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曆460年冬,隸屬於挪威納共和國的克里薩斯小城。冰雪已經覆蓋了整個小城數月了,克里薩斯的男人們和門外觀賞樹一樣,不再堅挺都懶洋洋躺在家裡烤著壁爐裡暖洋洋的火。

克里薩斯是一座背靠懸崖的邊城這裡盛產各類礦石,唯一的缺陷是這裡太冷了。克里薩斯前半部分位置較高的城區是“上城區”,各類設施齊全,環境綠化都格外的整齊,市政廳、歌劇院、教堂、神學院都位於這裡;後半部分靠近懸崖的地方比較低矮被稱為“下城區”,那裡除了主幹道都是土路,一下雨全是泥濘,酒館和倉庫主要分佈在那裡,在某條小路還有人人皆知的粉紅色產業。

在這個落後的小城沒有像風之國帝都彼岸花那樣豪華的酒店,這裡都是一些面積不大的小酒館。

但是這並不妨礙這裡忙碌的大半年的男人們聚在一起,喝一點小酒,享受這難得的愜意。

上城區的托爾酒館規模不大不小是一些暴發戶常去的地方,這些賺了大錢的平民總喜歡來這裡打聽貴族們的事情都想讓自已和那些大人們有些交集,讓自已和這些上層的貴族們建立聯絡或者結交到有背景的大人物,而這裡的老闆托爾就是一個老貴族的子嗣,只是家道淪落,到他這一輩已經失去了爵位繼承的資格,但這並不妨礙這裡時常有貴族來訪,每日在這裡蹲守的小富商、暴發戶都有好幾人。

今天傍晚時酒館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面色慘白身穿伯克利神學院校服的青年。

他進來後坐在角落,跟酒保要了一杯常溫的科威特雞尾酒,就一直坐在那裡望著那杯酒中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熱量的紅色晶體出神....

這個青年盯上了,這枚火紅色的晶體,晶體能蘊藏的狂暴能量,充分點燃時足以炸死一個彪形大漢了。

但是在這種遠離戰火、盛產礦石的邊陲小城,只能用來代替有濃煙的柴火,作為暖酒的消耗品,那麼大一枚簡直是暴殄天物,但一個銀幣一杯的高昂價格也對得起晶體本身的價值。

“同一種東西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用處,人也是”看著紅水晶出神的青年用只有自已能聽到的聲音感慨到,只是還沒有結束就被外面的嘈雜聲打斷了

“托爾,你個不長眼的混蛋,聽說你給未成年人售賣烈酒,還是伯克利神學院的學生,你這個大膽的傢伙,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不多時,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巡查隊衣服的矮胖子,是負責下城區治安的博羅徳副警長,他聽到手下的傳來的訊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想要找這個與自已不對付的老闆的黴頭。

進來時,帶雪的鴨舌帽已經被他夾在腋下,只扣了兩個釦子的巡查棉服,一臉的鬍渣。矮胖子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彰顯了他的不好惹。

“該死,他說的好像就是我,太大意了,我得馬上離開”青年立馬反應過來,這個進來的矮胖子好像是為自已而來

酒館裡的客人們也都看來過來,都在期待一場好戲,特別是在這種一年難得的閒暇日子,大家都特別喜歡這種茶餘飯後的談資,特別是關於伯克利神學院的,這些喝酒的小富商、暴發戶最喜歡,平常都要付出代價才能打聽到,現在在第一現場他們都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

櫃檯後的老闆托爾,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慌亂,手上的繼續調酒,嘴裡不屑的回應自已的死對頭:

“博羅徳副警長,你可不要把這種罪名按在我這樣的老實本分生意人頭上,我可沒有向未成年人售賣烈酒,更加沒有向伯克利神學院學生售賣烈酒。

那位小大人只是從我這裡要走了一杯科威特結尾酒,我沒有收錢,哪位小大人也沒有喝下去,而是在那邊研究,你可不要影響哪位神學院未來的大人”。

“是吧,博羅徳副警長...”

