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可怕了……”

宋林賦從皇宮歸來後,便不斷地呢喃著這一句話,新夫人的這一招算無遺策,簡直是震碎三觀,此等心機手段!

根本是但凡算計他……

別說襲不襲爵,恐是好好活著都是難事了。

冷汗不爭氣地順著額頭流淌。

幸虧他識趣沒主動招惹,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少爺!!!”侍從宇書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道:“盯著主院的下人來報,說是二少爺朝著主院去了,還帶著一大堆武將,看上去應是鬧事去的……”

看著主院的訊息是昨日下達的,主要是放心不下武靜怡的胎。

可誰承想,下人會錯了意,居然什麼訊息往回報。

“讓人攔著點。”

終歸是一奶同胞,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二弟去送死。

但想想自家兄弟的性子……

實在攔不住的話。

回想滿腹戰略的新夫人,只能委屈二弟,死一死了……

……

“把主母喊出來!小爺,我又回來了!”

主院剛消停沒兩日,便又迎來挑釁帶著喜悅的聲音,宋禮白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手中還握著一把木製的長劍。

這……

見此情景。

下人們心中一凜,難道二少爺終於意識到鬥不過。

所以劍走偏鋒,準備刺殺新夫人了嗎???

總之,無人認為他能用手段取勝,大機率也是慘敗而歸的結局。

“不好好在練武,跑我這裡鬧騰什麼。”

白寰原本正在小憩,頭上的珠釵都取下來了,如今聽得外頭鬧騰,隨意用簪子豎起青絲便出來了。

不似是從前高高在上的樣子,竟帶著幾分清冷的仙氣。

宋禮白看呆了眼,喉嚨發出好大一聲吞嚥聲,道:“你這樣一打扮,看起來沒那麼惡毒了。”

“……”

就不該指望他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

“有事快說,別打擾我午睡。”

起床氣作祟的關係,沒有什麼好氣。

“有正事!”宋禮白說起這件事有些興奮地一抬頭,道:“我,我學成武義了,師父們都打不過我,我可以去上武學院考試了!”

“就你?”白寰挑眉,武功並不是三兩日能學會的東西,哪怕是再有根基,都沒有幾日便速成的道理。

“真的,不信你問師父們!”宋禮白一閃身,門口的四五位武官展露出來,這些都是軍中調來的,曾經都是侯爺的舊部,“我能打過他們了!他們都誇我厲害的!”

掃視一圈,武將的臉上確實是鼻青臉腫的,然他們沒有出徒的喜意,反而都是腦袋垂著一聲不吭的……

不用問。

定是這臭小子想招,贏下比試。

或者是,他們顧忌著身份,因而不敢對他真的下手。

“怎麼樣!這回服了吧!小爺是最厲害的!”

宋禮白未曾看出白寰湧起的怒火,反倒是用大拇指衝著自己,得意揚揚地說著。

實話實說,短暫接觸下來,白寰知道此子性情不壞,只是極度的欠揍罷了!

手有些癢了。

目光落在武將手中的木劍上,緩步上前,順勢搶奪在手中,平聲道:“說來也巧,我也曾學過劍法的,看二少爺出師可喜可賀,不如我們來練練!”

“什,什麼……”宋禮白聞言一個猛子跳得老遠,趕忙擺著手,道:“我好歹是男子,比你的花架子厲害多了,你切莫胡來,我別傷到你了……”

一方面是怕被探查出虛實是,另一方面是擔心真給白寰傷到了,別再用歹毒的辦法對付他,那才是得不償失的。

“刀劍無眼,實屬正常事,二少爺無須收手,放馬過來便是!”語畢的同時,白寰單手拎著劍衝了過去。

‘砰--’

木劍碰觸在一起。

“你,你來真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宋禮白用力地抵抗著,手被震得酥酥麻麻的,惡毒繼母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大的力氣啊!!!

“擋我這三腳貓功夫,都沒後招了?”白寰未曾掩飾武功,運用輕功一腳踢在樹上,利用其衝勁直衝而來。

手腕一翻,劍尖變成劍面。

‘啪--’

狠狠地抽在宋禮白的屁股上。

“啊!”火辣辣地疼,還帶著些許羞恥,“沒這樣比試的!!!”

誰家好人比試抽人屁股玩?

“要是換作劍刃,就是一道血痕了。”白寰墊了墊手中的木劍,嘴角勾勒起來,道:“終歸是比試,總不能真的傷了你,只得用刀面代替刀刃了。”

“……”

想罵人。

還從未見過,有把打人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

‘啪啪啪--’

木劍連續抽打幾下,強烈的疼痛帶來清醒,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不,不打了……”

什麼古怪的功夫,一會踢著樹飛,一會下腰猛衝過來,一會連招打得他束手無措。

若是現在還看不出古怪……

那便真是白活。

“熊師父,你能打過夫人嗎?”

回頭望著門口領頭的強壯男子,此人乃是軍中的熊副統領,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猶豫半晌沒說出口。

“有一句話,你沒說錯,我確實是三腳貓的功夫,你連我都打不過,還妄言能打得過武將,簡直是痴人說夢。”白寰挽了個好看的劍花,緩步瞅著熊副統領走去,遞出木劍,平聲說:“侯府把二少爺交給你,是希望他能學成本事的,不是讓你們讓著他玩的。”

話一出口,對面的武將都羞愧地紅了臉。

“你胡說什麼!”宋禮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質問道:“熊師父,你告訴她,你從未讓過我,對嗎?”

雙重的壓力匯聚在一起,這簡直比上戰場還要難。

不知過了多久,熊副統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夫人,我辜負您的信任了……”

此言勝過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宋禮白不願接受殘忍的現實,幾乎是衝過來的,道:“你是教我學習的,沒理由讓著我的,你說實話啊,熊師父……”

竟不是這小子故意為之的?

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白寰紅唇略動,道:“這事確實蹊蹺,熊副統領,應給我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