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劉長青回了一趟孃家,看了看父親,發現上次的急症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多大影響,便放心了許多。
這兩年,父親年齡也逐漸大了,一些病症也冒了出來,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她給家裡送了點貴重的補藥,和布匹。被她娘好一通唸叨:
“你這閨女,怎麼能總是往孃家那東西,別因為這個和女婿生了嫌隙,家裡也不缺你那點,好好管家,和秦放把日子過去來才是正理。”
劉長青只能好好的答應著,並且說了一些她最近和秦氏族人做生意的事情,畢竟這事兒瞞是瞞不住的,也沒必要瞞著,總要讓他們知道現在她沒有胡來,一直在好好的經營著他們的小家。
老兩口聽過後,也是非常的驚訝秦放的大度寬容,和秦氏的開明,能讓他閨女參與其中,拋頭露面的經營管理,實在是讓他們對秦放和秦氏都高看幾分。
她父親劉秀才,看了看在外面忙活木活兒的兒子,嘆了口氣,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在讀書上沒有天分的兒子,女兒是個讀書的料子,但是奈何是個閨女,現在能經營起一些產業,也不枉她讀的那些書。
劉秀才打量著女兒,發現她眉宇間更是多了一番氣勢,不由點頭鄭重道:
“既然他們都很是開明的待你,也對你信任有加,那你也好好做事,出門多帶幾個打手,得多注意安全。也多多和女婿交流交流,遇到難事兒吶,別死撐著,問問他,我看女婿是個能幹大事兒的人。”
劉長青一一應是,之後又說了會兒話,她便又回了大河村。
第二天一大早,劉長青又帶著許多禮品去往大姐秦蘭家。這次她帶著小草來的,小草自從到他們家後,就一直在喝藥,經過這將近快一個月的時間,也是初見成效。
聽小草說,以前有時候會頭疼,越是人多的地方吵吵的她越頭疼,特別是動怒的時候,會讓她疼痛欲裂煩躁憤怒,就養成了她越來越來越來越木楞的性格,那樣她就很好受很多。
現在好很多了,只會偶爾疼一下,她也變得機靈不少,王大夫說,吃個半年的藥,就會好利索了。
這次去大姐家,劉長青帶著小草,也是讓自己方便一點,畢竟大姐家裡種了許多地,總是需要幹些力氣活,而自己去,大姐他們也是不會讓她幹活的。
小草去的話,能幫點是點。這對小草來說,比整天認字得心應手多了,現在在秦放和劉長青身邊伺候的兩人,也就是小草和書墨,都是要每天抽空學認字的。
書墨倒是很是積極學習,小草就……一言難盡,你讓她動手揮個樹幹,都比讓她學兩個字來的樂意。
她們的牛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下窪村,村裡有小孩看到牛車,很是開心,有見她們的牛車往秦蘭家裡去,認出她們的,歡快的去喊人去了。
劉長青看著這熱鬧的場景,不禁一笑,這些孩子定是前一段時間在家據的久了,現在一個個的挺愛出來撒歡。
等她們到秦蘭門前時,秦蘭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著頭上還有汗,定是剛剛從地裡急匆匆跑回來的。
劉長青趕緊下來和她打招呼,秦蘭滿臉笑容的把人迎進屋裡去。又慌著要去給燒茶水招待她,被劉長青拉著沒讓動,一邊招呼小草把東西搬進來。一邊拉著秦蘭坐下說道:
“大姐,別忙了,這還一頭汗吶,你也坐會兒,歇歇,我這才走了多大會兒,一點都不渴。好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和大姐說點事兒,咱們坐著說會兒話。”
秦蘭無奈的坐了下來,擦了把額頭,說道:
“我這沒事兒,都幹慣了,不怎麼累。你來我就很開心了,拿那些個東西是做甚,你和秦放也真是的,自己過得也不容易,每次來還都帶這麼多東西,唉!你們啊!”
劉長青聽著,笑笑說道:
“大姐,正要和你說這事兒的,最近我們和秦氏族裡一起合夥做了點生意,賺了些銀錢,現在手裡有餘錢,不用姐姐擔心我們日子苦啥的,家裡最近還買了房子和田地。
這不,前天,我剛在縣城裡待幾天回來,就看到這些東西比我們鎮上實惠,就給大姐二姐都帶了,你放心收下,所以大姐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和家裡說,家裡是你永遠的依靠。”
秦蘭笑的合不攏嘴,眼裡也閃著淚光,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你們把日子過起來,比什麼都好,三弟專心讀書,家裡一直是你在操持,辛苦你了。”
劉長青含蓄的笑了笑,然後和秦蘭說了,她過幾天要搬去縣裡住的事情,還有在縣城買房和開店鋪的事兒。
更是告訴秦蘭,家裡會有一些僕從留在後山腰開田種地,以後有啥事可以去找他們讓人來縣裡通知秦放和她,或者直接讓人帶著來縣裡找他們。
秦蘭聽著她說的這些,不禁有些恍惚,這才多久呀,他們就掙下了這一片家業,並且還蒸蒸日上,真是應了那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她是真心的為他們高興,畢竟誰不想孃家強大起來呢,孃家越強大,她們這些外嫁之人才會越有底氣,過得越好。
劉長青也沒有在這裡久待,送過東西,說了會兒話,大姐夫便也匆匆回來了,就看到小草幫家裡劈了不少柴了。
秦蘭和大姐夫說什麼也不讓她在幹下去,她們就說了待會兒還有事兒,邀請他們下次來縣裡看看,然後就回大河村了。
回到家後,劉長青讓常安駕著牛車帶著阿木去找阿離去了。她自己又讓從裡三十來個僕從裡,找了幾個手腳麻利做事細緻的人,來幫忙把膏脂等裝瓶。
等到傍晚時分,常安帶著一個消瘦的,鬱氣沉沉的少年過來了。那少年顯然是剛剛梳洗收拾過,穿了一身新的粗布麻衣,衣袖有些長,顯然是穿的他哥哥的衣服,走路有點跛腳,臉上沒什麼表情,見到她倒是恭敬的給她行禮。
劉長青盯著他看了會兒,直把人看的不自在,腰也彎的更低了,才收回目光,吩咐常安去把老大夫請來給他看看腿,然後便詢問了他一些身世問題。
阿離提起這些,才有了精氣神,滿眼都是掩不住的恨意與悲傷自責,慢慢的條理清晰的敘述一遍自己的過往。
劉長青聽完,大差不差的,也沒說什麼,讓人在一邊等王老大夫來,看看他的腿還能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