托爾這次加重了福警長的“副”字,博羅徳看了一眼角落的青年,情況確實如托爾說的一樣。

這下已經沒有進門時的幸災樂禍,而是因為一句加重音的副警長顯得更加惱怒。感受到周圍的人都在盯著自已,想看自已的笑話,博羅徳再也站不住了,為了給托爾定下罪名,博羅徳走到了青年的桌子旁恐嚇道

“小子,你私自到這裡喝酒,學院的神職官知道麼,你現在指控這個虛偽的傢伙買酒給你。

我和你們的神職官可是好友,我或許可以考慮幫你求求情,讓他放過你,不然,神學院的規矩你懂的”

博羅徳說完,嘴角還露出了一絲陰笑。

博羅徳已經幻想到眼前這個神學院的學生,瑟瑟發抖的指認托爾,他依法報復托爾的美妙場景了。

“我可沒有喝,這杯酒端上來時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是什麼樣子,我身上也沒有酒味,我相信門外的狗都能問出來,你作為警長不至於這都不知道吧”青年沒有害怕博羅徳的威脅,而是毫不留情的回懟。

“小子!你可別誤入歧途”博羅徳凶神惡煞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青年。

但是,青年像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瓶子和一個木製的夾子,將紅水晶夾進瓶子裡。

“博羅徳,你個猥瑣小人,快滾吧,我是不會同意你追求我妹妹的,你最好是死了這一條心,你不配!”看著博羅徳就要跟青年起衝突,酒館的老闆托爾大聲說道,絲毫沒有給博羅徳留面子。

而聽到此話的博羅徳,瞬間暴跳如雷,拿著自已的警棍就走到了托爾跟前,在警棍要打上去的時候,店裡的酒保急忙上前,拉開了兩人。

看著面紅耳赤、劍拔弩張的兩人,青年也終於是回過味來,隨即不再猶豫,連忙起身,趁著酒保抱住博羅徳的空隙,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

“這位警長,無故扣留神學院的學生是違法的,我想你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違背校規,那我就先走了”在博羅徳惡狠狠的登著托爾的時候,青年隨手在兜裡掏出了一枚銀幣壓在了木質的酒杯底下。

男孩若無其事離開酒館的時候,博羅徳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的目光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鄙夷,這樣剛剛當上副警長的他很難堪,博羅徳面色鐵青,他很想把這些傢伙抓起來,嚴刑拷打,胡亂按一個罪名,關上幾個月。

但是,這是是上城區,有很多他惹不起的關係戶,哪怕他背後也有一個大靠山,但是沒有足夠的罪名,他就是暴力執法,他不想他的警長生涯這麼早就結束了。被幾道赤裸裸的鄙夷目光盯著看,博羅徳的臉色紅一陣,青一陣,這裡待不下去去。

“你小子站住,我命令你站在那”,博羅徳副警長氣急敗壞的罵了兩句髒話,朝著那空無一人的門口就急忙追了出去,他可不想放過這種為難老對頭托爾的機會。

在博羅徳離開後,酒館內的小富商們,開始眉飛色舞的交談起來。

最遲,明天晚上這個狼狽的副警長的事蹟,會成為這些小富商的一筆談資了,他必須要抓住那個神學院的青年學生,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他“認罪”,才能堵住這些悠悠眾口,不然這些流言蜚語會讓他的威信大打折扣了,他剛剛當上警長不久,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絕對不能!

博羅徳警長出到酒館門口才發現,雖然只是耽擱了一會,但是青年已經不見蹤影,漫天的雪花和路上的行人掩蓋了他離開的痕跡。

博羅徳回頭看了一眼酒館,嘴裡罵罵咧咧的騎上了他的腳踏車朝著伯克利神學院的方向去了。

他必須要嚴懲這個不聽話的“壞孩子”,順便打擊自已的死對頭托爾;啊,不對是嚴懲這個違法禁忌的壞孩子,順便將那個給未成年銷售烈酒的“無良酒館老闆”一些懲罰!對,就是這樣的,他念叨著也消失在了冰雪中......

