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買下來?然後成為你的玩物?”

秦十舟用銳利的目光看著鄭許一,唇角微微勾起,不屑的笑著。

顯然,秦十舟並不想以一種搖尾乞憐的方式獲取生存的機會。

“哼!不識好歹的男人,既然你那麼想成為野獸的食物,那便滿足你的願望吧!”

看著眼前鐵骨錚錚,不肯跟自己服軟的男人,鄭許一高傲的心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一個小小的奴隸竟然敢跟自己這樣說話.......

她鄭許一是想要看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男子垂首落淚的樣子,

而不是現在這樣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當野獸野性難馴,無法收服的時候。應當就地斬殺——

鄭許一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看他現在這副破相的模樣,還不會討主子歡心。”

“這個奴隸還是送去鬥獸場吧!至少還能收回一點本錢。”這句話是對奴隸主李武的建議之詞。

這........

李武現在面露猶豫之色,他的內心有點動搖。

鄭許一看到李武的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一道狠厲的笑容。

繼續煽風點火道,“現在送到鬥獸場可以收回兩金,要是一會兒他直接以頭蹌地,血濺當場,你得到的可就是一具一文不值的死屍了!”

李武聽聞鄭許一現在所說的話,

心中已經定下主意,決定將秦十舟送到鬥獸場去。

只可惜白白損失了八兩金,這讓李武一陣肉疼。

“啪——”

一道鞭響破空傳來,像是洩憤一般,李武又結結實實的打了秦十舟一鞭子。

秦十舟的身上又有一道嶄新的傷口在向外淌血,這一道傷口從他的臉部延伸到脖子再到腹部。

秦十舟聽完二人的對話,知道自己的結局之後,波瀾不驚的將自己的雙眼閉上。

............

鬥獸場上,熱火朝天,倉皇逃竄的奴隸,奮力追逐的野獸,看臺上揮舞著拳頭的看客。

慘叫聲,獸吼聲,吶喊聲不絕於耳,交織在鬥獸場的上空。

“啊!不要啊.......不要過來!”

鬥獸場內,看著不斷逼近的青面鱗甲獸,精疲力盡的奴隸身上已經沒有一絲力氣。

野獸口中所吐出來的熱氣噴到奴隸的臉上,猩紅的舌頭在奴隸的臉上用力一舔。

奴隸被嚇得雙腳癱軟了下來,最後整個人竟然跪在青面鱗甲獸的前方,口中連連求饒:“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奴隸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在地面上重重磕下,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血印。

“哈哈哈——”“誒——站起來啊,繼續跑!”

“真沒意思,怎麼就跪下了——”

看臺上瞬間鬨堂大笑,他們在嘲笑著這名奴隸的愚蠢。

野獸能聽得懂人話嗎?

就算能夠聽的懂,這些飢腸轆轆的野獸能放過他這唯一的口糧?

“咔嚓——”

伴隨著人體脖子脊椎處的一聲脆響,地上跪著求饒的奴隸此刻肩膀上的腦袋已經消失不見,只有脖子上一個碗大的血洞。

正如看臺上觀眾所想的那樣,這名跪地求饒的奴隸還是難逃一死。

在頭顱被咬斷之後,他的肢體還有軀幹,也三口兩口的被青面鱗甲獸吞入腹中。

而下一個準備入場的奴隸,

正是秦十舟。

“喂,到你了,起來吧,進去!”陳麻子踢了一腳秦十舟。

秦十舟沒有反應,上半身靠著潮溼陰涼的石壁,一動不動。

“你送來的這個人下體是癱瘓了嗎?怎麼不站起來!”

見秦十舟一聲不吭,陳麻子又嘀咕了一句,“也不說話,不會還是個啞的吧!”

“沒有,他不是殘的,他是故意做出這副模樣!”李武答道。

陳麻子蹲了下來,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面板光滑的奴隸,想到了自己的從前——

他就是因為臉上長滿了麻子,所以被別人叫做陳麻子。

也是因為臉上生的麻子,他花大價錢娶回家的婆娘在外面找了一個小白臉。而這個小白臉和眼前這個奴隸有著諸多相似之處。

想到這裡,陳麻子面色一沉。

看著秦十舟健碩的身子,說道,“小子,別以為死賴在這裡不走,你就可以不進去,就算是真的癱了,我也照樣給你扔進去!”

“來人——”陳麻子大喝一聲。

說著,一旁的奴僕七手八腳的將秦十舟抬上一塊木板,送到了鬥獸臺場上。

“怎麼整一個癱瘓的人上來?”

“一下子就沒什麼看點了.......”

“沒意思.......”

“也不能這麼說吧,萬一他是假裝的呢?”

“一會兒野獸一上臺,他說不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

臺上的看客看著在鬥獸場一邊的秦十舟,開始議論紛紛。

“吼——”

巨大得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的吞山獸從獸洞之中出來,一出現在洞口,就發出排山倒海的氣勢。

“砰——砰——砰——”

這隻龐然大物每走一步,鬥獸臺上都會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就如同地震了一樣。

它那雙銅鈴大小的獸眼在眼眶之中咕嚕咕嚕的轉著,在尋找著目標。

當它看到坐在鬥獸場一角一動不動的秦十舟,加速向他跑去。

看著面前青面獠牙的野獸不斷向自己逼近,步伐越來越快........

秦十舟沉沉的將自己眼皮掀下,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頸,將自己的頸動脈暴露於吞山獸的獠牙之下。

結束吧!

部落裡的父親母親,早已被屠戮殆盡,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好眷戀的東西。

這樣痛快的死過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滴答——滴答——”

秦十舟閉上了雙眼,準備迎接自己最後的命運。但是臉上不斷滴下腥臭粘稠的液體。

野獸滴下來的涎水嗎?

等了許久,吞山獸的撕咬遲遲沒有到來。

秦十舟睜開雙眼,訝異的發現,

滴落的不是涎水,

而是一滴滴的血液。

他看到吞山獸巨大的頭顱上橫插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劍。

那柄劍將吞山獸的頭顱完全貫穿了,吞山獸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而那柄劍給予吞山獸致命一擊,但是劍身卻完全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劍身上古奧的花紋此時更加明亮耀眼,就像一位潔白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