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願意——”鳳苕溪微微頷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這一聲民女,而不是臣女,是在和鳳乾元劃清界限,她再也不是鳳家女了,從今以後,她就是鳳苕溪。

“哈哈哈,好好好——讓我們為神鳥降世,舉杯共飲!”

皇帝白所成聞言大喜,舉起夜光杯中的美酒,對著坐在下方的諸位臣子,隔空碰杯。

“神鳥降世,瑞雪豐年。來年必然是一個豐年!”

“皇恩浩蕩,感化上天,這一杯,敬皇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臺下的諸位臣子見現在白所成的表情變好一點了,紛紛也都露出喜氣洋洋的表情。

口中須溜拍馬的話更是一套一套,不絕於耳。

“這鳳首箜篌留在皇宮中落灰塵也是浪費,寶刀配英雄,這鳳首箜篌,就賞給你了!”

白所成毫不吝嗇。

聽到白所成的這一聲,鳳苕溪面露喜色,“謝主隆恩!”

一時間,乾清宮宮宴的氣氛來到了高潮,觥籌交錯,酒香菜香在案席之上交織。

但是鳳輕華和鳳乾元兩個人心中卻陰晴不定,如烏雲壓頂。

鳳乾元直到現在還跪在地上,而皇帝白所成儼然已經沉浸在現在喜悅的氣氛之中,全然忘記了他。

鳳輕華對於鳳苕溪也即將成為白鹿洞學堂的一員十分不服氣。

她在進入白鹿洞書院之前,可是經過同無數人競爭之後,才終於拿到了入學的名額。

但是鳳苕溪僅僅是彈奏了一首從前從未聽聞過的曲子,就被皇帝白所成免試推薦,成功入學。

還有........

回去之後,還得同父親解釋將鳳苕溪發賣到拍賣會之上這件事情。

跪祠堂跪上幾天是肯定免不了了.......

這兩件事堵得鳳輕華的心中一陣發悶,她坐在案板之前,止不住將烈酒一杯一杯灌入胃裡。

鳳苕溪看著跪在地上的鳳乾元,還有鳳輕華現在發青的臉色,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微笑。

很好,今天的宴會成功踏出了復仇的第一步。

將來,她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驚喜的.......

這次宮宴過後,很快就到年關的時候了。

拓跋宏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閒空了好多個月。

這兩三個月清閒的時候,拓跋宏一有時間便粘著鳳苕溪,同時,也履行了他的諾言.........

常常夜半時刻,偷偷溜進鳳苕溪的房間去住。

開始的時候,鳳苕溪叫苦連連,因為拓跋宏總是在她將睡不睡的時候闖進來,將她吵醒。

但是到後面,鳳苕溪也就逐漸習慣了,看到身邊的拓跋宏,知道他已經來了,睜開朦朦朧朧的睡眼,看清來人之後,翻個身繼續睡。

終於,他們有一天他們要分開了。

不過不是拓跋宏事務繁重,即將離開。

而是鳳苕溪要進入白鹿洞學堂之中學習樂道。

鳳苕溪吩咐著伺候自己的兩個嬤嬤,讓他們好好收拾她將要帶去靈隱堂學生住宿處的東西,兩位嬤嬤整理出來之後,她也好打包完畢,放入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

“太好了,我終於要去跟著先生學習樂理了!”

“從今以後,我就可以自己睡一張褥子了!”

鳳苕溪看著自己要帶去的東西,歡欣雀躍。

一旁的祝融鳥感受到鳳苕溪喜悅的情緒,也高聲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叫,聲音悅耳動聽。

它不停的在鳳苕溪的房間之中踱步。

鳳苕溪看著這隻祝融鳥,寵溺的笑了笑。

從上一次自己在乾清宮宮宴上演奏《鳳舞九天》它被吸引過來之後。

這隻祝融鳥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不肯走.........

乖的很,脾氣溫順,完全不像某些寵物一樣調皮鬧事。

就是每天總會纏著她彈彈箜篌。

“怎麼,跟本王一起睡覺就這麼難為你?”

鳳苕溪要去學堂上學了,拓跋宏自然是要盯著最後和她相處的這段最後的時日。

聽到她口中的這句話之後,頓時就不樂意了。

本來還在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現在書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將手中的書本放下。

鳳苕溪並沒有順著拓跋宏的老虎鬚說話,反而故意氣了氣他,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總歸........過了今天,你我就要分道揚鑣了!”

聽到這話,拓跋宏頓時不樂意了,

“好啊!鳳苕溪,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可就半夜留到靈隱堂之中,和你大被同眠!”

“別別別,您可別過來,這多難為情,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怪不好的!”

聽到拓跋宏開始被激怒,鳳苕溪口中連連討饒,不敢在拔老虎鬍鬚了。

“衝你剛才那句話,我是非去不可了!”

“別這樣,拓跋宏........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鳳苕溪一把抱住祝融鳥,她整張小小的臉就埋在祝融鳥蓬鬆的羽毛之間,顯得憨態可掬。

她雙手合十,祈求著拓跋宏。

拓跋宏被鳳苕溪現在的樣子逗笑了,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鳳苕溪懷中巨大的祝融鳥。

祝融鳥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左顧右盼,但是也並不排斥拓跋宏的撫摸。

“你要是去了靈隱堂,羲和該想你了。沒有你在,誰照顧它啊。”

“這小東西驕傲的很,都不給其他人接近。要是餓死了可怎麼辦?”拓跋宏為鳳苕溪懷中的祝融鳥擔憂到。

這隻祝融鳥被鳳苕溪取名為羲和,意為和空中高高懸掛著的日輪一樣輝煌奪目。

祝融鳥正好也是火屬性的神鳥,當它一聽見這個名字便發出了愉悅的鳴叫聲。

“杞人憂天!祝融鳥哪用得著我們餵食啊,它剛到宅邸那幾天,妖獸肉,靈草,靈果它一個也看不上。”

“我懷疑它是不是吸食日月精華,不然何至於什麼食物都看不上!”

說道這裡之時,懷中的羲和由於太過沉重,已經從鳳苕溪的懷中滑落了半截。

鳳苕溪不得不再將它用力向上顛一顛,好讓它繼續處於自己懷抱的正中間的位置。

回來這麼多天了,滴水未進,還是這麼沉!鳳苕溪在心中暗暗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