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達圖在旁邊拉著她,讓她不要鬧了,她鬧得更歡:“我怎麼有你這樣窩囊的兒子,白白讓一個作弊的把你第一搶了去,我說出去多丟人。”
眼下還沒上課,姜醒找了個不曬的地方看熱鬧。
郭達圖一直往她這個方向看,示意她快走,恰好被婦女發現了,她氣勢洶洶的朝姜醒那個方向走去。
怒叫:“你是不是叫姜醒?”
“不是。”她冷漠的像個旁觀者。
“那我兒子一直看你,好啊,是不是你勾引我兒子,才讓他成績下滑的,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幹些狐媚子的事。”
“你是不是經歷過才會這麼說別人?”姜醒簡直要氣笑了,看對方反應,就知道自已說中了。
“你放屁,小狐狸精,也不知道你媽怎麼教你的,出來勾搭這個勾搭那個。”
“先不管我媽怎麼教我的,請問你媽怎麼教你的,讓你在學校這樣的地方大吵大叫還一口一個狐狸精?”
“好啊你,還敢頂嘴。”婦人衝上去就想揍她,被郭達圖拉住了,姜醒後退一步,不是害怕,是不想臉上被噴唾沫。
圍觀的越來越多,引來了教導主任,老師當然是護著學生的。
“這位家長,有什麼事好好說。”
“你們學校那個叫姜醒的肯定作弊了。”
“什麼作弊,我們最近沒考試。”
“期末考試啊。”
“都過去兩個月了早幹嘛去了。”教導主任態度也開始不耐煩了,這個女人在這鬧,丟人的是他,傳到校長那裡不好解釋。
“我剛從外地回來,我不管,你們今天必須給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姜醒這兩個月一直是第一,難不成一直作弊嗎,她每次都能搞到試卷嗎,你把我們出試題的老師面子往哪放?”
見婦人態度緩和了點,教導主任把他們三個請進了辦公室,隔絕了外面看熱鬧的人。
姜醒基本上沉默的不說話,她打量著同樣不說話的郭達圖,郭達圖對她的打量心虛極了。
聽他們一問一答式的對話,姜醒對情況基本瞭解了。
郭達圖的母親是個單身媽媽,過年那會去外地忙了點事,平時不是很關心他成績,因為他次次都是第一。
姜醒卻想的是,郭達圖過年的時候自已一個人,有些同情,也想起了上次他讓自已讓第一那件事,她從來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也不會可憐他,第一誰有實力誰坐。
事情解決了,婦人臨走時還罵了她一句;“小小年紀就騙人,長大也不是好東西。”
“我看你確實不是好東西。”
姜醒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她從不吃虧,別人罵她,她一定要罵回去。
任憑婦人在後面罵罵咧咧,她走的瀟灑。
郭達圖覺得臉都丟盡了,本來他因為只知道學習就沒什麼朋友,現在都知道他有一個不講理愛鬧事的媽,更沒人接近他了。
他是個沉悶的人,似乎都有些認命了,對現狀也很麻木,早該想到的不是嗎,可現在他竟有些想哭,他抬起頭,讓眼淚流回去。
姜醒剛回到教室就被愛湊熱鬧的路聽怡和池井然圍著問了個全部。
“郭達圖好可憐啊。”
“是我我就打回去,一個男人懦弱成這樣。”池井然很同情,也看不慣,他把自已聽說的都告訴了他們兩個,郭達圖以前經常被他媽打,剛過了兩個月安穩生活,又要開始噩夢了。
姜醒對此倒是無感,一個人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在沉默中滅亡,承受得住多大的苦難,才能承受住更大的輝煌,自已的路還是要自已走。
“池井然你寫完作業了嗎,天天在這湊熱鬧。”姜醒日常對他耳提面命。
路聽怡不用她操心,也是個愛學習的姑娘,作業肯定是寫完了的。
“姜老師,拿來抄一抄。”
教室的氣氛十分融洽,姜醒和路聽怡閒聊著家長裡短,偶爾被池井然插兩句話,其他人難得有這麼長的嘮嗑時間,約莫過了半小時,李曼芳進來了。
亂糟糟的教室慢慢安靜。
李曼芳開始唸經了,勸說在座的各位好好學,高三也能壓力小一點,說高三現在後二百多名都沒有學上,競爭很大,越早努力越好。
姜醒挑眉,暗道,誰不知道壓力大,競爭強,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李曼芳特別的點名讓池井然好好向姜醒學習,讓她頗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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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不知道從誰的口中知道了池遇說自已是歪瓜裂棗,她控制不住自已找池遇理論。
“池遇,你知道嘲諷一個女生多侮辱人嗎?”
池遇正在教齊唐然做題,齊唐然是個暴脾氣,尤其護著池遇,池遇可是他的好兄弟。
“哎呀,歪瓜妹妹,你這麼說就不厚道了,你昨天不還說隔壁班那男生是歪瓜裂棗嗎?怎麼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閉嘴,跟你說話了嗎!”
“哎喲哎喲了不得了,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追池遇的時候可勁討好我,雙標妹。”
齊唐然也不裝了,這會把對她的厭惡全宣洩了出來。
池遇皺了皺眉,“好了,齊唐然。田恬,我們當不認識吧。”
這一天,田恬徹底對池遇死心了,她也體會到了昨天那個男生的心情,除了那丁點的愧疚,剩下的全是傷心。
池遇沒想過田恬這麼喜歡自已,他看著後來墮落的,成績一落千丈的田恬,只覺得是她自已沒有把握好尺度,能讓愛情搶了學習的先導。
後來齊唐然又跟他說,不要被田恬的表面欺騙,她都是裝的,他有次看見田恬對著一個男生笑的可開心了,池遇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僅此而已。
就這樣持續好幾天,田恬見池遇仍然沒有什麼反應,索性不裝了,只是在校園裡偶爾碰見姜醒的時候會白她一眼,姜醒每次都裝沒看見。
沉默是對一個人最好的報復,田恬每次都會氣的跳腳。
姜醒是在事情過去半個月才透過路聽怡知道這件事的,她挺開心,怪不得碰見,她總是給自已白眼,原來是表白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