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苕溪,你聽得懂人話嗎?

我是要你端涼的洗腳水,現在是夏天,你給我弄一盆熱水,是想要燙死本小姐嗎?”

一個端坐在黃花梨木椅之上的年輕女子,一腳將那個掐絲琺琅的洗腳盆蹬飛了出去。

洗腳水飛濺而出——

她此時說話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正跪坐在地上的鳳苕溪用雙手洗著鳳昭華的雙腳.........

被這突如其來的水盆扣了個滿臉,水盆將她用桃木挽成的髮髻撞得散開了,接著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圈,才掉落在地上。

一盆冷水盡數傾灑在鳳苕溪的臉上,頭髮也被打溼了。

“咳咳——”

鳳苕溪被這突如其來的洗腳水嗆得接連咳了好幾聲。

凌亂的青絲披灑在她的肩上,僅僅只是穿著一件素色單衣,甚至現在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還是難掩她的容色傾城!

從白皙的肌膚,

不點而紅的丹唇,

纖細的腰肢和飽滿胸脯都知道這是一個絕世大美人。

此刻鳳苕溪黛眉微皺,更是如同西子般嬌弱,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一番。

被一盆水扣了個滿頭,下意識的,她喊了一聲:“啊——”喊出這一聲,更是有著弱柳扶風之美。

端坐在黃花梨木椅之上的鳳輕華看到鳳苕溪即使泡著自己的洗腳水——

像一條落水狗似的趴在地上,不施粉黛,還是要比自己美上幾個層次,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風輕華右手憤怒的揮出,指著地上的鳳苕溪說道:“瞧這個狐媚子,給本小姐洗個腳還是這樣惺惺作態!看我不掐死她!”

說著,就想要從椅子上走下去,掐她一把!

一旁伺候的侍女小青是懂得觀顏察色的。

看到自家主子想掐鳳苕溪,

馬上先一步走了過去,將鳳苕溪用力摁在地上,在她白皙的藕臂上狠狠一掐,掐出又青又紫的痕跡。

掐了一處之後,又在她的身上如法炮製掐了好幾處,直掐得鳳苕溪連連求饒。

“饒了我吧!大小姐,我以後不敢了!”

鳳苕溪被摁在地上,連連求饒,想要躲避小青的雙手。

“哈哈哈哈——”風輕華端坐在黃花梨木椅之上,笑得花枝亂顫,用手帕捂了捂自己的嘴唇。

“小姐,這種小事何必您出手!

您吩咐一聲,小的們有的是辦法讓這狐媚子生不如死!”

小青見風輕華笑了,一臉諂媚的說道。

“是啊,何必為了這種賤婢輕賤了自己的身份,要我說啊,伸手去打她,反倒是汙了自己的雙手呢!”

一旁坐著的南宮蔓驕傲的扶了扶自己雲鬢之上的珠釵,應聲附和道。

將一雙眼珠朝著天上望去,彷彿目光接觸到了地上的鳳苕溪就會汙了自己的雙眼。

“唔,也是——”想了想,風輕華似乎想到了一個折磨鳳苕溪的好方法。

鳳輕華對小青吩咐道:“小青,你,將她壓到我的身前。”

“是,小姐!”小青微微福身。

按照風輕華的要求,挾住鳳苕溪的雙臂,將她拖拽到風輕華的腳跟之前。

風輕華用自己的足尖將鳳苕溪的下巴挑起,強迫她的目光與自己的對視。

風輕華看到鳳苕溪的眸子,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

可惡啊!這雙眼睛怎麼這麼漂亮,就像山間的朝霧一般,朦朦朧朧,像是天上的神女一般,在訴說著無限的心事。

風輕華惡趣味的笑了笑,將自己的足底置於鳳苕溪的臉上,狠狠踩下去,用力一碾,整隻鞋底在鳳苕溪的臉上使勁摩挲。

鳳苕溪掙扎著想要逃開,但是身後的小青死死的抓住她,她完全沒有一點掙脫之力。

“怎麼樣?本小姐的鞋底滋味如何,好吃吧?”