離開酒館後的男孩,變換了幾次方向街道,一路狂奔,終於在一個沒人的小巷停了下來,雖然沒有跑多久,但是這個面色慘白的男孩,還是撐著路邊的圍牆喘起了粗氣。慘白的面色讓整個人看起來,並不是很健康,忽略他臉上的稚氣,像極了一個被妓女吸乾了的瘦弱男人。

“太大意了,那個煩人的警長,指不定要給自已惹出什麼麻煩”還沒有想出對策,感受著胸口的溫熱的男孩,還是朝著神學院的方向走去,再晚就要浪費胸口這顆寶貴的紅水晶了。雖然能預想到,那個煩人的警長會在學院門口堵著自已,但是男孩嘆了一口氣後還是選擇回去。

伯克利神學院,皚皚白雪下,一群神學院的女孩子,圍坐在火爐旁,討論著過幾天的化雪節晚會的事情,在忍受了幾個月冰雪的女孩們,都很期待回暖,因為只要天氣回暖了,就可以把自已打扮的花枝招展,穿上漂亮的裙子,出現在各種各樣的舞會,那是她們最嚮往的生活——鮮花、美酒、甜點以及一些優秀的貴族子弟。

“卡琳娜,卡琳娜你有舞伴沒有,我哥哥,克爾頓子爵的大公子,這座小城最尊貴的富公子之一,他想要邀請你做他的舞伴,你同意嘛”

克爾頓子爵的女兒,一個十來歲叫做安薇薇的小丫頭,焦急的詢問,神學院公認的第一美女卡琳娜。

看的出,他的哥哥路西一定給她許諾了天大的好處。女孩子們看了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隨後把目光看向了卡琳娜。

她們也很想知道這對伯克利神學院的金童玉女有沒有發展的可能。

如果有......

那麼女孩們私下又有了談資,如果沒有放學後就要好好回去選好衣服,參加過幾天的晚會了。

說不定就被這位子爵公子青睞了呢,雖然去不了彼岸之城這樣奢華的帝都做最美麗的貴婦人,但是在小城做一位子爵的夫人,對於神學院畢業的女孩子來說也是一件飛上枝頭的美事。

卡琳娜保持著大姐姐該有的微笑,並沒有回答,伸手摸著安薇薇的小腦袋,聊起了過幾天晚會準備的裙子,一件鑲嵌著寶嘉麗歐紅寶石的長袖絲綢舞裙。

“這就是克里斯頓富商的掌上明珠麼,這種材質的舞裙聽著就價值不菲,東方來的絲綢、寶嘉麗歐的紅寶石...

我聽說在風之國——彼岸花都是緊俏貨,在加上寶嘉麗歐的紅寶石我都不敢想這件舞裙到底有多貴”一名貴族的女孩驚訝的點評道。其他女孩子都投來了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卡琳娜很享受這種目光和羨慕,從小就嚮往傳說中最繁華的人間天國——彼岸花的她,在神學院這群女孩子中,就像一隻白天鵝在醜小鴨群裡一樣。

她表面上很親和,內心又很高傲,因為她在長大一點,是要去彼岸花生活的人。那個繁華又四季如春的大都市,每天早上起來都能聞到花香的地方。

感受到到窗外寒風呼嘯,她的心更加迫切了,恨不得明天就從伯利克神學院畢業,然後被過幾天舞會上,彼岸花來的大人物看上。

被大人物帶去,那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女孩們聊了很久,一直到了傍晚,女修執事找來,才一鬨而散。

