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聽怡心裡想的是玩不玩不重要,要給兩個人創造私人空間,然後她走了,留下酒醒了的姜醒。
池遇點了點頭,看著眼含淚珠的姜醒,俶爾笑出了聲。
“姜醒,不認識我了嗎?”
姜醒眼睛都沒有眨,池遇總是像夢一樣,會突然消失,兩年沒見了啊,眼前的人好像又長高了些,離得近了,竟也需要仰起頭。
她輕輕的說,聽到了自已心底的聲音:“池遇啊,我好想你呢。”
池遇把她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抱著,他其實只是沒想到會有一個小姑娘如此記掛他,他以為兩年足夠忘記的,心中再多愧疚也最終化成了一句對不起。
或許是兩年的忍耐,和腦海裡總是揮之不去的身影,從來在池遇面前乖的像兔子一樣的姜醒,此刻正鬧著,細數著他的不好。
姜醒緊了緊胳膊,如果眼前是個假的池遇,一定要抱夠啊。
“池遇,我第一次去偷看你,你跟我說我還小,不要想那些,你知道是哪些嗎?”
女孩的聲音在少年的懷裡悶悶的,像是受盡了委屈。
“知道。”
“那你還說,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不知道。”池遇的聲音酸澀,這兩年他都快要想不起她。
“你為什麼總是做讓人誤會的事啊。”
池遇不記得自已做過什麼,但從眼前人口中,才知道餐廳那次他去接她,讓她開心了好久,電玩城那天,他護著她,讓她覺得他也喜歡她。
池遇心裡卻在想:下雨那天他只是看她一個人蹲在門口很可憐,電玩城那次,也只當是帶著被拋下的她玩。
聽著姜醒帶著哭腔的告白,沒了以往拒絕人的勇氣,他不是很清楚對姜醒的感情,只是不討厭,沒想到他做過那麼多讓人誤會的事。
池遇啊,這人可真絕情,他怎麼會喜歡人呢,他只會拒絕人。
“對不起。”
姜醒突然抬頭看他,已經確定了自已在做夢,池遇怎麼會低頭呢。
“池遇你送我回家吧。”
“好。”
池遇牽著她,幫她開啟了車門,一路上都在牽著,女孩睡著了,身體歪到了他身上,他抱著她,讓她睡的舒服些,直到到姜家村村口,池遇的手臂已經麻了。
張望舒見到自已的閨女被一個男人抱著進了自已家門,嘴巴大的可以吞下雞蛋。
好在池遇叫了她一聲伯母,這孩子他也認識,才息了心裡的怒火。
張望舒領著他去了姜醒的房間。
她就在門口看著池遇,這孩子長得不錯,倒是配得上她閨女,進了女孩子的房間也沒有亂看,是個禮貌的人,幫自已閨女掖了掖被角,倒是貼心。
俗話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張望舒自已腦補了很多,已經想到抱外孫上面去了。
待到池遇出來,看見笑的詭異的張望舒,忐忑的攥了攥垂在兩側的手。
“伯母,你記得在姜醒床邊放杯水,她喝了太多酒,半夜醒來會渴,我先回去了。”
張望舒回神,“真是辛苦你了,小池遇,要不今晚在這住下吧,現在都十一點多了。”
“不了,伯母,還能打到車的。”
張望舒也沒有再攔,反正她也是客氣客氣。
她進屋看了看自已閨女,姜醒因為喝了酒,臉很紅,看著誘人,她家姑娘長得真好看,便宜那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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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池遇回到了酒店,他其實是臨時回來的,有東西是高三班主任託李曼芳轉交給他的,比較重要,要親自拿,他知道李曼芳是姜醒班主任,但是沒想到會碰到姜醒。
他以為過了兩年姜醒已經忘了他。
想到今晚她哭的傷心的樣子,感覺有點哄不好了,內心還有些煩躁。
池遇以前的手機是沒再用的,也確實有些人需要聯絡了。
他揉了揉眉心,酒店的床睡的不太習慣,還夢見姜醒抱著他哭。
天剛亮,池遇就起了,七月的天,熱的人不願出去,他還是認命的從行李箱裡翻出了半月灣的鑰匙。
鑰匙插進生鏽的鎖孔裡有些轉不動,磨蹭好久,門才開啟,撲面而來的灰塵落了他一身。
他找到自已臥室,充電器插上電,手裡的手機開了機,手機還算流暢。
電話已經停機了,打不出去,池遇只好用現在的打出去了那個電話號碼。
齊唐然正在兼職暑假工,他騰出手看了看是境外的,猶豫了會還是接了。
果然沒讓他失望。
手機另外一邊熟悉的聲音傳來,齊唐然差點哭了出來,他都以為池遇不要他了。
“齊唐然,我在半月灣。”
齊唐然算得上是池遇唯一的朋友了,他一邊敘舊,一邊備份著舊手機裡面的手機號碼。
手指突然點開了微信,因為沒有訊號,也沒有資訊,所以他就連上了熱點。
一條條訊息冒出來,造成了手機的卡頓。
訊息最多的是齊唐然,然後一些家長群,還有幾個無關的女生,他在一堆訊息裡唯獨看到了jc發的‘打遊戲嗎?’
他現在回覆了她:“抱歉,加一下新的微信吧,後面是一串手機號。”
同樣也聯絡了阿冷。
齊唐然訴說著自已這兩年的事,大家變化挺大的,池遇知道他現在在海交大,還有其他一些人的去處,然後他說,他現在就來找他敘舊。
齊唐然拋下了手裡的活,偷偷逃了班,反正老闆跟他熟,他沒少幹這事。
海交大就在本市,他們連省都沒有出,只說以後有錢了就出去看看,家嘛,離得近些比較好。
兩人約在了半月灣附近的一個咖啡廳。
池遇告訴他明天就要回去,他說,國外的醫療水平比較好,他的那個心理醫生很厲害,他不會再自我厭棄了,但是還需要再觀察一年。
明年就會回來的,雖然當年他高考失利,但是現在也在一所國際上有名的學校上學。
國外只要修夠學分就可以畢業,他平時無事,也就在汲取知識上努力了一點。
池遇這些都是謙虛的說法,但齊唐然知道他過得不錯,也不再說什麼。
齊唐然還很正經的警告池遇不要找外國的女朋友,主要是怕他留在溫柔鄉不想回來。
“你在學校怎麼樣?”
“挺好的,弄了個主席當。”
他好像記得姜醒去了海交大,便順嘴囑咐了兩句。
“姜醒在你學校,你照顧著點。”
齊唐然回憶了好久,才想起姜醒原來是高中那個不喝牛奶的小姑娘。
“沒問題,只是這姜醒和你什麼關係?”
“……妹妹。”
齊唐然卻覺得不止妹妹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