風輕華一邊踩踏她的臉蛋,一邊衝鳳苕溪問道。

“唔.......唔..........”鳳苕溪被鞋底踩住,整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但是現在清淚已經流滿了雙頰,她悲痛的嗚咽道。

兩隻手指的指甲狠狠嵌入自己的掌心,掌心被抓出了了兩道月牙狀的血痕。

她好恨——恨自己連最廢的廢靈根也無法覺醒,

恨自己那麼懦弱,就連孃親死了也只能在這裡搖尾乞憐,

給自己的殺母仇人賠著一個笑臉!

“對於這賤婢來說,那當然美味啊!剛才可惜了那一盆洗腳水,應該讓她整盆喝下去的,白白浪費了那盆水!”

南宮蔓同鳳輕華一唱一和的附和道,順便又想了一個折磨鳳苕溪的方法。

“南宮姐姐真是妙計連連,這麼好的法子我之前都沒有想到,下次我一定要試試看!”

風輕華側過腦袋看著南宮蔓,滿頭珠翠搖的“丁玲噹啷”的,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

風輕華將踏在鳳苕溪臉蛋上的鞋底緩緩拿開。

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她又一次緩緩開口:“怎麼樣?本小姐的鞋底.........滋味如何?“

鳳苕溪不肯回答風輕華的問題。

卻突然仰頭死死的盯住風輕華的臉蛋,目光之中仇恨彷彿要凝成實質,彷彿能夠殺人。

“看什麼看!”風輕華一巴掌就打了下來。

一道凌厲的掌風落在鳳苕溪的右臉頰之上,將她的右臉打得通紅,腫脹著形成一個小包。

鳳苕溪閉上了雙眼,身形再也無法支撐,重重跌落在石頭做成的地板上,磕得額角露出一道血痕。

她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這麼不抗揍!

小青,快點找個大夫醫治一下,別讓人死了,我還沒玩夠呢!”風輕華眉頭微皺,語調拖得長長的。

看著暈死過去的鳳苕溪,有看著地上石板剛才落下的幾滴血跡,嫌棄的皺皺眉頭,彷彿看到了什麼汙穢的東西一樣——即使這抹血跡是由她造成的。

“小綠,你去打一桶水過來,將這裡擦乾淨,記住!要多擦幾次!”風輕華剛才吩咐小青出去找大夫了,又吩咐自己的另一個婢女。後半句話的語氣盡是嫌棄。

“諾,小姐!”小綠畢恭畢敬的拿了一桶水過來,跪在地上開始擦拭起來。

一旁伺候的家丁們也很會察言觀色,將昏死在地上的鳳苕溪拖到了柴房。

“呼——這賤婢走了之後,倒是清淨了不少!”

南宮蔓看著被拖走的鳳苕溪,左手托起茶碟,右手托起茶蓋。

看著茶盞之中澄清碧綠的茶色,微微吹了一口氣,送入口中微抿了一口。

想道方才鳳苕溪的慘狀,南宮蔓發出一聲感慨:“在這蒼梧大陸還真是不能沒有靈根啊——

你想,在之前沒有覺醒靈根之時,鳳苕溪憑藉著她那副好皮囊,得了多少寵愛!”

“是啊,覺醒靈根之後,鳳苕溪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她和她娘又是個腦子笨的,再稍加栽贓陷害,就任我揉捏了..........”鳳輕華對此,不屑的勾勾唇。

鳳苕溪她娘鄭小娘子不過是個風塵女子!

就是在小館之中唱小曲,她也是好命——初夜還沒賣出去,就被她爹贖了回來,到了府中一直嬌寵,早就蠢得沒了腦子!

這是略施小計,她就跌入圈套,連帶著現如今,鳳苕溪也一併失寵了。

那天一家人一起出去寺廟祈福之時,用迷藥將那鄭小娘子迷暈,再讓一個陌生男子在屋子之內——

兩人脫光衣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饒是沒有什麼也是百口莫辯了!

南宮蔓聽到她的這番話,只在心中感嘆道她的心思深沉。

面上恭維的話語連連:“是啊,所以說女子啊——

終究是不能夠以色侍君,我說要當一個女子,就應當像妹妹一般,文武雙全!

妹妹覺醒了地級木靈根,可真叫姐姐我好生羨慕啊!”

鳳輕華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饒是聽過不止一次,再次聽到還是滿臉歡欣。

“姐姐也不差啊!姐姐你是普通的土靈根!

這放在男子的身上略有些許遜色,但是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那是綽綽有餘了!”風輕華對南宮蔓不留餘地的讚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