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晞再想去找隱秘的角落同肯尼說話的時候卻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她瞭然於心,便不再找他。

匆匆的用了午飯後,她安靜地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看電視。

門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陳晞起身朝門口走去。

鐵門外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他朝她喊道:“陳小姐,能麻煩告知一下我母親,我在門口等她。”

是好久不見的桑哲。

陳晞對他提不上好感,但是也不能阻止他來找桑塔。

“你等一下。”

骨子裡的教養讓她不得不先讓桑哲等著,而後去廚房叫桑塔。

“桑塔。”她喊了一聲。

廚房內正忙著的桑塔聽到陳晞的呼喊,手上還沾著水拍了拍圍裙上,就出來了。

“小姐,你喊我。”

“桑哲來了。”她淡淡地回答道,而後繼續走至沙發旁坐下。

“我馬上出去。”

陳晞瞧見桑塔左右看了看周身,這才鬆口氣出門去。

她額上的傷早已結痂,斑駁的痕跡顯得她看起來很拙劣。

陳晞不想管她們的事,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知道調到哪個臺,光鮮亮麗的女主持人眉目緊急沉重地看向螢幕前,嘴裡自持地念叨著:“據報道,就在剛才二點零五分,耶律斯市長布普於下午一點在前往海格灣的路程中遇刺當場死亡,現場立即封鎖排查可疑人員,據推斷可能是僱傭兵所為,目前正在……”

耶律斯市長,布普?

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對了,布吉到的父親?!

陳晞倏地站起來,眼裡一片清明。

秦祁殺了布吉到,難道說……

布普……也是他殺的?

頭皮忽然陣陣發麻,像是觸電了一般。

後背冷汗直冒,連她自已都沒發覺自已的身體在不經意的發抖。

這只是她的推測,不一定是真的。

陳晞不敢再想太多,警覺性靈敏起來,她抿抿唇,調到其他臺看。

桑塔進來後看了她一眼,而後直接進了廚房,什麼也沒說。

直到十分鐘後,她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出來。

“小姐,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給你熬了咖啡。”桑塔將咖啡放下,看著她。

陳晞抬抬眼皮,“謝謝。”

她原本是有點睏意在身上的,可是就在剛剛得知布普死亡的訊息,她根本坐不下來。

她覺著身後的沙發都是沾著人血的血皮沙發,恐懼油然而生。

更別說睡覺了。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衣角不小心掃到剛剛端過來的咖啡,棕灰色的液體流了一整個桌面。

“我來,我來。小姐。”

身後有傭人眼疾手快地就要過來幫忙。

陳晞伸手將那咖啡杯扶起,杯子下面是一張被打溼的小紙條。

她眼神一尖,傭人在抹桌面根本沒看她這兒。

於是她動作迅速地將那溼噠噠的紙條攥進手心裡,若無其事般地上了樓。

豔陽高照,晴空朗朗。

陳晞站在陽臺邊看見下面緩緩而停的吉普,流暢的車身線條,蒙了層灰。

後座的男人率先下來,長腿筆直。

他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下車抬頭的瞬間,目光就肆無忌憚地朝二樓陽臺看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摩擦。

陳晞扯了扯嘴皮,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好久不見。

她動了動唇,無聲的唇語。

不等她稍緩,門外響起凱迪的聲音:“陳小姐。”

秦祁今天心情不錯。

布普死了,倒是解決了他一心頭大患,關鍵是還能抽空回來看這小女人。

也不知道幾天沒見,這女人有沒有想他。

隨著門後的腳步聲靠近,秦祁的心臟竟然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暗暗期待的隱喻中還有絲緊張。

還真是他媽沒用啊!

他暗嘲一聲,門隨後輕輕地被開啟。

慵懶抬起眼皮的剎那,身旁的凱迪早已動作迅敏地拿起腰間的別槍對準面前的女人。

空氣中,有一瞬的安靜與詭異。

秦祁百無聊賴般地扯扯嘴角,一抹興味毅然的笑自嘴角揚起,“幾天不見,皮癢了?”

面前,小女人手中端著他送她的手槍,漆黑的槍口對著他的眉心。

不難看出,她有點緊張。

因為她握的槍不穩,還在發顫。

陳晞咬咬牙,朝他質問:“你殺了布普?”

聞言,秦祁側頭看凱迪,“你說的?”

凱迪:“……”

“不關凱迪的事,是我自已猜的。”陳晞看著男人要為難凱迪的樣子,她急忙解釋。

“嘖。”

“怎麼就這麼不爽呢?”

秦祁忽然伸出手攥住她的手往前壓。

陳晞想掙扎擺脫,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她只得順著他的力道,將槍口抵在他的眉心上。

“你還真是一回來就給我個這麼大的驚喜啊,陳晞。”

不難聽出,男人語氣裡的鬆弛與揶揄。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對嗎?”陳晞忽然轉向話題,“從一開始,你就故意把我留在你的身邊,難道是為了老頭子的在非國的金礦?”

“我覺得你看上去不像缺那點錢的人。”

“凱迪。”秦祁叫他。

凱迪聞言瞭然於心,將槍收回腰間,轉身離去。

陳晞還在看走開的凱迪,沒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已經變了臉色,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男人推進了房間。

“砰!”

凱迪回頭看時,那扇門已經毫無生氣地扣上了。

他搖搖頭,陳晞原本只要繼續放軟態度對頭兒,那不得將頭兒拿捏得死死的,偏偏在剛剛殺了布普後,她要站在這個風口來第一時間質問頭兒。

這不純純的找麻煩嗎?

臥室很大,比她在家裡的臥室要大得很。

可陳晞卻覺得自已快要窒息了。

她的右手被反扣在身後,面朝門板被男人壓住。

滾燙堅硬的胸膛就堵在她的身後,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才救了你,你就要恩將仇報嗎?秦祁!”

最後一聲喊他的名字,她幾乎是冷呵出來的。

偏偏那人一手將她的臉辦過來,薄唇擦過她的臉頰在她的耳邊輕語:“放心,我才不捨得。”

陳晞渾身頭皮發麻,她緊貼在門板上,希望能以此遠離身後的人的觸碰。

沒想到,她往前,他也跟著往前貼。