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和劉長青二人送走秦宏後,坐下來,也商量起這件事兒來。

劉長青道:“咱們小莊子上這一直在訓練的青壯有二十多個,這次可以抽調出來十來個,剩下的其他人繼續保護莊子上的安全沒問題。

我想讓常安和小草兩個都去,常安腦子靈活,可以幫著多看看,找找商機

,小草可以保護他的安全,也能讓小草出去開闊開闊眼界。”

秦放點點頭:“可以,確實咱們這邊也需要出一個腦袋靈活的,把咱們店裡的膏脂等產品帶一批出去,找找銷路。”

兩人談過這個後,又談了談他們書院裡的事兒。劉長青聽說這次是因為上面換了學政大人,還有朝廷政策的改革,沉思著想了一會兒,說道:

“那這說不得還會有什麼變動,咱們更應該多派人出去打聽打聽,要是我們在官場上有人,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報了,唉……”

秦放把人抱在懷裡,安慰道:

“沒事兒,咱們現在做的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至於其他的,咱們慢慢來就是。我再寫一封信問問我那個在昌平縣做縣令的族兄,看看他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劉長青把頭歪在秦放肩膀上,她沒再說話。可是,她的內心卻是有種緊迫感,因為她以前所在的大禹朝就是在九年後建立的新朝。

而留下來的前朝文獻卻很少,只是記載著這個朝代在這末期的五年間很是混亂動盪,朝廷昏庸腐敗,皇權沒落,世家大族林立,各據一方,自然災害頻發,戰爭頻繁,民不聊生。

這些都在劉長青心中紮下根,自打她越來越融入這個家,她就一直在想盡辦法加快自身的發展,想著能在亂世來臨之時,能夠有自保之力,安身立命。可是這些她又不能直接和秦放說,唉,煩!

劉長青的煩心事,秦放不知,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煩憂和不安的心情,她沒有現在就要告訴自己的想法,秦放也不逼她。

這隻能說明自己做的還不夠好,不能讓她放下心中芥蒂,對自己全心全意信任,這沒關係,等她對他再多一些信任,他相信,到時候她會告訴自己的。

秦放看她興致不高,晚上也沒有再故意鬧她,把人抱在懷裡無聲的安慰著。

等到月考成績公佈出來之時,秦放看到榜首劉民的名字,沒有太多驚訝。

往下,看到了排在第二的自己的名字,這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半瓶子水也能得個第二。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對這個名次並沒有他多驚喜,他們想知道的是,他們在州府所有學子中的排名,這個榜單只是他們書院內部的,對他們的參考價值其實並不大。

兩人擠出人群往夫子室走去,那裡有其他書院前幾名學子們的答題。他們要求觀摩觀摩,和自己比比差距。

李夫子正等著他們來,看到人後,直接招手讓他們過來身邊坐,然後把幾份試卷給他們看。

二人坐下,一一詳細的看了一遍,表情由開始的皺眉頭到後來的一言難盡,二人看的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些文章的文筆確實很是了得,字也非常漂亮,就是這上面的策問觀點也寫的太過浮於表面了點,一大堆話下來,確實也沒有什麼真正可行性建議。

李夫子等他們看完文章,看看他們的臉色,然後讓他們各自說說看法。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開口。

李夫子抿了一口茶,道:

“你們儘管開口說,在這裡出了這個門,沒人會知道你們談論了什麼。”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劉民先開口,說道:

“夫子,這是其他書院裡面的佼佼者的文章嗎?”

李文禮點頭,劉民抿了抿唇,還是張口道:

“要是出類拔萃的文章都是如此,那我們的成績在州府應該排不上什麼好名次了。”

秦放這時候也開口道:

“謹安說的在理,要是都是錄用的這樣的文章,那我們在這裡面真是話都掛不上號,絞盡腦汁寫的那些行之有效的策問觀點也是沒啥大用處,因為他們也不會去看這些。”

兩人說完,很是沉默。李夫子看到他們這樣,嘆了口氣,說道:

“確實,這次你們的總排名並不太靠前,不過也不壞,屬於中上,這也是你們二人這次第一道題答得太好掙來的。”

秦放抿抿嘴,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張了幾次,也沒能說出一句,嘆了口氣,乾脆選擇閉嘴。

秦夫子放下茶杯,起身拍拍二人的肩膀,安慰道:

“那這次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他們錄用文章的方向是什麼,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接下來你們努力的方向也很明確一點,沒事兒,回去為歲考做準備去吧。”

二人告別了夫子,來到書院的涼亭裡,散散心,二人心中皆是不平靜,卻又不知怎麼互相安慰,就只能默默相對無言。

抬頭看看亭下水中活蹦亂跳的魚兒,那麼歡脫,沒有煩惱,可真是令人羨慕。

兩人也沒在這裡待太長時間,他們都是內心強大,自我調節迅速的人。所以也沒有傷春悲秋的情緒,只不過有點氣不順,自己內心平靜平靜就好。

兩人收拾好內心,就又匆匆回了課室,沒辦法,還有那麼多書要讀要背,根本不容他們停下來。

之後秦放一心扎進學習中,忙忙碌碌,勤勤懇懇了一個月。

今天是旬休,秦放在家裡休息,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緊,都瘦了一圈,被劉長青拉著看了看大夫,現在正在家裡吃藥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