意義很明顯。
“不得不說,螞蟻吃象真的不是什麼故事,號稱世界上最安全的人間天國,居然讓那些骯髒的跳樑小醜洗劫了,真的是奇恥大辱”。
“我們現在應該討論讓離家的“孩子”回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還不是檢討的時候”另一個老人冷冷的說。
“為什麼禁忌之樓的安保如此讓人失望?”紅色華服老人似乎沒有聽到身邊老人想緩和氣氛的話語,語氣很不好。
“哪裡是軍政部!守衛最森嚴的地方?那天晚上整個軍政部在崗的II階戰爭天使就足足有二十人!I階的戰爭天使更是過百了!
別說小偷了,就是在對戰夏國正面戰場,那一批人都足夠在一刻鐘內將一萬的夏國精銳騎兵悔恨當初了!
可誰能想到小偷有證明身份的令牌和通行證!”
一個頭頂光禿禿的老人更是氣急敗壞,越說到後面發出的聲音越嘶啞。
“那群骯髒的老鼠取走了“猩紅之核”,這種東西要是流失在外,落到夏國和雪國手裡都不是我們能承受的啊。”有老人說。
“也許,那幫人不知道“猩紅之核呢”說不定明天早茶的時候,索羅就會把它拿回來?”
“你還是收起你的僥倖,不要忘了“瞳”,不要忘了什麼是“瞳”!”
“那在加派人手,總不能只相信索羅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
“讓你們家的私軍去?還是調動彼岸花的城防,讓彼岸花陷入危險中?或者你想從前線抽調那個人回來?”
“...................”
“與其在這裡廢話,還不如瞭解瞭解哪些歹徒,研究研究怎麼把那個“孩子”接回家裡。畢竟家永遠是最安全的地方”
“從監察司調了他們的案卷來看,他們是深淵教團中的教士,其中有一位在深淵教團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同時他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聽說他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II階戰爭天使。
所有才能調動那麼多深淵教團的戰爭天使為他所用,這也是他能安然退走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他們好像很瞭解軍政部,很瞭解禁忌之樓!
就好像他們就是軍政部的人一樣,那些板正的衣服只是外在,他們的內心很瞭解軍政部的防守”
“你的意思是,他們之中有人已經滲透到了我們內部,他們就是衝著“猩紅之核”來的,可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哪裡存放著“猩紅之核”?他們....”
“我們討論這些還有意義麼?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瞞著龍騰,把它拿回來,重新握在手中,再不濟也不能讓它流落到其他地方!”
“瞞著龍騰你覺得你有幾成把握?他才是明面上的彼岸花的最高領袖,他才是聖教的“聖徒”他才是皇帝。
而且索羅跟他的人走的很近,說不定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已經被龍騰策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等他拿回來了肯定會被龍騰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扣在手裡,那樣我們也是一樣會失去它不是麼。”
“那麼由我們的人出面解決這件事嗎?”
“大不了在運送回來的途中,我們派人去截殺索羅,拿不走,也要毀了它,在讓那個東西落到龍騰手裡,我能感覺到,
下一個“瞳”很快就會成為我們最大的阻礙,派人吧,截殺索羅,不求殺死他,只要那個東西消失就好了。”老人們七嘴八舌的吵著,只是這個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毛毛躁躁的像小孩子一樣,索羅哪裡是那麼好殺的,III階戰爭天使啊,比他強的人不能去殺他,比他弱的,你們不要再做什麼白日夢了。”
坐在首位的老人終於說話了,聲音優雅平淡:
“不要在藏著掖著了,雪藏的無麵人該出來活動活動了,總是躲在黑暗裡再忠誠的奴僕也會變質的,是時候讓他們站到光亮處享受榮光和美好了,我們六大家,一家出一點力,能拿回來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