期間安薇薇又幫她哥哥克爾頓·路西向卡琳娜發起了幾次邀請,卡琳娜都禮貌的表示會考慮一下,到最後也沒有點頭答應。

她是要去彼岸花的女孩,在這邊遠地方的子爵對別人來說充滿了致命的誘惑,但是對家境不錯的她來說有點稀疏平常。

甚至對於克爾頓·路西近乎瘋狂的追求,卡琳娜越來越反感,只是因為克爾頓子爵在小城有一定的影響力,為了父親的生意,不好和他鬧得太僵。

放學了,在神學院的門口,卡琳娜和女孩們揮手致意,正式結束了今天的修學。

正準備和來接她家僕踏上回家之路時,聽到了一聲怒喊:“你這個小白臉,站住,你在不乖乖站好,我就把你跑去酒館喝酒的事說出去”。

喝酒?已經快踏上馬車的卡琳娜,又轉身下來尋聲望去。

對於這個時代的神學院學生來說,喝酒會讓人做出一些不合禮儀的事情,甚至是發酒瘋。

神學院的大主教認為年輕的人,無法在酒精的作用下保持清醒,所以在沒有完成神學院的學習之前是不能喝酒的,一個的未成年喝酒也是一件嚴肅的問題。

神學院的學生喝酒,那更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了。這個少年在褻瀆神的神聖。抱著心中的正義想法,卡琳娜決定會一會這個褻瀆神學的傢伙。

“弗伊洛!”,看清楚那個被攔住的學生後,卡琳娜驚呼一聲,似乎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了自已的小嘴。

弗洛伊,一年半前從外面來到小城的一個奇怪傢伙,那天她和學校的男孩女孩們聽到伯利克神學院大主教的訊息,有一位大人物要從彼岸花來到小城。

大人物啊,雖然模稜兩可,但確實是每一個富商、平民、奴隸熱切渴望的身份,在西亞有錢不一定能讓你去任何地方,但是有權可以,光是進入繁花大都市的許可證,就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搞到的,特別是彼岸花那樣的人間天國。想體面的進入哪裡,進入貴族們的圈子,身份是不可避免的硬體。

因為不知道來的是誰,只知道這是今年的最後一趟火車了,再晚些時候大雪就會掩蓋鐵路,那個時候克里薩斯小城就真的與世隔絕了。

全校的男孩女孩都精心打扮,去火車站歡迎他的到來。

要是被大人物看上了,就能離開這個邊緣的苦寒小城不是麼,大家都這樣想,卡琳娜也是這樣想,包括他的父親,可能還包括這個小城的每一個人。

但是,大家都失望了,也就是在那時她見到了,這輩子最震驚的場景:

還沒看見弗洛伊,就看見從火車上下來了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他們肅清了站在站臺上的她們。

然後井然有序的站立在火車出口的兩側,鋒利的長槍,鋥亮的盔甲,盔甲的中間是一個猩紅的八芒星,軍人銀色甲冑散發出的寒氣,讓哪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顯得寒氣逼人。

等待了許久,主角才姍姍來遲,那時的弗洛伊雖然穿戴整潔乾淨,但是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銬,潔白的禮服和那烏黑的手銬腳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帶著憂傷、乾淨的又有一點泛白的臉,配上那一雙妖異的異瞳,就像一個高貴體面的又身負罪孽的貴族在一步又一步走向自已的刑場。

弗洛伊,每往外走一步,鐵鏈都會摩擦地面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那時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屏住了呼吸。

不僅是因為那些寒氣逼人的軍人,還有孩子心底對刑具的恐懼。

卡麗娜忘記經過了多長時間,只知道當弗洛伊走到軍佇列的盡頭時,那個看起來是頭頭的軍官給他鬆開了手銬和腳銬。

然後,軍隊們就有序的回到了火車上,火車就啟動離開了。

一直到,弗洛伊行了一個貴族的禮儀、自我介紹後詢問:她們是不是伯克利神學院的學生時,她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為了不失禮儀,強忍著不適回禮後。

搖醒了,不遠處同樣恍惚的修女,潔莉安,卡琳娜才失魂落魄的離開,一早上的精心打扮,在寒風中一個多時辰沒有感受到的寒冷湧上了心頭。白費了,白費了麼......

