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宇看著秦瑤手中的藥丸,他在判斷秦瑤,腦子裡飛速運轉,只聽秦瑤的聲音響起:“怎麼?不敢吃?”

李相宇確認了秦瑤就是在逗弄他,隨後苦笑一下,接過秦瑤的藥丸,吞進了嘴裡。

不過一刻鐘,便覺得渾身好受了許多,被毒藥折磨的感覺也輕了一些,他看著秦瑤說道:“姑娘,真是醫術了得,這藥丸功效真是顯著,不知師承何人?”

秦瑤的藥丸當然厲害,這可都不是普通藥材,裡面加了很多珍貴藥材。

要問這些珍貴藥材從哪裡來的?

問就是:偷的。

這事還得從蒼嵐國邊境說起。

秦瑤行至邊境涼城,這裡常年受戰亂侵擾,民不聊生,還有一群山賊在此燒殺搶掠。

涼城守軍將軍陳朗仗著家裡,在此地不作為,還強搶民女,這讓百姓更是怨聲載道。

在入涼城前,一隊商隊路過,見秦瑤一人,好心提醒秦瑤這城中的腌臢。

秦瑤謝過後便進了城,誰知被幾個守城官兵直接抓到軍中。

這時她看到那隊商隊也被抓到軍中來。

還看到山賊來往。

秦瑤瞬間明白了其中原委,應是涼城官兵與山賊勾結,打劫過路的商隊。

晚間。

陳朗走了進來,見到秦瑤,頓時色心大發,卻被秦瑤給宰了。

隨後摸到了陳和生的營帳。

陳和生是陳家旁支子弟,但他確是蘇啟安排在這裡的人,就是為了接管涼城。

他雖然得民心,但有陳朗壓著,也不得不低頭。

陳和生髮現有人,抽出刀來指著秦瑤問道:“何人?”

“陳副將莫慌,我是來助你的。今夜山賊襲營,陳將軍戰死,將軍府的物品被盜,陳副將理應帶人先捉拿營中山賊才是。”秦瑤蒙著面,陳和生看不清她的面容,聲音也故意壓低。

“我如何信你?”

“陳副將,你莫不是忘了皇上的囑託?”

“末將不敢忘記,我這就去抓賊。”說罷,只見秦瑤不回話,一個閃身便出了營帳。

陳和生追出去,哪裡還有這女子的身影?

秦瑤連夜盜了將軍府。

陳和生抓完軍營的山賊,趕到將軍府時,將軍府府庫大開,丟了許多珍貴藥材和稀有珠寶。

軍中將士本都是有血性的好兒郎,跟著陳朗的畢竟只有一部分,軍中威信還不如陳和生。

在陳朗死後,陳和生殺了幾個平日囂張跋扈的參將後,徹底接手涼城。

坐在將軍主位上,陳和生都覺得像做夢一般。

他與陛下籌謀幾年,竟然一夕間便打破了這樣的僵局,他再一次佩服陛下的深謀遠慮。

秦瑤拿了府庫裡的珍貴藥材,就做了一些解毒丹帶在身邊。

如今李相宇倒是可以用。

“今後有何打算?”秦瑤問李相宇。

李相宇攤攤手:“我爛命一條,可能要去流浪了啊。”

“你倒是想,陛下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秦瑤的聲音傳來。

原本坐在地上的李相宇一下彈了起來,聲音有些震驚:“你說什麼?什麼陛下?”

“還裝,陛下三年前讓你來西域找東西,你如今倒是想去流浪了,怎麼?嫌命長?”

“你是何人?”李相宇收起了表情,嚴肅的問道。

“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通敵叛國的是不是蘇南星?”秦瑤也不打啞謎,直接問道。

李相宇表情不變,瞳孔微縮,不發一語。

秦瑤見狀便心中有了數,把解毒丹的瓶子遞給李相宇:“解毒丹帶著慢慢吃,今日先在此處休息,明日我送你出城。”

李相宇接過瓶子:“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秦瑤走在前面,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李相宇也不再多問,跟在她身後。

進了屋子,秦瑤點了一盞燈,燈光微弱,李相宇便確定了,這就是一座破廟,他在這裡生活了三年,這裡的每一座建築物他都記得。

見秦瑤靠在一旁閉眼休息,李相宇也閉上了眼睛。

天漸漸亮了。

李相宇再睜眼,警惕的看著周圍,已經沒有了那個女子的身影。

過了一會,聽到一陣腳步聲,只見那女子走了進來,把一個油紙包遞給李相宇,李相宇開啟看到是燒雞,大口的吃了起來。

隨後打了個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秦瑤。

只見帷帽下的女子發出一聲輕笑,聲音婉轉動聽。

“你要怎麼送我出城?”

“先不急,我且問你,你知道陀羅椿嗎?”秦瑤問道。

“陀羅椿?你怎麼知道的?”

“有人在滄州中了此毒,我為調查這事而來。”

“滄州距此萬里之遙,怎麼會有陀羅椿?”

秦瑤白了一眼李相宇:“我要知道,就不來此地了。”

李相宇此時才覺得自已問的問題有多蠢,摸了摸鼻子說道:“陀羅椿是西域王室的秘藥,一般不會外傳。”

“那誰能帶入蒼嵐國?”秦瑤問道。

李相宇想了想:“那必然是和西域王室有聯絡的人。”李相宇突然想到自已身上的東西,暗自吸了一口涼氣,莫非······

秦瑤也想到了,李相宇身上的不僅是通敵賣國的證據,還是殺害原主父母的證據。

秦瑤知道了答案,便沒有再逗留的打算,如果真相如此,那蘇啟便很是危險。

當下,秦瑤便決定和李相宇一起回蒼嵐國。

這時,破廟外有腳步聲傳來,整齊劃一,像是軍隊。

李相宇皺著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從後院狗洞鑽出去,混到城南的乞丐堆裡,我應付完這邊去找你。”

李相宇猶豫了一下,點頭走了。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來人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身材高大,見到坐在地上的秦瑤笑出了聲:“哈哈哈,姑娘真是有趣,放著好好的客棧不住,來這破廟求神拜佛?”

“倒也不是,就是想看看西域的廟宇和蒼嵐國的有何不同而已。”秦瑤聲音淡定,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放肆,你怎敢對攝政王無理?”男子身旁的侍衛喝道。

秦瑤挑眉,看著眼前的攝政王,原來是慕容無痕,雖然隔著帷帽,但他依舊捕捉到面前女子看向自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