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元素之焰!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們皆是鬥士,自然辨識得出那火焰的非凡。

藍焰雖小,卻似汪洋般席捲了整個魔法庭園。

而林副領主被困於藍焰之中,整個身形如同熔鑄的火炬,在庭院內瘋狂疾馳,發出悲慘嘶吼,失去方向感。

在地上翻滾無用,

魔焰依舊肆虐。

不久,困獸之鬥已失去力量。

他身為鬥士,比凡人更堅韌,也因此承受更多折磨。

眾人凝視著那火焰,無人敢施援手,

恐那魔焰將蔓延至已身。

除去燃焰之人,無人能破此局。

隨後,林副領主失去一臂,繼而是另一臂……

而後,雙腿亦化為虛無,最後,僅餘頭顱。

他終歸成為一堆灰燼。

魔焰被雲赫收入掌中,滿意的注視著那片塵埃。

一股微風拂過,尚散發著熾熱氣息的灰燼,隨風四散……

其餘鬥士皆俯首於地。

這太可怕了,何方神聖展現此等神威。

林副領主,一位活生生的存在,不久前仍指揮若定,與雲赫對決。

如今,連灰燼都未曾留下。

雲赫冷聲道:“往後若有誰膽敢與我雲氏家族為敵,此乃下場。只需我一呼,魔焰即至,爾等將灰飛煙滅。”

語畢,他飄然離去。

三日之後,祖父整裝待發,然而,林副領主並未現身。

祖父心中疑惑,見雲赫泰然自若,詢問道:“姓林的未至,是否與你有關?”

“與此無關。”雲赫搖頭否認。

“今日我有一筆地產交易,或許晚間在外宴請,勿需等候。”

祖父帶著管事及財務前往商談。

雲赫與沈青橋,還有云舟,正在博弈。

沈青橋難以抑制地望向雲赫,輕聲問:“你父親……是他?”

雲赫點頭確認。

沈青橋不禁說:“看似並非特別聰慧。”

“他乃正直之人,性情耿直。”

望著自已的父親,雲赫心中充滿柔情。

得以重逢父親,即便只在父親的少年時期,他已感到滿足。內心深處,他對雙親有著無盡思念。

突然,管事渾身是血,闖入:“雲赫少爺,大事不妙,家族族長遭人挾持,要求支付千萬金幣以贖人。”

雲赫眉頭緊鎖:“何以屢次針對我雲家?”

管事擦拭額上汗水,身上滿是血跡,顯是被人狠揍。顯然,對方給予他教訓,釋放他,是為了讓他帶回贖金。

“少主,您或許未聞,我們雲氏崛起前,魔都之商會,實則掌控於八大家族之手。然而,即便他們合力,亦難敵府上大人經商之才,遂雲氏獨領風騷。儘管如此,八大家族仍屢屢聯合,欺壓我雲氏,今次更是徹底翻臉。大人非欲購得一荒蕪之地乎?聞訊,八大家族即刻派遣羅氏,意圖搶佔此地。原主人拒售,竟遭斷腿之刑,大人亦被挾持,逼迫鉅額賠償。”

“八大家族,甚好,若魔都欲對我雲氏不利,我必使八大家族自此魔都消失無蹤。”

雲赫自懷中取出一枚靈丹,交予管家服下。

管家深知少主身上藏有諸多靈丹妙藥,吞下之後,果見傷口以驚人速度復原,疼痛瞬息消散。

“引路,駕雲前往。”

沈青橋化作坐騎,載眾人疾行。管家見雲赫僅攜已一人,不禁詢:“雲赫少主,是否增援幾位武者,雲氏尚有高人可助。”

“無需,足矣。”

管家心中忐忑:“羅氏已集結百名戰士,更有四大護法及靈獸隨行,顯然有備而來。”

“無礙。”雲赫閉目養神,若非顧忌過於張揚,他本欲御風而行,更顯迅捷。

不久,一行人抵達田氏莊園。

只見祖父被縛於古木之下,旁側一人亦氣息微弱。下方人群哀求:“父親,父親,將土地售予羅氏吧,此事與吾輩無干。”

田氏雖氣息奄奄,猶堅聲道:“逆子,雲氏宗主慷慨解囊,我輩誠信為本,既許諾於彼,豈能改口。”

跪地青年搖頭嘆息:“父啊,汝愈發固執。然則,為保全家族,吾代父售地於羅氏。”

言畢,取出地契與印信:“羅總,父頑固不化,吾代父蓋章,此地歸君所有。”

一疤面中年,手中把玩核桃,眼神狡黠。

“雲氏小子,告吾,爾購地何意,有何商機,吾何嘗聞風聲?”

祖父微笑,觸動傷處,鮮血再溢:“羅某,爾不懂風水寶地,即便得地亦無用。需調整根基,方能使此處繁盛。”

“哼,恐嚇何人?即便無知,吾亦定奪,吾買得起,縱使閒置,亦不願便宜於爾,寧可不富,亦不讓外鄉人亂吾秩序!”

青年正欲蓋章,忽風起,地契凌空飛旋,落入一名白衣少年手中。

此風,乃雲赫輕吐之氣所成。

“汝乃何人,速將地契交出。”田氏子厲聲喝道。

雲赫握緊那古老的羊皮地契,幽邃的眼眸如夜空下的星辰,輕啟唇齒:“此地,乃是我祖與田氏先祖所定之約,以諾言鑄就,故此,應屬我祖之物。汝非田氏嫡脈,焉能獨斷?”

“無知小兒,竟敢狂言!我縱無法決斷,然羅尊之意,豈容違逆?爾不從也罷,吾將此地獻於羅尊。”

雲赫的眼中,黑寶石般的瞳孔愈發深邃。

“若真如此,我願代田尊,懲治汝之背信棄義,忘恩負義。”

他輕揮一手,仿若虛無之觸,那年輕人口中狂笑:“妄言!”

但笑意驟停,雙頰忽遭重擊,如遭鬼手抽打。

彷彿雲赫之掌穿越虛空,實則其力已至化境,以空氣為刃,割裂叛逆之面龐。

叛子踉蹌倒地,雲赫踏前,地契再度歸手。

祖與田尊齊聲舒氣,田尊道:“謝矣,雲老,汝孫真乃天縱奇才。”

羅氏怒喝:“雲赫,汝膽可包天,視我羅門如無物乎?”

雲赫淡然頷首:“確然,汝何干?”

“護法,斬其首。”羅氏高聲號令。

然而,湧上的侍衛,卻被雲赫一足踏顱,骨碎聲中,頭顱離體。

旁觀者皆驚,未料雲赫出手如此決絕。

數人持斧,勇氣稍增,卻只聞風聲,首級已飛。

須臾,院內屍積如山,盡是無頭之軀。

雲赫抬足,一顱飛向欲遁的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