因為迎接的是一個被流放的人,被流放的人無一不是十惡不赦。

同時,被流放也意味著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回到彼岸花。

她不想和十惡不赦的人,有任何聯絡。其他的男男女女大多數也是這麼想的,只有少部分犯花痴的女孩子留下跟著潔莉安修女幫忙搬了不少箱子。因為那時的弗洛伊,拋開那不為人知的過往和那嚇人的刑具,真的很帥,比起小城的那些貴族公子們,弗洛伊無論是長相、膚色、貴族的氣質都遠遠的超過本地這些花花公子。

而且,《落魄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這些神學院懷春的女孩子們可沒有少看,總有的瘋狂的人,這個世界並不缺少賭徒。

那一天的男孩們很嫉妒,那一天的女孩們很開心那些沉甸甸的箱子,到底裝了什麼,沒有一個女孩子追究,她們只當箱子裡面裝的是自已最美好的愛戀.....

匆匆離去的卡琳娜,一直到那天夜晚見到她父親前,她都很討厭弗洛伊,甚至想好了怎麼遠離這個“討厭的傢伙”。

但是,老辣的福多納·朵琴加美,聽完自已這位女兒的傾述後,立馬指出了卡琳娜的認知誤區,一位被彼岸花驅逐都能保持整潔優雅還能穿著潔白的禮服、異瞳的年輕人怎麼看都不是小角色,反而像是被長輩丟出彼岸花,來克里薩斯這種苦寒的地界沉澱的未來繼承人啊。也就是這位年輕的女孩子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說不定弗洛伊在彼岸花就是一位身份異常高貴的的公子,說不定是那個蒸蒸日上的伯爵的孩子,大膽一點說不定是公爵?甚至是國王的私生子!越想,卡琳娜越為今天早些時候的魯莽而懊悔。他說不定只是犯了錯,被髮配到這裡,他的那位呼風喚雨的父親,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回去的,回到那個她嚮往的地方。

年輕就是潛力,年輕就是未來啊。

從那之後,卡琳娜就一直關注弗洛伊和其他有意疏遠弗洛伊的男孩們不同,女孩們,包括卡琳娜一直都有意無意的和弗洛伊創造說話的機會,甚至卡琳娜和弗洛伊獨處了‘好幾次’只是弗洛伊很少說話,一直沉默寡言。

每天都失魂落魄的樣子,配上那黯淡無神的異瞳,一個是亮澄澄的金色,另一個則是湛藍色,讓只見過黑色瞳孔的卡琳娜更加堅信,弗洛伊是她的命定之人。

...............

此時,在神學院門外,提前趕到的博羅徳副警長終於等到這個在酒館讓自已難堪的傢伙,正要對他進行教育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呼聲。博羅徳副警長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咬牙切齒到:

“原來,你叫弗伊洛,我是克里薩斯的小鎮的博羅徳警長,你今天在托爾的酒館帶走了一杯烈酒,我親眼所見,如果你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你們的神職官,小子你攤上大麻煩了”

在博羅徳要上前帶走弗伊洛的時候,意識到自已暴露了弗洛伊姓名的卡琳娜快走了上去,她要換回些什麼,不然以後說不定,她和弗洛伊就真的沒有任何交集了。

“警長先生,警長先生,我是朵琴加美家的卡琳娜·朵琴加美,我想你和弗伊洛同學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原來是朵琴加美家的小姐....”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這要是平常的事,以朵琴加美這個姓氏,確實可以商量,但是他褻瀆神聖神學,本警長可以不逮捕他,但是要通知伯克利神學院的神職官,您覺得呢卡琳娜小姐”。

“隨你吧副警長先生,你要去報告隨你,但是按照神學院的學生守則我並不需要被懲罰,我沒有喝酒,我只是去酒館拿一些我感興趣的玩意完成我的實驗罷了,你要怎麼向你的神訴說,是你的事,我要走了,副警長先生”。弗洛伊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卡琳娜點了點頭。

好像在說,幫我攔住這個煩人的傢伙,我欠你一份人情,就往宿舍區走去。

這位痞裡痞氣的警長想要幹什麼弗洛伊並不關心,對於他的威脅更加不放在心上,比起這些,他更關心,懷裡的紅水晶,再不處理瓶子就要承受不住裡面的能量了。

他可是要用它做一件殺器的,可不能讓這件可能可以保命的殺器浪費任何一點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